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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齐早就猜想他会有埋伏,但达哈尔不听他的劝告,非要他带人从这处突围,他看向郁尘,说:“交战数日,今日可要好好领教将军的功夫。” 郁尘腾空,纵身过来,剑砍在达齐的长矛上,轻笑道:“你以为我就只有这些法子了吗?太小看我郁尘了,对付你,绰绰有余,今天就好好教教你,什么是兵不厌诈。” “那就打来再说。” 胡骑都是骑马而行,他们是马背上的民族,依靠马儿生存,没了马,就不会打仗了。 而郁尘虽然跟着老将军学习刀法兵术,可他率领的是西南中军。安西风沙漫天,他们骑马时常行进不了,所以有时便只能步行,也就酿成了今日的局面。 西南中军不论是马术和步行都能很好的的掌控,胡骑不如他们作战灵活。 还不等达齐等人反应过来,只听咕噜咕噜声滚滚而来,一块块重石借着大雪从山上滑落,彻彻底底打乱了胡骑的马儿,也乱了他们的阵型。 达齐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这滚滚巨石从山上落下,已经要他们的马儿溃不成形,毫无阵势可言。 郁尘再次看向他,问道:“达齐将军,如何?” 达齐未回答他,只得大声嚷道,:“快撤,往回撤退。” “石头都放完了吗?”郁尘抽身过来,问道。 “还没有。”一个小兵回他。 郁尘挥剑抵过胡骑的厮杀,道:“赶紧放,放完我们就撤。” 达齐说:“奸诈,郁将军真是狡诈。” “不奸诈也拿不下你们,”郁尘又挥剑杀了过来,不让他往后撤退,“达齐将军,这是要做什么去啊,我们还未玩够呢。” 达齐挥着长矛将他抵出去,郁尘如一头猛兽一般又抗了过来。 他要报仇,四年前,在这里,上官羽与数十万虎贲军死在这里,漫天大火烧了七天七夜,胡骑踏过他们的尸体,让那群铁骨铮铮的好儿郎都葬身在了这里。 郁尘不甘心,他要替上官羽报仇,要替死去的虎贲军报仇。 他一脚踹在那马背上,长剑挥过,朝着达齐那匹马砍了过去。 达齐眼疾手快,撑着长矛翻身落地。 郁尘大喊一声,“兄弟们,今夜,我们要为惨死在这的虎贲军报仇雪恨。” …… 与此同时,达哈尔与王奕分别率领兵马,从河西走廊一直东进,直到侵入了荀马道。 他们在道路上安营扎寨,不再向前。 沈安想了法子,他知道将领已换,若是再不找逃出去的法子,恐要死在胡骑手中。 他悠悠地从营帐中走出来,被一旁守门的士兵又堵了回去,“干什么,不准出去。” 长矛横腰拦着,他却丝毫没有惧怕之意,沈安说:“我们里边有个人病了,可能会传染,所以想要换一个营帐。” 那守卫兵一听传染两个字便不淡定了,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听沈副将的,“你们的人呢,有没有人会治病,快给他治。换什么营帐,进去,快进去。” “我们药材不够,所以能让他们先出来吗,不然一传十十传百,你们军队和可汗等人,也逃不掉。” 这守卫一听脸更加黑了,赶紧找人要将他们转移阵营,营帐一掀,众人借势蜂拥而出将那守门的侍卫围了起来。 “什么事?” 那守卫几名守卫见状,欲要用那长矛将他们抵回去,哪知,那些人中有人率先架了刀过来,开了口说道:“别动。快,找绳子绑住他们,将他们扔回营帐去。” 冲上来的人将几个守卫绑了起来,丢进了营帐。 王奕和达哈尔此刻正在营帐中议事,“可汗,荀马道之事我们要从长计议,不可再乱攻之。” 达哈尔回他:“前面驻守的还不知晓是何人,今夜军师就先派人去探寻探寻……” 萧逸与上官明棠商议,想要在马道上先扰乱他们一波,然后再迅速撤退,回防幽州。 “萧大哥,名扬安排虽然还可,但我怕达哈尔会有奇招,所以劳烦大哥以间谋战,混入敌军,且探虚实……” 兵法云:无所不用间也。 萧逸率领几千人赶来,他们穿着的是胡骑的衣裳。 沈安他们从营帐中退出来,也换了胡骑的装束,他带着数百个与他同被俘虏的人,从后绕行。 这一绕后,两批人就在暗夜中打了个照面。 萧逸之前是见过此人,所以有些印象,他从一旁揪住了人,低声道:“沈副将,你怎会在此,没事吧。” 沈安惊讶,道:“萧将军,你又怎么会来此,你不是在皇城?” 萧逸挥了挥手,示意他别再谈,沈安又上去补了一句,“我没事。” 他指了指身后的人,又继续说:“他们是我们幽州城的百姓,跟我一样,都是被俘虏来的。” 萧逸回头,对着几个将士道:“先将无辜百姓带走,送他们回我们荀马道的营帐,保护好。” 将士领命,道:“是。” 萧逸看着他,说道:“沈副将,你且跟我来。” 沈安疑惑,问:“萧将军要带我去哪儿?” 萧逸说,“他们赶了一夜的路,已经尽是疲乏,如此我们就要趁他们酣睡松懈之时,烧他们个措手不及。” 萧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笑着问道:“有火折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