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所以，思来想去，要想过上好日子，最快最简单也是最方便的方法，就是睡皇帝，虽然宫斗也很危险，但在这古代，她一个弱质女流，做什么事情不危险呢？！所以，看完了钟芷兰的记忆后，林仙仙决定，为了过上好日子，她要，睡，服，新，帝！！！！！

    她现在唯一祈祷的事是，希望新帝的颜值能稍微在线一些，可千万让她能啃得下去才行啊！

    哎~你说钟芷兰小可怜的记忆里咋就没有新帝的清晰长相呢，弄得她还得担这份心，真滴是好忧桑啊！~

    林仙仙捧着脸，做了一个仓鼠叹气的表情。

    马车辘辘的驶进了紫禁城，与林仙仙同出兖州的还有马氏、李氏和孙氏，剩下的十几个便都是些采选官在民间采选出来的平民女子了。

    在进京之前，林仙仙曾趁着她们这行人下车进入驿站休息的时候，着意打量了一下这一波大山东的‘秀女’，不愧是精心挑选出来的，果然是个个明艳，里面甚至能挑出几个能与范爷相媲美的，相比之下，世家女们的容貌就要逊色上许多，不过她们多多少少都有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优雅气质，看着就让人觉得顺眼舒气。

    钟芷兰的容貌，在这两者之间，毕竟她那个早逝的娘就是因为貌美才被他爹给纳了当小妾的，虽然他爹的基因稍稍拉低了那么一丢丢的分数，但由于她娘的分儿实在是太高了，她勉强也能算是一个80分水准线以上的小美人儿。

    看看她们大山东的秀女质量，林仙仙对这次‘选秀’的大概水平便心里有数了，看来，想在容貌上博到头筹，对于她现在这个条件而言，那简直就相当于是痴人说梦，小钟啊！~你可真是一点儿忙也帮不上啊！~不过好在没拖姐姐我的后腿，看来到最后啊，还是得靠你姐姐我自己啊！~

    马车在内宫的门口停下，秀女们一一下了车，被早就等候在这里的小太监给领到了小荷宫，管事嬷嬷按照手里的名册给她们各自分了房间，等学好了宫廷礼仪后，她们就要面临皇帝皇后的阅选了。

    和记忆中一样，林仙仙和马氏分到了一个房间，在钟芷兰的记忆里，这马氏歘尖任性，人前却是八面玲珑的很，见钟芷兰是个好欺的，背地里很是占了她不少资源。

    不过林仙仙可不是个好性儿的，想占她的便宜，那首先得她高兴她愿意，不然啊！~等着被撕一层血皮子下来吧。

    两人进了厢房，马氏一眼扫过了房间中的大概布置后，果然朝着向阳的那张床抢去，但可惜，她动作如何能够快的过对这个房中布置早就心中有底的林仙仙，所以等她走到了那张床跟前的时候，林仙仙早就先一步的将自己的行李放到了那张床上，并且侧身坐了上去。

    本来抢好床位的这个事吧，就是手快有手慢无，先到先得，动作慢的人就算不愿意，也指责不了快一步的人什么，上辈子，钟芷兰就吃了这个反应慢、不敢争的亏，她林仙仙可不怕和人争。

    若今天和她同屋的，是一个性格好招人疼的小可爱，林仙仙没准儿会发挥大姐大精神，让一让小妹妹，换成是马氏嘛！~嗤！~哪凉快哪呆着去！~

    马氏见林仙仙坐在床边，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便知道她不好惹，嘴里嘟囔了两句，到底没敢说什么，转头去另一张床铺放自己的行李去了。

    见马氏连挣扎都没挣扎一下就退了，林仙仙意外的挑了挑眉！~哟！~合着这位还是个会看人下菜碟儿的主儿啊！哼！~识趣就好，也省了她的功夫了。

    既然马氏不主动找茬，林仙仙也不是非要把她怎么样的人，她起身打开行李，开始收拾归置自己的东西。

    梁氏给她准备的陪嫁，基本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在入宫之前，基本就被检收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一些首饰和衣物，银钱嘛，钟长明倒是给了一些，不多，但足够林仙仙支应到册封位份之前了。

