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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明棠轻抬了手,还未触到他的眉目,就被东方月在半空截住了。 东方月看着人,笑而不语。 房内未燃碳火,东方月知他怕冷,便往前贴近了一分,恰好隔了一拳的距离。 他就要这样,如此恰能捕捉他脸上所有的神色。 上官明棠的微凉的手被他暖热的掌心包裹,那热度滚烫,直抵心尖。 上官明棠感觉自己要昏迷了,马上了,很快。 是东方月看过来的眼神过于炽烈,也存了凶狠。仿佛他只要动一下,东方月就能猛兽一般扑过来,叼住他的后颈,咬得他鲜血淋漓。 于他眼中如此,但在东方月眼中,他看到的不只是猎物,是摄人心魄的狐狸,一个眼神,一计狐媚之术。 比之前更甚。 他抬眸,眉眼弯弯,东方月觉得是在说情。上官明棠低首,他觉得是在与他谈爱。 仿佛这人眼中所有事物,都染了柔情,却看着都与风月无关。 越是这清恬寡淡的模样,越是叫他惦记。尤是在床笫之间,那身体的每一寸都是他想侵占之处。 眼前这人,这具身子,他念得要发疯了。 绯红袭上脸颊,以不可预料之势侵袭全身。 相视中,对峙间,暧/昧浮现,氤氲一片情热。 从眉眼蔓延到脚踝,直到浸透心间。 理智犹存,呼吸促然…… 上官明棠有些怀疑,疑虑自己是否是不着衣物的现在他面前,又或许是那眼神过来已经将华裳灼烧殆尽了。 静谧中,不知是谁先起的意,在这冰凉蚀骨的冬日,点燃了整个屋子。 亲吻来得突然,没有任何章法,亦没有任何柔意。 情意化在心间,此刻就是该花前月下,耳鬓厮磨。 衣物薄衫一件件飘落,烛火忽然灭了,方才轻晃的身影,也在黑暗中荡然无存。 不安分的手肆意地游离着,似是不甘心一般,每一处,都要被他触一遍。 “没人盯着便不吃不喝了吗?”东方月语气里带着责备,他原意是想问,你是否又瘦了,可话出来,就带了怨气。 上官明棠微抬着手,找寻着。 他要寻一处地方,让他切实的靠着,不要像现在这样,仿佛飘在海上的浮木,漫漫欲/海,着不到点。 东方月直挺着身子,目光扫过人,见他肌肤浅显,弥漫着一层雾色,也是漾出来的满满春/情。 东方月没给他支点,那只手还悬在半空中。 他就是要看着,东方月心想,看着他被撩拨得不成样子,看着他清冷禁欲的脸上滑过谁都见不到的情/欲,只于他眼中得见,也只与他缠绵承欢。 “名扬……”上官明棠唤他。 他认输了。 斗不过他的,上官明棠心想。 东方月只轻轻“嗯”了一声,依旧没有动,没有应他。 还不够,他的若离,他还没看够,也没欺负够。 他要将人拢在自己怀里,要他同自己一起浸在这深潭情海里,即便是暗无天日,也要一起。 眼前这人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所以只有他可以触碰,别人,不论是谁,都不得觊觎。 上官明棠在强烈的震颤中失了理智,眼底浸染的绯红已被雾水掩盖,湿润不堪。 温软的身子,被挑拨到顶端,一击既破。 东方月抓着他的腿腹,脚踝上浅见的红绳滑了下来,从东方月脸侧滑过,他余光瞥见,继而停了动作。 酥软的身子一下被松开来,上官明棠借此长舒了一口气,浮着的心也平了下来。 一秒,也仅仅是一秒钟缓吸的时间。 下一秒,烫热不堪的唇/舌,轻/舔,啃咬过来。 已经润湿的红绳松了,顺着滑下,又被东方月叼在了嘴里。 他探下身来,衔着的红绳一晃,放在了上官明棠眉间。 上官明棠微颤了一下,觉得眉目有些痒,他想去拿。 抬起的手被东方月抓了个正着,他咬着他的指尖,呢喃道:“若离,红绳重要吗?” 上官明棠点了头,无意识地“嗯”了声。 “为何重要。”东方月纠缠不休。 “心……意。”上官明棠吟道。 “谁的心意,又是谁的心。” 上官明棠不想回,东方月就是这样,他知道他。 东方月非要让他全数显在他眼前,剖心拆骨,一定要看看,那心里究竟有没有,他是要认透。 就像他嘴上常喊的那般,是我的若离吗,小狐狸是我的。 他要看清的。 活在清冷面具下的人,那颗心是否炙热滚烫。 耳畔是东方月低沉地声音,他一遍又一遍的确认着。 “若离,谁的心意。” 一记凶狠,骨头像是被拆散了一般。 声音隐了去,他不敢。 “是谁的?” 上官明棠被颠得凶狠,他实在不行了,受不住他这般的。 唯有认输:“是你。” “是我?我是谁。”东方月还在问着,就是要把他心里的话逼出来,他贴近人,咬着他的耳垂,“到底是谁,若离,告诉我。” 上官明棠双目空洞,呼吸被激撞得没了,仿佛陷入了无声中。 东方月不急,等他喘息的时间。静默了许久之后上官明棠又缓缓开了口:“名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