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节

    林仙仙这略带着些耍怪的小表情，成功逗笑了徐梦平，他用刚刚随手揪在手里玩的狗尾巴草扫向了林仙仙的小鼻头，问她，“待会要不要去看看哥是怎么收土豆的？”

    林仙仙往后躲了躲，不小心碰到了婶姨奶的手，于是，妹妹的小鼻头没扫到不说，徐梦平的那只罪魁祸手还因此而挨了婶姨奶一巴掌，“去去去，赶紧去挖你的土豆，添乱呢你在这！”

    徐梦平有些讪讪的收回了手，而林仙仙则是背着婶姨奶，冲他眨了眨眼睛，徐梦平会意，轻咳了两声，对婶姨奶招呼道，“咳嗯，那姨奶，我去上工去了啊！”

    “去吧去吧！”婶姨奶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眼神依旧专注在林仙仙的头发上。

    徐梦平见此，趁着婶姨奶不注意，也给林仙仙回了个‘地里等你’的暗示眼神，这个眼神，和他们小时候在家长面前，偷偷的约着跑出去玩时，小梦平常常使给小梦圆的‘出去等你’的眼神，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让林仙仙的身体里，突然就产生了一种爷青回的活力。

    她按捺着身体里的蠢动，终于等到婶姨奶说可以了，便拿起外套就往外跑，只给婶姨奶丢下了一句，“婶姨奶，我去地里找二哥了。”便一溜烟的跑出了院子。

    看着那一晃神就撒丫子蹽没影儿了的身影，这种熟悉的头痛感，也是让婶姨奶又重新回忆了一把带两个撒手没的淘孩子的心酸。

    婶姨奶摇了摇头，起身将板凳搬到了太阳底下暴晒，又简单收拾了下院子，就回屋去帮杨二婶拾饬屋子去了。

    至于黄刘两人，因为昨天在山上，村民们经常去砍柴的地方，差点发生了野猪伤人的事件，所以今儿一早，村支书杨二叔便带着他们俩，和村里几个上山打猎的好手，带上家伙式到山上巡山去了。

    林仙仙跟着徐梦平在地里扒拉了一上午的土豆，刚开始她还玩得很开心，但很快她就觉得腰酸背痛晒得慌了，不过这一回，她没有让自己停下来休息，她其实就是想为二哥分担一些，虽然她也知道，这样做其实并没啥用，可看着二哥那么累，她心里其实挺不是滋味的。

    于是发展到最后，林仙仙是一边默默的哭着鼻子，一边蹲在那里挖土豆的。

    和徐梦平同一块地的知青发现了，也不敢上前说什么，就默默的溜到了徐梦平的身边，怼了怼他说道，“你妹哭了，你快去看看咋回事吧。”

    徐梦平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懵了一下，咋还哭了呢？他回头看了看，就见自己妹妹正背对着他，在垄上蹲成了一小团，手上做着挖土豆的动作，间或会抬起袖子蹭一下脸，仔细听，隐约还能听到压抑着的抽鼻子的声音。

    徐梦平的面色不由得严肃了几分，将手里刚挖出来的土豆松手一扔，起身就往林仙仙这边来了。

    他快步走到了林仙仙的面前，哈腰仔细去看她的脸，就见她眼圈和鼻头都是红红的，眼眶里还盛了一汪即将决堤的泪水，“这是怎么了？”徐梦平的声音都透着小心，“是伤到手了吗？给哥看看。”徐梦平说着，便要伸手去抓林仙仙的手腕。