    一个时辰后，管事嬷嬷给的收拾行李的时间到了，小宫女们开始陆续叫她们到院子里集合。

    可能是出于对皇权的敬畏吧，倒是没有一个秀女迟到的。

    等人都到齐了之后，站在嬷嬷旁边的中宫女官便开始宣读皇后懿旨，大概就是一些劝诫女子温良恭俭让之类的规范性话语。

    等众人叩谢皇后训诫后，女官双手捧着懿旨将其放在了香炉前的供台之上。

    之后，便是教导宫规的嬷嬷开始给她们声严色厉的强调宫规的严肃性和不可触犯性，林仙仙估摸着，近段时间内，还会给她们来一场实景下马威，好给她们这些宫外娇客的散漫心性紧紧弦。

    林仙仙脑子转得太快没来得及回忆钟芷兰这部分的记忆，事实上，也确实如林仙仙预料的那般，在她们开始学习规矩的第二天，就有一个平民秀女，因为不够谨慎，触犯了教导嬷嬷们讲过得宫规，被宫里的太监拉着胳膊给拖出了小荷宫。

    而这一幕，也让许多好斗的姑娘看到了除掉对手的希望，所以，在参加阅选之前，这小荷宫就相当于是一个小型的宫斗现场，每天不搞点事儿出来，管事嬷嬷都得抬头看看，看看今儿的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

    斗得最狠的还要属平民秀女，当然，这并不是说世家女之间就没有争斗了，不过是因着家学渊源的缘故，她们之间你来我往的过招比较势均力敌，致残率几乎接近于零，所以相对比之下，平民秀女的伤残就显得比较严重一些了。

    当然，也不是说就没有棋差一招，或者性格比较好糊弄的世家女，着了有心人的道儿，但因着她们出身世家的缘故，身上多少都带着些政治元素，所以嬷嬷们通常都会对她们网开一面。

    林仙仙在这段时间里表现得比较低调，除了公开表明和马氏划清界限外，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近段日子，虽然马氏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来招惹林仙仙，但每到宫女们给她们送来一些统一的宫装首饰，或者太后皇后施恩于她们这些秀女的时候，她就老想在林仙仙这里占到点便宜，起初还是姐姐妹妹的软语暗示，比如，“钟姐姐，让妹妹看看你手里的这支钗！它的颜色和我的一件衣衫好配啊！”类似这样的话语。

    针对这样的小心机，林仙仙只需要用看透了她心思的眼神看着她露出一个嘲讽意味十足的微笑，马氏便会主动缩回去。

    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每次都没能占到便宜，又见林仙仙没真的拿她怎么样的缘故，她竟直接上手来抢了，林仙仙也没惯着她，正好她们当时挑选的是太后赏下来的花簪，她便握着簪头用簪尖儿狠狠的朝着她伸过来的那只手扎了下去。

    马氏虽然因为收手快没有被扎到，但也被林仙仙的狠劲儿给吓得不轻。反应过来后，见屋中就她们两个，无人为她张目，她自己又不敢和林仙仙硬刚，只能哼了一声，一跺脚一倔哒的转身回了自己的床铺。

    至此，俩人互相不待见这件事，彼此之间，几乎已经算是挑到了明处。

    结果马氏在外面竟还有脸贴过来亲亲热热的叫她姐姐，当时正处于嬷嬷教导规矩时给予秀女们休息调整的间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马氏满以为林仙仙不敢扫她的面子，但林仙仙偏偏不按牌理出牌的直怼道，“马墨莲，还请不要用这么亲密的口吻称呼我为姐姐，你我之间互看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如此称呼于我，实在令我感到十分的不适。”

