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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了一坛酒交给江小舟,然后自顾自地喝起来。 “这件事,不是他的错。”江小舟也默默地喝着酒,半晌后吐出这样一句话来。 阿鸣苦笑着说:“要是他能明白就好了。” 江小舟说:“从很久以前,我也总是在责问自己,为什么事到临头,我却因为无能而什么都做不到呢。我无法阻止父母的死,无法阻止张将军,无法在那夜拦下李小可,也不曾拯救吴老错,李述前辈,没有拦下小月,赶不及救下穷折枝,无法阻止白狼离开……” “这样看来,我岂不是太无能了,什么事都没有做到。”江小舟摇头,自嘲一笑:“我错过太多了,所以一旦有挽回的机会,就只能全力以赴,为了不让自己继续后悔。” 他任由烈酒慢慢流进身体,靠着墓碑看向远处:“人一生要来不及做多少事呢,那些错过的,无能为力的,阴差阳错的……有些事情,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奇迹和幸运呢。” 就算有,这奇迹也不曾落在他身上。 阿鸣此时也畅所欲言起来:“宗主大人,如果连你都这么说,那还有谁敢说自己没有遗憾呢。你创建了第二层结界,拯救过四方飞羽学院,创立问道宗声名斐然……” 江小舟微微笑起来:“……只是做了一些事,正因为失去了太多,所以我才时刻让自己更加谨慎努力,为了下一次不再后悔。但可惜的是,困境永远都比我的力量更强一些,我仍然总是在后悔。” 阿鸣喝了一大口酒,苦着脸说:“宗主大人,你居然说这种话,让我都没有奋斗目标了。” 江小舟坐直了身体,他看着阿鸣,温声说:“但现在,比以前好多了。我可以去将小月带回来,我可以解决图南大陆的问题,我可以知道自己的身世,我可以挽救以前的过错……也许这就是后悔的意义吧。” 他平时很少喝酒,因此只喝了一点就上头了,眼里水波潋滟,亮得如同发光一样。 躺在地上的初九不知何时起也睁开了眼睛,低声喃喃:“我希望他也能回来。” 阿鸣把他扶起来,问:“还喝吗?” 闻初九摇了摇头:“我已经醉了很久,不想再醉下去了。” 他站起来,对江小舟行了个乱七八糟的礼:“宗主,好久不见……刚才冒犯了。” 江小舟抬头看他,闻初九和记忆中的那个机灵活跃的少年完全不一样了,他面色沧桑了一些,眼里的颜色也更加深沉,腰间别着一把断刀,戴着指环,指腹上全都是练刀形成的老茧。 江小舟几乎很难从他身上找到以前的影子。 阿鸣伸手把闻初九拉下来,啧啧两声:“我们都坐着,你站着算什么回事,来再陪我们喝两杯。” 闻初九拗不过他,只好接过酒坛,只是这回再喝,也跟喝水一样,没什么感觉。 “奉酒还是不来?”初九问。 “他太忙了。”阿鸣尴尬地说。 初九冷哼一声,不再多说。朋友之间也会这样,总有聚不到一起的时候。 万事难成全。 他们三人在墓碑前喝了很久的酒,初九用断刀门打开话匣子,说他那些弟子怠惰偷懒不肯用功。他当初深恨自己无能为力,对那群小崽子真是恨铁不成钢。初九也说了一些问道宗的事,包括最近都在谣传君从礼追青瑶的事,还有李寒星又突破了啊,四方飞羽学院的夙雁和林深鹿结成道侣了之类的…… 第二天,江小舟回到问道宗,正和春耕,李小可他们讨论周天仪的事,此事非同小可,必须由李小可亲自来办。而江小舟准备先去处理图南大陆的问题。 就在此时,问道宗一个弟子过来报信,说宝灵州出问题了。 问题的根源就在宝灵州的江浸月身上。 江小舟一个激灵,当即放下手中的事,准备前往两仪剑宗。 李小可说:“小舟哥,周天仪的事交给我们吧,还有那些图纸,你放心去吧。” 春耕说:“把小月带回来吧,师父。” 江小舟:“好。” 以他的速度,很快便到了宝灵州。按道理来说,如今宝灵州是灵气最充裕的地方,本应该人满为患才是。但宝灵州却十分冷清,就连当初的万兽门都搬家离开了,像什么其他的小门派自然也早早躲开这块风水宝地。 而两仪剑宗早就彻底消失了。 一切都是因为宝灵州忽然出现了一个疯子。 他拿着一把短剑,如同水中月色一样,又比月色更加轻盈缥缈,杀人的时候,没有任何感情,也无需多余的手段。 如月光般皎洁,也如月光般冰冷无情。 问道宗一直在这边派的有人,没有靠近江浸月,只在很远的地方观察,并且也对其他人做出了警告,禁止他们出现在江浸月的活动范围。 但现在,江浸月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大,清醒的时候也越来越少,如果不是强大的自制力,在虫子的逼迫下,江浸月已经离开了宝灵州。 他死死地把自己关在两仪剑宗内,和虫子相互折磨,相互诅咒,相互怨恨。 守在宝灵州最外面的问道宗弟子紧紧地盯着林中那个身影,对方的四肢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状态,仿佛提线木偶一般迟钝僵硬。但问道宗弟子丝毫不敢轻视那个人,名为江浸月的疯子,也曾经是他们问道宗的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