    “没有！”林仙仙把两只手往伸后一背，不让徐梦平看，她的声音也因为鼻子不透气的缘故，听起来囔囔的，哭了的这个事实，这下也是彻底的掩饰不住了。

    “那你哭什么呀？”徐梦平留意到了这个动作，但却并没有急着跟她争，而是蹲下来耐心的哄她。

    “没事，我就是……就是觉得二哥太苦了。”林仙仙努力用正常的语调将这句话给说的轻松一些，却还是因为情绪的缘故，让这句话的话尾，带上了哽咽的哭音。

    林仙仙低下头，拼命压抑上涌的泪意，她的泪水，却是已经不受控制的渗出了眼眶，因着地心引力的吸引，自她的眼睫，滴落在了黑黑的泥土上。

    徐梦平只觉得自己的心，乍然紧缩了一下，无数情绪涌上心头，叫他的眼眶控制不住的有些发热，这些年独自承受下来的苦，独自品尝的委屈，一夕间有了理解它，并为此感到心疼的人，这叫他一时心绪难平。

    这些年，他未曾在家人面前留过一滴眼泪，此刻却是禁不住被泪意给模糊了视线，他努力露出笑容，不想让妹妹发现自己的脆弱。

    “傻！”他笑着嗔了她一句，伸手去抓她的手臂。

    第331章

    手抓过来一看, 原本白白嫩嫩的小手已经被泥土给染得灰扑扑的了，指缝里都陷进了泥，指腹上倒是没什么伤口, 就是有些指甲，红的有些不太对劲。

    身为过来人, 徐梦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这是手嫩, 在挖土的时候, 有东西扎进了指甲盖里，虽然算不得什么大伤，但在伤着的时候用力，那股子针扎一般的疼, 当真是有些十指连心的威力的。

    徐梦平心疼了，拽着林仙仙站了起来, 拉着她往田埂上走，“你别挖了。”多的话他也说不出来了，再多说一个字，他都怕自己会哭出来。

    林仙仙踉踉跄跄的跟着徐梦平来到了田埂边，徐梦平深吸了一口气, 指着田埂说道，“你就在这坐着。”说完便放开她，转身回到了地里。

    林仙仙跟只知道自己闯了祸的小兽似的, 偷眼瞄着他的身影, 可怜兮兮的坐在了田埂上。

    她是不是……惹他伤心了？

    而暗中瞄着这两兄妹的八卦, 瞅着徐梦平回来, 正打算上前去打问一下的那个知青, 这凑近了一瞅啊！哎呀我去, 徐梦平你怎么也哭上了？！

    那知青探出去的身子又缩了回来，深觉这对兄妹他谁也惹不起。

    等到了中午下工的时候，那知青麻溜的溜了，而林仙仙则是老老实实的跟在徐梦平的身后，偷偷判断着他到底生没生自己的气。

    而徐梦平则是有意放慢了脚步，对于路过他们身边的知青、村民的招呼，他都是表面平常的应付了过去，等路上就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这才停下了脚步，转身走到了林仙仙的身边，“手还疼吗？”

    林仙仙看了看他的表情，默默的摇了摇头。

    “以后不许再这么不爱惜自己了知不知道？”看着妹妹小心翼翼的眼神，徐梦平继续肃着脸说道，语气却有些外强中干。

    林仙仙乖乖的点头，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徐梦平的眼睛直瞧，“哥，你不生我气啦？”

    呵！“傻丫头！”徐梦平哧笑，没忍住伸出泥手，在她的额头上点了个灰印。“走吧，回去吃饭了。”

    笑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没生气还是消气了啊！林仙仙瘪了瘪嘴，抬手想要抹去额头上的灰，手抬起来才想起自己的手也是埋汰的，只能先用衣袖蹭一下了。“哥你等等我！”

    “等着你呢小笨蛋，你慢点走，别跑。”