    第37章

    马氏当时都惊呆了, 她没想到林仙仙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挑明她们之间的矛盾，世家女的体面呢？！她都不要了吗？！

    其他的秀女显然也被林仙仙这意外的耿直给吓了一跳，世家女基本都和马氏是一个想法，而平民秀女则是觉得，这位钟小姐，真是打破了她们对世家女虚伪假仙的刻板印象啊。

    这件事最终被报到了管事嬷嬷那里, 当时正巧太后宫里的女官到小荷宫里来视察秀女们的状况，于是，闹了矛盾的两人便被单独提到了一间用途大概相当于教导主任办公室的堂屋当中。

    “钟娘子马娘子，你二人因何事当众喧闹！”管事嬷嬷站在二人面前, 端着女官的仪态，严正着表情严肃的问道。

    而太后身边的嬷嬷就立在她的侧后方, 虽然她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但林仙仙和马氏都清楚, 这位嬷嬷极有可能会将她们两个人的回答汇报给太后知道，那么太后对她们的印象，也极有可能会取决于此事的孰是孰非。

    马氏心里一急，便抢占先机般的率先开了口, 一股脑的把林仙仙的‘恶行’给倒了出来, 那些个抢最好的床位，抢最好看的衣服和发簪什么的，在这两位宫中嬷嬷们听来, 都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也就那个拿发簪刺她的控诉听起来比较像是个正经矛盾。

    说完了这些, 马氏又委委屈屈的说道，“我知钟姐姐不待见我，但我们到底同住一屋，和乐融融的岂不是更好，便去主动亲近钟姐姐，却没想到……嘤嘤嘤！~”后面的话，马氏并没有继续说，她总不能说没想到钟氏会不给她面子吧，那显得她多小肚鸡肠啊！~反正她不信嬷嬷们不知道她们俩之间的对话，这时候委屈的哭一哭，衬托一下钟芷兰的恶霸行径，比说什么都好使。

    听完了马氏的叙述，管事嬷嬷将视线移到了始终都没做声的林仙仙的身上，“钟娘子，对于马娘子所言，你有何话说？”身为一个见多了宫中争斗的女人，相比于马氏的抢话抹泪，她其实更待见这位钟娘子的表现，不过如果她的口齿不够伶俐的话，为了息事宁人，她也只能让这钟娘子吃些亏了。

    林仙仙在开口之前，先是朝着管事嬷嬷行了一个礼，把自己尊敬的姿态给摆出来，管事嬷嬷自然是不会受她的礼的，侧身避了避，但脸色却是缓和了许多。

    “还请嬷嬷听我一言，相信嬷嬷听了马墨兰的话，也该知晓，我与她并非什么好姐妹，我这个人性子实诚，我俩之间的关系明明不咋滴，她在外人面前却非要贴上来，这叫我如何心里不慌，若是我应了她，大家都以为我俩个关系好，那到时候她要是跟别人说我坏话怎么办？！人家一想她和我关系那么好，她肯定很了解我，说的话肯定是真的，那我岂不是百口莫辩。”林仙仙把这些话说得特别的生动有趣，就仿佛是在讲相声一般，听得两位嬷嬷的眼中都禁不住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而马氏一听林仙仙的话，立马激动的反驳道，“我什么时候说你坏话了，你别血口喷人！我明明只是想要大家的关系和乐一些。”因为着急，她的嗓音难免带上了些许的尖细，听得两位嬷嬷略有些不适的蹙了蹙眉，在后宫这地界，这样的纷吵之声实在是有些有失体统的。

    林仙仙不跟马氏吵，只是对着管事嬷嬷说道，“嬷嬷，我觉得，只要她离我远点，我们还是可以很和乐的，我实不知她是哪般作想，明明我已表现得如此明显了，她却还要在别人面前凑上来攀关系，这实在叫我疑惑，若因此扰了嬷嬷的清静，我在这里给嬷嬷道个错，只是叫我与她姐妹相称……我，我实在做不到啊！”

