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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东方月,继续说:“我这般委屈,找谁人哭诉去。那酒喝了,也约好了,怎得就是不肯放过明棠。” 东方月说:“你又何必在我这卖惨,我可不是那几人,委屈点,眸光含水就应了。” 上官明棠自嘲地说:“既然月公子不待见,我就不碍眼了,告辞。” “嗯?” 说是走,可那双手还被牵着,拼力气又拼不过,只得恨恨地回了头,说:“放手。” 东方月拉住人,还是不肯放。直觉告诉他,这人不简单,不只是说话的语气和方式熟悉,还有那个眼神,看着乖顺温润,可藏在黑暗眸子后面的是什么,他无法判定。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纠结的原头。 七八岁年纪时,便有人在他耳边教导过,一人的心事唯从眼中才能看透。 因此,他知道顾风岩与他交好是为何,颜如玉面上虽圆滑谨慎,可那双眸子却算计着怎样将几人踩在脚下。 萧逸最好懂,他要在皇上面前站住脚,让御林军堂堂正正成为皇城的守卫者,而不是隔了一个长秋监。晨风看似无欲无求,可他的心思全放在了萧憨子身上。 可偏偏遇见了他,东方月却猜不透了。 上官明棠看向他,眼中淡漠,“寒秋夜深,就不扰公子的清梦了。” “扰都扰了,再跑我可是不依了。” “月公子是要怎样,仗势欺人?” 东方月面带笑意,“你既已知道了,我自然是要岁了你的意,况且。” 他突然靠近,贴着他的耳畔说:“况且,你月公子是出了名的蛮横跋扈,你不是早就知晓了。” “做什么去?” “带你见个人。” 第23章 上官明棠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没想到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两人又回了牢狱。 狱卒看见他带人过来,刚要开口,又被堵了回去。 “监察御史大人要提审犯人,还不快给开门。” 东方月不动声色的看着面前的人,顿了几秒才说:“做什么心虚的事了,这么急切。” 奴牙在后边摩挲着手心的薄汗,大气不敢喘一下。 上官明棠倒是自然,说:“带我来不就是要看犯人吗,难道还要把我关进去不成。说来,我也是想见见,是谁能让月公子这般大动干戈。” “倒是识趣又聪明,可惜啊……” 上官明棠忙堵了他接下来的话:“可不敢再听月公子夸奖了,承受不起。” 黑暗中,东方月搭眼瞧了他一下,嘴角微扬,又隐在了黑夜里。 可惜了,这个模样,倒是我心悦的。 他心说。 东方月微咳了几声,往里走几步,便看到缩在角落的香怜。 上官明棠跟在他身后,看到牢房里的人,突然上前一步,嘲道:“月公子果然应承了风流之名,夜黑风高的,牢狱会佳人,果然雅趣。” 东方月看向他,邪气凛然,“你这嘴是哪里淘换来得,这般伶牙俐齿。” 上官明棠轻咳了一声,“由感而叹而已。” “你还真是……”东方月英冷的脸微微动了下,靠近道:“早晚将你这张伶牙俐齿给堵上。” 上官明棠眉头微蹙,觉得那眼神里带着些意味不明的情绪,他上前,低声说:“那公子可要琢磨些法子了。” 东方月看向他,狐疑地目光落在他薄唇上,凝视了良久,才转身。 东方月对着角落的人说:“香怜,本公子有话要问。” 香怜踉跄地起了身,慢慢踱到他身前,跪了下去,说:“公子,香怜没什么话要说,是我放火烧了丞相府。” “原因呢?”东方月问。 “香怜嫉妒,公子明明说过只有香怜一人,为何又娶了妻子。那人不过是个罪人,何德何能得到公子垂青,她不配。公子身边只有我一人,我也只有公子,所以她要死。” 上官明棠站在一旁笑起来,“月公子没事吩咐奴才的话,我就先行离开了,这般郎情妾意不该有我的出现。” 东方月拽过他转身挥动的手,拉至牢门前,对着香怜呵道:“你给我好好看清楚,这人你可认得?” 香怜看向上官明棠,摇了摇头。 “你果真不认得?” “香怜没见过这位公子,更不知月公子为何带人过来。原以为公子是来送别香怜的。” 东方月看着她,眉宇凛然。 他是知道自己跟香怜之间到底是做了什么交易,更知道为何要把人放在玉春楼。一个为了家仇跟在身边的人突然背叛,不听话了,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找了其他人。于此才受人教唆,做了这般。 东方月看着香怜,她看向上官明棠的眼神迷茫疑惑,不像是说假的样子。 那么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着一切。 上官明棠从他凌厉的目光中读出了些不一样的情绪。 之前他没有见过香怜,原以为东方月与她之间不过是情—色交易,原来这背后还有一些不可言明的东西。 风流不过是人前的幌子,看来那玉春楼才是重点。 回去的路上,东方月一路沉默,面色似乎不太好。上官明棠心中有疑,也没再刺激他,只默默走在他身后,思考着事情。 两人于夜色深处分了头。 …… 上官明棠回了府,见屋内烛火烨烨,便知晓有人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