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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厅内坐了许久,淮南王魏炎才悠悠地走了过来。 公子翊起身,听到他开门见山道:“先生今日来王府,所谓何事啊。” 他俯首,说:“自是来给王爷羡计谋的。” “计谋?”淮南王端起一旁的热茶,抿了一口,“不知道先生这次又给在下出了什么计谋?” “东方黎如今与皇上生了嫌隙,该是王爷做进一步决断的时候了。” 魏炎一听,倒是来了兴趣,“什么决断,先生不妨说来听听。” “既是嫌隙,自然就缝合不了,王爷何不乘胜追击,让那嫌隙断得更深一些。” 魏炎殷勤地递上热茶,“先生快同我说说。” 公子翊说:“听闻那荀北,气候恶劣,一会儿大风一会儿大雪,那达哈尔脾气又是暴躁无常,若是不小心伤着哪个也是不可抗拒之事。东方家那孩子虽是自己请缨,也算不了命运之事,王爷,你说呢?” 淮南王顿时了然,“先生是想让他有去无回?” “是命运选择了他,不是我们。” “但,太后已经同意了他跟上官海棠的亲事,如果他死了,那这门亲事就成不了了。” 公子翊看了他一眼,“为何要成?”,他搁下手中的茶,不疾不徐,“早些时候给王爷说这一方法是因为没考虑定远侯这一因素,如今,王爷想想,若是这婚事真成了,最惨的可是王爷您。” “先生何出此言?” “丞相有了定远侯护航,还会将王爷放在眼里嘛?太后要卖定远侯的面子,又何故东方月一人,放眼虞都,好儿郎比比皆是没了这个赐婚,可以有另一户赐婚,但打击丞相的机会可不多,望王爷多些思虑。” 魏炎仔细推敲着他的这番话。 公子翊看着他,饮下了一杯又一杯热茶,终于在第五杯之后,才得了他的回答。 “来人……” …… 第11章 风雪吹着草原上的行军人,茫茫荒野,落下深浅不一的马蹄印。 迎面而来的风雪吹进了他的袍领,东方月被冰得一激灵,大呼:“本公子何故来受这般罪。” “过了这草原,沿着河,不出半日,便到幽州城了。”郁尘看了一眼,调转马头,向着队尾而去。 郁尘说:“兄弟们,坚持下去,马上到幽州了。” 只听队伍中有人喊:“将军,这荀北可真不是人待的,太冷了,我在安西可没遭过这冷天。” “是啊,是啊,这简直跟咱们安西不能比啊,一个火坑,一个冰窖。” “他奶奶的,这次定要打的那胡人站不起来,让他们见识见识我大虞可不是好侵犯的。” “对,打的他们满地找牙,给我们虎贲将士报仇雪恨……” 本来冷的瑟缩的队伍,一下子翻腾了起来。 郁尘见势高喊,“这一仗,我们要赢。” “必须赢……” “必须赢……” 荀北是大虞的边防要塞,紫荆山是入口,幽州城是那最后的防线。 如若幽州城被攻陷,那胡合部打入虞都是早晚的事。 众人皆知这一道理,可偏偏都装作看不见一样,沉溺在自己臆想的太平盛世里,安逸享乐,纸醉金迷。 几十年前,胡合部还是边陲一个小民族,以游牧为主,毡帐为居,随所迁徙,不足为惧。可后来,部落里出现了一个勇猛的大力士,那人凭借着骁勇之谋,以雷霆之势,统一了边陲六部,致使胡合部不断壮大,而后统一了那蛮夷之地。 他的野心远不只此。 那时的大虞忙于凉国的功伐,没能注意到胡合部的意图,达哈尔就在这时,趁乱侵入了紫荆山,断了幽州的命脉。 得幸那时候大将军杀伐决断,率领虎贲军横过草原,翻过紫荆山,像一头猛虎一样逼退了达哈尔,扭转了这一局势,不然,今日执掌虞都得都不晓得姓甚名谁。 “上官羽跟达哈尔周旋了那么多年都没能占得便宜,就凭你们,能赢?”东方月突然叹道。 队里又有人站了出来,“你谁啊,能知道什么,大将军跟那人打了那么多年杖,除了这次,哪次不是胜利得归。” “就是,就是啊,我可是听说了,大将军是想让胡合部向咱们大虞朝臣,可那达哈尔一直不同意,所以大将军才……” “才怎样……”,东方月停下马,“和谈不成就应该直接率军进犯,直捣他们的大营,而上官羽做了什么,退守紫荆山,本该进攻,却守在城里死防,难道这就就是你们说得忠肝义胆?若不是他别有用心,又怎会落得今日下场,背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 东方月一番话直接叫那几个出头的哑口无言,行军的军队里竟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难道他说得是真的?” “说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明明能打,却总是退回来守城,这不对啊。” …… 郁尘恨恨的咬掉嘴唇上的干皮,挥着刀向着东方月砍了过去,“你他妈还有脸在这说,若不是你爹假传圣旨,大将军怎么会死,若不是他私通胡骑,卖了我军的驻军图,达哈尔又怎么可能从紫荆山逐鹿而来,是你爹,这个奸佞之徒,害了我师傅,害了荀北,害了大虞……” 东方月眼疾手快,迅速拔剑抵住了他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