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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明棠挑眉,眼珠子一动,撇嘴说,“这谁知道呢,明棠又不是官。” 东方月从怀里掏出剩余的米糕递给他,“剩下的,吃了。” “不吃。” “嫌弃了?” 上官明棠暗暗瞧了一眼,硬声道:“不嗜甜。” “吃吧,一路上也没见你吃东西,原本就是赶路买给你的。” 上官明棠调戏说:“月公子还有这种心思?” “行了,别瞧着头,我没那么多心思,也别猜测了。”东方月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之前看你只吃了几口,就买了,刚才见那孩子可怜才拿出来赠了他一些……” 上官明棠接过来,吃了一口,有些绵软,入口即化,还透着丝丝甘甜。 东方月看他吃得津津有味,脸上的阴沉也缓了缓。 上官明棠看他,忽觉有什么不对劲,便疑问道:“不是衣服湿了吗,怎么之前没看到你……” “之前你也没看我,本来是想接着给你的,你非要不依不饶的同我斗嘴,我也给忘了。” “怎么突然变性了,对我这般好。”上官明棠瞧着他问。 “这不是讨好你吗?想日后借你马车一用啊,毕竟我的马也跑了,不跟着你,我没处去,怪可怜的。” “果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别说的这般严重,搭个车而已,瞧你这般小气的。” 上官明棠放下东西,要走,一时间却又被东方月拉了回来,马车一晃,两人顺势倒了下去。 霎时,两人贴了面,呼吸烫热不堪,喷洒在对方面上,狭小的马车内,萦萦绕绕,多了几分旖旎。 东方月抬眼瞧着他,笑意满满,“怎么了这是?怎么一见你月公子就装柔弱,是要我怜香惜玉呢?” 上官明棠起了身,坐在他腹部,俯视说:“明棠没那意思,还望月公子不要动不动就上手。” 东方月见他要走,抬手猛然擒住他的脖颈,用力将人摁了下来,鼻翼相近,东方月气喘着道:“不动手动脚,还要动口不成?” 上官明棠挣扎着,手撑地,怒道,“无赖,放开我。” “你听话,我不会怎么你,商量好了就让你起身。” 上官明棠见他额头渗着薄汗,耳廓也不自觉得变了粉,忽然也不抵抗了,直接趴在了人胸口,揶揄道:“那就不放了,这人肉垫子也不错,马车颠得我难受,可以好好休憩了。” 东方月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撑地坐起来,将人丢在一边,说:“不玩了,我出去透透气。” 说罢起了身,出了门。 高扬站在一旁跟那小孩说话,见东方月从车里下来便迎了上去。 “大人,我们接下来怎么做,要去哪里?” 东方月整了整衣衫,方才纠缠着还乱了几缕发,也顺势打理了一番。 “先去会会这县太守,可认路?” 高扬说:“方才去同那小孩打听了一下,认得。” “启程吧。”东方月翻身上了车,“对了,穿这种衣服在这里太扎眼,等去了镇上,去置办几件粗布衣服,再买些……” “买什么……” “不买了,去瞧瞧镇上的客栈哪家做的吃食最出名。” “公子是要做什么……” 东方月斜睨了他一眼,高扬忙俯首说:“是奴才多嘴了。” 是要做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方才上官明棠趴在身上时,那人温温顺顺的样子映在眼底,不像平日里眉目凛凛,不甘示弱的模样。 像是那种炸了毛的小狐狸,突然乖顺了,等着主人来揉捏几把。 东方月内心暗叹,不咬人时,倒是怪惹人喜。 高扬看着他一会儿气,一会儿笑的模样有些渗人,便目视前方,驾了车。 忽而就听东方月说:“抓紧赶路,天黑前要到。” 车内车外恰是不一样的光景。 上官明棠悄然起身,将方才的米糕放置一旁。 内心凌乱不堪。 他在想,东方月为什么忽然变了个样,那张脸上的表情有几分真假,是在试探?还是另有所图。 作为猎人,他的忍耐力似乎有些超常了,若是作为猎物,他又太过急切的往前冲。 “聪明秀出谓之英,胆力过人谓之雄。”所谓枭雄大抵如此,荀北之事已见他有谋,今日得见也识他胸怀大义。 师傅曾说,退出朝堂方能看清形势,而这个人有大义,却又不慕朝堂,他这般做事又是为何,倒真让人猜不透了。 夜深之时,马车才缓缓而来。 一进城,东方月就下了马车,嘱咐了高扬说:“夜深了,你们先找家客栈住下,我去县太守那里瞧瞧。” 东方月望了望那车帘,叹了一口气,转身要走。 却听车内传来了声音,上官明棠说:“一起。” 高扬掀了车帘扶他下了车,说:“公子,那我直接赶车去就好了,何必下来。” 上官明棠看向东方月,说:“走着去,顺便看一下沿街的情况。” 东方月说:“交代你的事办好,去吧。” 上官明棠站在他身侧,两人于夜色中,失了身影。 高扬望着那一抹黑,暗暗的叹了气说:“世家公子果然有派头。” 两人趁着夜色,巡视了一遍,却见家家闭户不掌灯,偶有一两行人,见到他们却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