    兄妹俩的嬉笑对话仿佛还在昨夕，而此时，他们乘坐的火车却是已经快要进站了。

    他们在徐二哥那里待了八天，尽管心中都有诸多的不舍，但分别终究还是如期而至，介绍信上的时间已经拖到了最后，再晚他们就买不了回程的火车票了。

    他们离开的时候，热情的村里人给他们塞了许多的特产山珍，虽然那里的条件，确实有许多不如人意的地方，但最让林仙仙印象深刻的，还是那里人的热情与热心。

    挥别了二哥以后，林仙仙坐在火车里，是真的没忍住哭了出来，相比于大哥，二哥的生活显然更加的艰苦，可她带不走他。

    经过火车两天的摇逛，到家时，林仙仙的低落情绪已经能稍微缓和那么一些了。

    黄刘二人帮着她们将带回来的东西都送到了家后，也都带着自己的行李告辞了，连婶姨奶特意准备出来，要给他们的土特产都没拿。

    俩人跑得太快，婶姨奶也是没辙，和在家的徐妈商量着，只能等以后上门送谢礼的时候，再给他们稍上了。

    送走了客人后，徐妈本来想问问闺女，这一趟走下来的情况，可看闺女眉眼阑珊、情绪不高的样子，便又将询问的视线投向了婶姨奶。

    林仙仙自然也是留意到了徐妈的眼峰，但她现在的心情和体力，都叫她打不起精神来应对这些，索性跟徐妈打了声招呼后，就先回房间休息去了。

    徐妈目送着女儿进了她的房间后，立马凑到了婶姨奶的身边，小声的问道，“小圆这是怎么了？”

    “大概是舍不得她两个哥哥吧。”婶姨奶其实也觉得这么概括圆圆的情绪，似乎浅显了些，但她也是真没整明白，这小姑娘除此之外的其他心情，到底是大姑娘了，会藏心思了，既然猜不到，婶姨奶索性便也不想了，“小丫头回来的时候，哭得可惨了呢。”

    “这孩子！”徐妈担心的往林仙仙的房间望了一眼，之后又和婶姨奶了解了一下他们这一趟走下来，都发生了什么事。

    本以为不过是一些和儿子相处的日常，结果婶姨奶口中的女儿，简直听得徐妈目瞪狗呆。不，他婶姨奶，会不会说的有点太夸张了啊！在那么多人面前表现得体不怯场，那是她女儿？在大礼堂教一个营的士兵唱歌依然镇定自若，那是她女儿？

    徐妈看着婶姨奶从行李里拿出来的，表彰徐梦圆同志，为军民和谐做出卓越贡献的奖状，半天没缓过神来。

    直到徐爸回来，徐妈才有些后知后觉的兴奋了起来，她凑到他跟前，神神秘秘的跟他说，“老徐，我跟你说，咱们的闺女可出息了，你看这是她的奖状……巴拉巴拉”要不是婶姨奶旅途劳累，已经歇下了，她还想叫婶姨奶过来，再给徐爸好好讲一遍这个事呢，毕竟她只记得闺女表现得体不怯场了，具体闺女说了啥，她也是记不全了，这么给徐爸讲，总感觉滋味寡淡了不止一半。

    徐爸看着徐妈手里的奖状，心里自然也是骄傲又高兴的，就是徐妈把话给学得半截秃噜的，听着实在没滋没味，他也想听听孩子她婶姨奶是怎么说的。

    不过徐妈也说了，孩子回来后，心情好像不太好。

    到了一家人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徐爸给林仙仙碗里夹了一只鸡腿，状似随意的问道，“怎么样？坐火车累不累。”

    “谢谢爸。”在家歇了一下午后，林仙仙的精神头好多了，也有心情和家里人多说几句家常了，“还行吧，就是有些伸不开腿。”

    徐爸笑她，“这回还觉得出门容易吗？”

    林仙仙一边嚼着米饭，一边对着徐爸露出了一个笑不露齿的标准假笑，算是表示受教了，虽然她也并没有觉得出门很容易，但也确实是低估了这个时代，出一趟门的难度和麻烦。

    徐爸笑瞪了她一眼，心情却是放松了不少，孩子还能皮起来，说明问题不大，他就着菜吃了口饭后，随口问道，“你两个哥哥你也去看了，怎么样，有什么感触没有？”