    林仙仙这最后一句‘我实在做不到啊！~’，不经意间带出了几分‘臣妾做不到啊！’的韵味，惹得两位嬷嬷莫名就在略有些好笑的心情中，信了她的实诚。

    这马氏的小心机，看在混迹宫廷多年的两位嬷嬷们眼中，实在小儿科了些，她们也能听出，钟娘子所言确实句句发自肺腑，说的都是大实话啊！~就连最后的疑惑听起来都有一种铁憨憨的味道。

    经历过尔虞我诈的人，最是稀罕钟娘子这般实诚得仿佛都有点憨了的人了，不说人好不人好的吧，至少看起来没什么威胁，叫人不用时刻提防，相处起来也会轻松许多。

    管事嬷嬷对马氏隐晦的暗示了，让她不要去招惹钟氏，又对林仙仙说让她做人不要太实心眼，这样各打五十大板之后，便放她们两人离开了。

    这可给马氏气坏了，还做人不要太实心眼？！谁看不出来啊！嬷嬷这是更偏信了钟氏的话，马氏当即想要争辩几句，但当她看到管事嬷嬷那对看过来的双眼的时候，终究是没敢再做声，对着林仙仙哼了一声，便转身走了。

    而林仙仙像是没看到她的反应一般，礼貌的对着嬷嬷们行了一个礼，这才反身慢悠悠的走出了堂屋。

    待两人的身影渐渐走远以后，管事嬷嬷转身与太后身边的嬷嬷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喷笑了出来。

    “这钟娘子还挺有意思的。”太后身边的慧嬷嬷与老姐妹闲聊道。

    “是啊！~她平时少言语，没想到说起话来竟是这般有趣。”管事嬷嬷福嬷嬷笑着应和道，她们两个都是经历过两任前朝的老相识了，互相之间的谈话自然也会随意一些。

    “可惜啊！男人多喜爱马娘子那般的女子，如钟娘子这般的，恐怕要在这上头吃亏了啊。”见识过两任前朝皇帝对女子的喜好，慧嬷嬷对钟娘子的前程并不看好，虽然她心里更喜欢钟娘子一些，但这种类似于看好玩的人的喜欢，并不足以支撑她参合进这些预备后妃的矛盾之中。

    “哎！~这就要看她们各自的缘法造化了。”福嬷嬷听了老姐妹的话，也跟着感叹了一句，在这宫里，能得意的未必就是好人啊！

    两位老姐妹又相对叹息了片刻，慧嬷嬷便带着小荷宫秀女的消息回到了太后的慈仁宫，林仙仙和马氏这段，因为觉着有趣，慧嬷嬷也学了给太后听了听，算是一博太后她老人家一笑了。

    老太后即便是坐上了太后之位，内里其实还是个喜欢听八卦的乡野老妇人，慧嬷嬷讲的这一段，她听得可谓是津津有味啊！~“听你之言，这钟娘子倒真是个难得的实诚人！”

    其实新帝领着手下的兄弟们攻城略地的时候，世家也不是没给他和他身边的统领们送过女人，不过那时的投资性质要更大于投诚，所以派过来的世家女大多表现得比较高傲。

    许多男子在她们的撺掇下竟开始嫌弃起自己的糟糠之妻来，因着这样的事情不是发生了一两起，加之儿子的世家妾并不尊重她和细心照顾她的儿媳，所以老太后对于世家女是有一种针对这一整个阶级的非好感的。

    不过听了慧嬷嬷的转述，老太后觉得，这个钟娘子倒是意外的和她的胃口。

    为人实诚，说话耿直，什么都放在明面上，私底下没那么多鬼鬼祟祟的，不像儿子收的那个洪氏，总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还当谁都看不透她的假面呢，总之腻歪人的紧！~

