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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明棠推开他的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呵,果然是装哑,今日怎肯露出真面目了?” “因为是你,你是仇人的儿子。” “仇人?”东方月摇了摇头,一巴拽过人,将人摔在了地上。 上官明棠不由得退后,看着他冷冷道:“疯子。” “我是疯子,所以不要招惹疯子,不然他会咬得你遍体鳞伤。” 上官明棠踉跄着起身,视线扫过去,眸底寒光潋滟,“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东方月一阵冷笑,抽出佩剑,挽月在极速中发出一声清脆的出鞘声,闪动着刺向了他的喉咙。 “做什么?我不过是后悔那日没有杀了你,若是你死了,近日也便没了这些烦心事。” 上官明棠笑了笑,“怎么,现在想要杀我了?” “杀你?不会了”,东方月收起挽月,轻笑道:“说来我更庆幸,已经很久没有碰到有趣的猎物了,我倒是想看看,你能在这虞都里玩出什么花样?” “能让监察史御史大人给我如此高的评价,海棠真是受之有愧。” 东方月倾着身探过来,青筋隆起的纤白指节拢过那身素袖白衣,细软道:“无愧,无愧,月公子终会让你尝到什么是有愧。” 第8章 渊和十三年,元朔那日,景帝颁了诏书,大赦天下。 紫云轩外的红梅不知何时积攒了花苞,此刻争奇斗艳,好不热闹。 东方月斜靠在长廊的柱子上,擦拭着挽月,圆台上是一壶散着茶香的香茗,混着梅的香气,倒是让人慵懒了些许。 夜羽递过剑鞘,没来由得听到东方月这样一句:“反逆,大逆,叛,降者,不予赦免。那为何人还安生地出来了。” “公子在说何人。”夜羽接过挽月,“皇上在此时下特赦诏书,果真是为了上官家那女子?” “不只是因为她,还因为来自太后等各朝臣的压力。皇上继位不过十年,那时年幼,尚不知事,然今日,早已不是那个躲藏在太后身后的小孩了。如今的皇上,‘性深阻若城府,而能宽绰以容纳’。” 东方月刚要开口,却见府内管事急匆匆地向这边跑来,大喊着:“公子,丞相他……吐血了。” “怎么会这样?”东方月一跃而下,边走边问道。 王伯紧追其后,“奴才也不知,今日相爷自进了书房就没出来,午时用膳也是在书房里用的,奴才想着也过了时间,进去收拾东西时就看到相爷趴在书案上,地上有一滩鲜血。” “王伯,可有请御医?”夜羽问道。 “不许请御医,我先去看看爹。”东方月沉声说道。 夜羽看向王伯,说:“听公子安排。” 三人刚入院,王伯就诧异地喊出了声:“公子,书房门我明明是开着的,走的时候是开着的,谁来过了?” 东方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淡然出声:“去太医院把杜太医叫来,夜羽跟着一起。” 王伯跟夜羽两人对视一眼,有些不知所以,可见东方月不疾不徐地神色,又不能说什么,只得从了命令。 王伯是府中的管事,也是跟了东方黎二十多年的老人,虽在主子身边伺候多年,却摸不著主人的心思,东方黎府中杂事从不过问,一切交于他打理,除了这些事,他对这家的主人便真的一无所知了。 “公子是什么意思?”王伯问,“怎么就突然不急了?” “公子和相爷是父子,不用猜就知道相爷的心思,我们是下人,主子的心思,岂是我们可以猜的,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东方黎向来谨慎,信不过身边任何一人,所以有些事从不让外人知晓。东方月自是了解的,所以一看便知道他的用意。 东方月走近,推开房门,唤了声:“爹。” 房门被重重关上,东方月轻咳几声,呢喃道:“爹,王伯跟着您那么些年了,您还是不信他。” 东方黎翻身,毫发无损的从床榻下来,“虽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可若是真将人赶出府,我确是做不到。” “王伯把府上打理得井井有条,从不让您操半点心思,您为何还是不能当他是自己人。” 东方黎抿着茶叹道:“毕竟不是跟着我走到今日之人,让我怎么放心。” 东方月说:“爹的心思未免谨慎了些。” “这才最为妥当,夜羽虽是同你一起长大,且熟知你的脾气秉性,若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将命交于他。” “知道了,爹今日这番折腾不是为了教训月儿吧。” “爹今日要同你讲些朝堂议事。”东方黎放下手中的茶盏,“你可知圣上这诏书是何意?” 东方月摇了摇头,“孩儿不知。” “爹今天就给你说道说道,皇上这是没办法了。太后可以得罪,毕竟她已不涉朝政,但定远侯的面子却不能不给。” 东方月曾经想过景帝是迫于无奈才下了特赦的诏书,原以为背后是杨太后与淮南王从中作梗,然事实确是他不曾听过的一人。 东方月显出一丝疑问之色,“那日太后也曾提及此人,孩儿不知这定远侯到底是何人。” 东方黎与他对视一眼,继而说:“定远侯你定是不了解的,那是朝堂禁忌,除了皇家贵胄可以讨论,其他人均是不敢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