    林仙仙一听，这是要让自己做行动总结汇报的节奏啊，老徐同志，你这是把职业病给带到家里来了吧！

    林仙仙在心里默默的吐槽了一句，大脑还是顺着正常的思路回答了老徐同志的这个问题，“那感触可太多了，我最大的感触就是您！啊！徐参谋长！”林仙仙伸筷子给徐爸碗里夹了块肉，又转向徐妈说道，“还有您！徐参谋长的太座大人！”话落，一块肉也落入了徐妈的碗里，“可当真是教子有方啊！”林仙仙放下了筷子，对着俩人竖起了大拇指。

    这夸张搞怪的模样，可是把桌上的三位长辈都给逗笑了，同时，三人的兴趣也被林仙仙这话给吊了起来，都想听听他们教子有方的这个说法，到底是怎么讲的。

    “哦？你说说，我和你妈怎么教子有方了？”徐爸乐滋滋的放下了筷子，做出了洗耳恭听的模样，他已经预感到了，女儿之后的话大概会是一些类似吹捧的内容，哎！这时候要是再有点小酒可就更美了，想到这里，徐爸遗憾的看了徐妈一眼，终究是没有做声。

    “嗯……”林仙仙些微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这回我见到了大哥和二哥，大哥给我的感觉，像是一颗努力成长的树，在等待顶天立地的机会，而二哥则像那《红梅赞》里歌颂的红梅，有着任何风霜都击不倒的坚强意志。所以我觉得，”林仙仙肯定而真诚的看着徐爸和徐妈说道，“你们真的培养出了两个非常优秀的儿子。”

    这句话，这个语气，把徐妈给说的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闺女真的是太会用词了，说出来的话美的跟诗一样，她现在终于是彻底相信，孩子她婶姨奶没有夸张了。

    对于女儿说出的这番话，徐爸也是很有些惊讶的，女儿看问题的深度，是真的让他很吃惊。同时，胸中不可避免的，也是被闺女的这番话，给说出了几许豪情，此情此景，那必须得喝两杯啊！

    于是徐爸就找到借口跟徐妈要酒喝了，徐爸的原话是，“为了庆祝我和太座大人教出了三个好孩子，今天必须得喝两口，高兴高兴不是！”

    这个理由徐妈没法拒绝，她心中也是被小闺女的这番话给说的欣慰又甘甜，便也由着徐爸去拿酒了。

    饭桌上一时其乐融融，而林仙仙还有一个感触放在心里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她也要努力成长，成长为可以作为家人依靠的人。

    第332章

    徐爸喝到了兴头上, 还让婶姨奶给他好好讲讲，林仙仙的‘丰功伟绩’，婶姨奶这一路也是憋得可以了, 虽然这事她已经和徐二哥说过一次了，但跟小辈儿唠嗑, 总会有一种隔了一层的感觉，这让她的聊兴总不能得到十分尽兴的反馈。

    今天回来的时候, 和徐妈聊了一段, 倒是让她有了种像是渴了很久的人，终于得到了一口水的甘甜畅快之感，畅聊完之后，还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如今徐爸问起，婶姨奶自然就又有些上头了。

    林仙仙一听这话头, 赶紧将碗里的最后一口饭给划拉进嘴里，找了个借口主动告辞了，“爸，我去拿点土特产给胡叔叔家送去。”说完，也没等徐爸说同意还是不同意, 就一溜烟的下桌了，虽然知道别人吹自己感觉是挺爽的，但当面这么来, 总会让她有种被公开处刑的赶脚, 所以她还是先溜为敬吧。

    三个家长哪能看不透她的这点小心思, 脸上都露出了调侃的笑容, 小丫头, 还不好意思了呢！

    徐妈还追着她离开的身影喊了一句, “你多拿点。”拿少了扣扣搜搜的还不如不拿，之前胡家那小子帮了他们的忙，孩子回来了，确实也该上门去谢谢人家去，虽然在这之前，他们已经为此请了胡家三口来家里吃了一顿了，但这走的还是他们这一辈的情面，小辈之间的人情，走不走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既然孩子自己能想到，周全一些也挺好的，反正徐妈对此是挺欣慰的，有种闺女长大了，也能拿事了的感觉。

