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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广乐按照顾励的安排,在第二天的大楚晨报上停止连载《马克思主义原理》,改成《射雕英雄传》,第二天那位风雨无阻光顾报坊的年轻人照例来买《大楚晨报》,见到《马克思主义原理》没了,还纳闷呢,喃喃道:“搞么事,《马克思主义原理》我还没有看完……” 他翻了翻,见到“每日天气”栏目仍然健在,至少还有一点安慰,带着报纸离开了。 其他来买报纸的人就没他这么大反应了,见到佶屈聱牙的《马克思主义原理》终于没了,终于不用再对着可知论和不可知论揪头发了,取而代之的似乎是个话本子,各个都欢欣鼓舞,称赞道:“早该这样!” 俞广乐让报坊加印了每日的报纸数量,然而没过几天,《大楚晨报》还是供不应求,那年轻人甚至等在报坊外,就为了第一个买到报纸。 不过在沉迷《射雕英雄传》的同时,他也没有忘记马老爷子的谆谆教导,提醒俞广乐:“《马克思主义原理》还没有刊完!” 《马克思主义原理》居然能有如此忠实的拥趸,俞广乐不禁为顾励感到开心,对年轻人说:“报纸上怕是不会再刊印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可以问问我家主人,能不能把下半部《马克思主义原理》送给你。” 年轻人登时欣欣然,有些不好意思:“我叫方从鉴,你呢?” 原来他就是方从鉴?俞广乐那天把小猫送到傅家,并没有见到方从鉴。今日一见,这方从鉴看着斯文端方,倒的确是个可以托付的可靠之人。 俞广乐在征得了顾励的同意后,便把已排版刊刻好的下半部《马克思主义原理》送给方从鉴。 方从鉴喜出望外,带着半部马克思主义原理和当天的报纸回家,刚进院子,就看见小猫大喝一声:“降龙十八掌!”,从房顶上跳下来,直扑方从鉴。 方从鉴原地一个转圈,一甩衣袍,单手接住小猫,冷漠道:“就凭你也想偷袭我?” 傅少阁正在淡定地吃早饭,显然是这般戏多的两人见怪不怪了。见方从鉴拿着报纸回来,他熟稔地接过,端起碗边吃边看,小猫凑上前,伸出一颗脑袋,也跟着看,顺手从傅少阁碗里拿了个馍馍。傅少阁看他,两人大眼瞪小眼,沉默片刻,真定伯周尔茂少侠虚张声势:“干什么……本喵少侠可是降龙十八掌的第十代传人……” 傅少阁哭笑不得地吃完了,跟方从鉴点评道:“黄药师是个奇人。” 方从鉴坐在一边,把之前买的《大楚晨报》拿出来抄写马原,一来为了练字,二来可以和这下半部合在一起装订。 没想到他翻了翻,之前连载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倒是都有,可看到“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原理”却只有一个标题,下面写着(空),再往下翻,标题写着《资本论》,后面又是空。方从鉴一头雾水,喃喃道:“看来是马老先生不想让我看后头的内容。” 没有办法,方从鉴只能把前面的哲学原理又研究一遍,终于搞懂了物质和意识,思维和存在究竟谁是世界的本原,也算稍有安慰了。 傅少阁去了官署,刚走到宝钞司外头,就听见两个郎中正在聊天: “远堂兄,今天的《大楚晨报》你买到了吗?” “呿,我等读书人,若是与那下里巴人一般看些白话文章,岂不是斯文扫地?!” 另一人笑道:“芳径兄,别问远堂了,今天的《大楚晨报》我买到了,下午散了衙,去我家看吧!” “我可等不及了,你跟我说说,欧阳锋与洪七公相斗结果如何?” 那人笑道:“行吧,芳径兄,你靠近一点,咱们说的可都是有辱斯文的白话话本,千万莫让远堂兄听见,污了他的耳朵。” 傅少阁走进宝钞司,就看见两个郎中靠在一起说话,另外一人正竖起耳朵,凝神偷听。 傅少阁咳嗽一声,三人这才散开。 这字远堂的郎中名叫原若溪,虽只是宝钞司一名小小郎中,在江南一带却颇有才名,更是复社的社员,一向推崇复古文风,对于《大楚晨报》这种只刊登大白话的报刊,他是不屑的。 清高的原若溪散了衙,优哉游哉来到了碾子胡同外的茶楼。茶楼此时已经是人满为患,不过不要紧,他曾为茶楼的掌柜写过其亡母的墓志铭,算是有些交情,无论客人有多少,茶楼里必定会为他留下一个座儿的。 掌柜的见原若溪来了,把他迎入茶楼内,一楼角落里还有一张小桌子,虽然是个小角落,不靠窗户,并不是特别好的位置,但是原若溪十分属意这位置。 他叫了一壶茶,一叠点心,先垫垫辘辘饥肠。点心吃了一半,原若溪探头张望,周围几名茶客已十分不耐烦,骂道:“柳麻子怎么还没来?!” 掌柜的连忙安抚茶客们,命人赶紧去将“柳麻子”请来。 这时一名年轻文士进了茶楼,眼看人满为患,扫了一圈,见到原若溪,眼睛一亮,走过来寒暄道:“远堂兄!幸会啊!” 原若溪见到他,仿佛干坏事被抓包了,神情一瞬间慌了,很快他整理好情绪,笑道:“文渊兄,怎么是你?” 那字文渊的兄台在他对面坐下,笑道:“走累了,来这里歇歇脚。远堂兄呢?你该不会,是来听说书的吧!” 茶客们所称的柳老头,便是这京城里一位极有名的说书人柳敬亭。他原本是南方人士,前段时间听说京城有文人写了一出《牡丹亭还魂记之英雄救美》,赶来京城看看,只不过看过后大失所望,只觉得这续写都不如原版的巧妙,柳敬亭正打算到别的地方转悠,恰逢《大楚晨报》开始连载《射雕英雄传》,这话本子乃是用白话写就,在脚夫、车把式、苦劳力等受教育不高的人群间传阅度极高,柳敬亭看过,如痴如醉,把《射雕》重新编订,在茶楼内表演说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