    想到宫里那个洪修容，老太后就觉得心里发堵，方才那点听八卦的好心情，顿时消失得一分都不剩了。

    而小荷院这边，自从林仙仙当面撅了马氏的面子后，好面子的世家女们一个个的恨不得离她三尺远，就怕落得个和马氏一样的丢脸下场，倒是平民秀女中，有几个对她挺好奇的，但碍于世家女与平民秀女的阶级隔离，以及这些日子被世家女们给坑走的前辈们，尽管好奇，她们也没主动跑来和林仙仙搭话，林仙仙就这么以一种狗不理的低调状态狗到了阅选这一日。

    阅选这一日，宫中负责秀女们衣着打扮妆容的尚宫们会一一为每一位秀女准备一个适合的装扮，让她们以一个最美好的姿态接受皇帝、皇后乃至是太后的阅选。

    当然，这些服侍的样式，之前也是和秀女们沟通过的，反正规格摆在那，也不怕她们狮子大张口，这样，至少服饰出来了秀女们不满意，她们这些尚宫也好一推二六五的推掉责任不是，总之，这里面能做的手脚有很多。

    马氏就曾经打过这个主意，想通过收买尚服局的尚宫来给林仙仙添点堵。

    但林仙仙的耿直事迹，尚服局也是听说了的，她们在谁身上动手脚，也不敢糊弄这位主儿啊！~万一这位主儿一个不忿，直接把这事儿在陛下和娘娘面前给捅开了，就算到时那钟娘子自己不落好儿，她们尚服局也得吃不了兜着走啊！

    再说了，这小娘子们都还没有参加阅选呢，谁日后的前程如何，那可都是未知之数，也只有那贪图眼前利益的傻子，才会在这个时候得罪这些小娘子们。

    第38章

    林仙仙仔细观察过钟芷兰的长相, 她最有优势的地方，应该是两眼之间的那种感觉，或许，应该叫做中庭？！她的中庭有一种让人越看越觉得好看的那种美，这种美带给人的感受是一种不经意间发现了这种美，便会忍不住拿眼一直看的瘾, 它对人感官的冲击是绵远悠长的，虽然不似其他明艳美人儿一般可以让人一眼惊艳，但那股子越看越喜欢的味道，却也是十分勾人的。

    加之林仙仙入宫后, 有着意食用补充一些胶原蛋白类的食物，使得钟芷兰原本枯黄的皮肤得到了滋养, 显出了粉嫩白皙的底色，在其他人无知无觉的时候, 给她这张脸增加了不少的基础分，毕竟一白遮三丑嘛。

    而让林仙仙感到惊喜的是，随着皮肤的越来越白，她的唇色看起来也越发的娇嫩欲滴起来, 有一种樱桃熟透后的那种汁水满溢的光泽, 看起来真是性感又可人，弄得林仙仙都特别喜欢对着镜子用牙齿各种咬弄自己的唇，真的是又美又嫩的体验。

    尚服局给林仙仙准备的衣服是一件质地有点类似于凤九大婚时所穿的那一件蓝青花色的衫裙, 只是样式要更简单一些罢了。

    当初林仙仙选择这种深蓝色布料的时候, 马氏还曾暗地里嘲笑过她的眼光, 觉得她连选个亮眼的颜色都不会，真是个大傻帽。

    结果等林仙仙的衣服送过来的时候，还没等上身呢，她嫉妒得眼睛都红了，一副恨不得上去把那礼服抢过来穿自己身上的样子，而她挑选的桃红色的纱质留仙裙被林仙仙这套质地厚重的衫群一衬，登时显得廉价虚浮了许多，就更别提林仙仙穿上后，那浓墨一般的蓝把她颈项和脸上的肌肤给衬得有多么的嫩白莹润了。

    马氏真的是……！被这裙子意味的美好给打击得心态有点要崩，论样貌吧，她样貌比不上人家，本以为可以来个气质碾压吧，结果人家被那带盘扣的领子一衬啊！~别提多高贵了，她自以为的娇俏活活被人家给衬托成了小家子气，真是气煞她也！~