    “哦，我知道了。”林仙仙头也没回的应了一声后，就往后院的仓房钻去，这仓房是婶姨奶来了之后盖的，小时候，徐梦圆和徐二哥经常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秘密基地，所以林仙仙进到这里后，就总有种自己会在这里找到宝藏的感觉，当然，不是那种值钱意义上的宝藏，而是一种发现到了喜欢的东西的意外之喜，就比如可以挖坑玩泥巴的铁锹，或者是被布盖着的、装在筐子里的果子什么的，小孩子的快乐嘛，总是很容易满足的。

    林仙仙进了仓房后，从放袋子的角落里拿了一个半米长的空布袋，这种布袋子一般是用来装面粉的，装点山珍干鲜之类的，也是正合适。

    林仙仙每样都装了一些，直到把袋子给装的鼓鼓的，这才拎着袋子出来，走到客厅的时候，还举起来给徐妈他们示意了一下，“妈，你看我拿这些行不？”

    三人暂停了交谈，往她这边看了过来，之前她进屋的关门声，他们也是有听到的，只是当时谈性正酣，他们都没有停下来而已。

    徐妈依言往她手里的布袋看了一眼，估摸着这分量不多不少刚好合适，便对林仙仙说道，“行，那你去吧，送完东西就回来啊！别在外面乱跑。”现在入秋了，天也黑得早了，女儿早点回来，她也能放心。

    “哦，那我走了。”林仙仙应了一声，便拎着东西往外走了。

    三位家长目送着她出门，等门关上了，这才又重新进入刚刚的话题。

    林仙仙到胡家的时候，胡家人正在准备晚饭，所以给她开门的正好是胡汉军。

    “汉军哥。”林仙仙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手里的东西也往前递了递。

    看到敲门的是她，胡汉军还挺惊讶的，“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又见她拎着东西的手往下坠，便赶忙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放在了门口的地上，“快进来。”说着，还侧身让出了门口的位置。

    “今天刚回来的。”东西被接过去，林仙仙也是松了口气，她直起腰，喘着气说道，“我就不进去了，这是从我二哥那里带回来的土特产，全是山里长的山货，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就是拿过来给叔叔阿姨尝个鲜。”

    小丫头冷不丁这么正经，胡汉军还有点不能适应，反射性的也拿出了客套的那一面出来，推拒道，“这怎么好要你的东西呢？要不你还是拿回去吧。”

    林仙仙一听这话，眼睛立马就瞪得溜溜圆，“不是吧大哥，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拿过来哒，”她指了指重物，又指了指自己，很是崩溃的说道，“这还要我拿回去啊！你可饶了我吧大哥！”你知道我拿过来的时候换了多少个姿势吗？！拿回去？！绝！对！8！可！能！

    看着小姑娘被自己的一句话，给引得脸色数变的鲜活模样，再看看她此时一脸拒绝的决绝小表情，胡汉军没忍住喷笑了出来，心里有种这才是她的亲切感觉，“噗，成，那就谢谢你了。真不进来坐一会儿吗？”

    “不了。咱哥俩谁跟谁啊！还整这客套干嘛！”林仙仙哥俩好的冲着胡汉军抬了抬小下巴，“走了啊！白白！”她一边朝着胡汉军挥爪子，一边扭身往回走，一心二用的结果就是两脚没捯饬明白，差点给自己拌了个平地摔。

    惊得胡汉军连忙拽住了她的胳膊，待她站稳了之后，也就松开了，他低头穿上了自己的鞋，回头关了门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林仙仙以前也是被这种社交礼仪给照顾惯了的人，所以胡汉军说要送她，她也就没拒绝。

    夕阳余晖下，两人走在还散发着几许白日余温的石子路上，两边是各家园子里种着的植物，这是一个很适合散步和闲谈的天气和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