    马墨兰看着尚服局的人满眼欣赏的围着林仙仙转，转眸扫到了桌子上的茶水，她浮夸的说了句，“哎呀，今儿这天儿怎么这么热啊！~”说完，便起身走到了桌子旁拿起一个茶杯倒上了茶。“钟姐姐，你口渴不渴，我给你倒杯茶吧。”

    等她自以为得计的转过身来的时候，视线一从装满了茶水的茶杯上抬起来，便对上了林仙仙那仿佛看透了她一切伎俩的眼眸，“马墨兰，如果你的脑子没问题的话，应该还记得嬷嬷说的，让你离我远点的话吧？”

    马墨兰被林仙仙说的有些讪讪，但林仙仙的这套衣裙实在出彩的让她有些妒火难挨，不做点什么的话，她实在是不甘心，再则，若是那裙子被茶水给污了，这都临近阅选了，想来，那钟氏也不能拿她怎地！

    于是，即便是听懂了林仙仙的拒绝，她依旧端着茶杯，用一副好姐妹的语气，亲亲热热的说道，“哎呀钟姐姐，之前都是妹妹不是，你看咱们这马上就要分开了，分别前，容妹妹给你敬杯茶赔个罪如何？”

    嘴里说着这些话的功夫，马墨兰已经走到了林仙仙的近前，茶杯也举到了她的眼下。

    林仙仙并未伸手接茶，而是用一副‘我看你继续演’的讽刺眼神看着马墨兰。

    马氏见林仙仙不上当，她原本打算的趁着钟氏伸手来接的时候打翻茶杯的小算盘是彻底打不下去了，她索性破罐子破摔的在嘴里喊了一声，“哎呀，好烫！”，手上假做被茶杯的温度给烫的端不稳茶杯了的样子，倾斜了茶碟，让茶杯朝着林仙仙的方向倾泻而去。

    而对她这一招早有准备的林仙仙则是临危不乱的伸手，扣着她举着茶碟的手往她的方向一翻，原本欲要倾倒向林仙仙这边的茶杯便干脆利落的向着马墨兰的方向倒去，而那里面满满一杯子的茶水连同茶叶子，有一大半全部泼在了马氏的纱裙上。

    飘逸的纱裙立时狼狈得不成样子，因着沾了茶渍，看起来也没有原来透亮干净了。

    变故发生的太快，马墨兰还没来得及从即将得手的得意情绪中抽回神来，便被自己裙子污了的反转发展给惊得瞪大了双眼，嘴巴也不自觉的张成了一个欲哭的形状。

    林仙仙绕过了地上的湿迹，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她凑到她耳边，用非常气人的表里表气的胜利者语调轻声的说道，“早告诉过你离我远点了，你非是不听呢，自己穿的是什么，心里没点数吗？！哼，马妹妹，姐姐我先走一步了！~”说完，她便直起身，踩着摇曳生姿的步伐朝着厢房外的方向走去。

    围观了这一场找事反被治的闹剧，尚服局的女官们表示，心情好舒爽好兴奋啊！但面上，她们却还是端着的，一行人假装什么都没看到般的，跟着林仙仙的脚步，离开了这间厢房。

    而等她们渐渐走远之后，仿佛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声。

    众人驻足回头朝着来处看了看，彼此对视了一眼，便又当做什么也没听到的行着宫步离开了。

    打扮一新的秀女们很快被太监领到了坤宁宫外，准备迎接帝后的阅选。

    马墨兰因着衣衫还未干透的缘故，只能选择站在了末尾，祈祷阅选的速度能够慢一点，可即便是干透了的地方，看起来也仿似和纱裙原本的样子不太相同了，陛下若是因此而厌了她！那她可怎么办啊！！！！马墨兰心里急得直抹泪，面上却是一滴泪也不敢掉的，若是因此而花了妆，那这阅选她是彻底不用参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