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文学网 - 科幻悬疑 - 帝舌[重生]在线阅读 - 第6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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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不是太子殿下,听你几句哄就开怀了。”陈鸳右鬓角擦得不干净,几根发丝里藏着些鹅蛋粉,伸手往怀里一摸却笑开了,“呦,是胭脂盒啊,这个好。打哪儿来的?”

    “殿里的姐姐们赏我的。有一日柴房里进了一窝耗子,给姐姐们吓得不行。我见旁人忙着,自己总不好空着就去拿那耗子了。几位姐姐见去了鼠患要赏金瓜子,我就求着要了这个宝贝。六哥可别叫师父知道,不然非罚我手板了。”廖晓拂拽着陈鸳的带子求他别张扬了,公公偷藏着女眷的物件真真了不得。

    刚还暗自灰心的陈鸳被哄悦了不少,眼睛里都是笑,一回头,看老九这相貌也不似曾经人事不通的小子,眉眼眼瞧着要长开,只怕往后又是个宫里的祸害精。

    “我说老九啊,你唬得了旁人可唬不住六哥呢。”陈鸳带着笑意凑过去,鼻子贴近那纤白的脖颈细细嗅起来,“我家老九再长长恐怕要美过六哥去了,你这身上扑这么香,是不是想勾了太子的魂儿去?”

    小福子本安安生生地走着呢,一听急得不知伸哪一条腿好了,急忙去捂陈鸳的口:“六哥别说了,别说了……叫人听了不好。”

    “不好你扑香粉作甚?还扑在颈子上?是不是你家太子喜欢抱你那样这样的,闻着香知道男子好处了?快叫六哥也闻闻。”陈鸳自小和小公打闹惯了,就江文成那一颗榆木脑袋自己敲不开,闹着和廖晓拂经了廊桥,就差伸手去掏老九的裆片。

    “大胆!贵人在此赏花怎可扰了清净!”林子里忽地一声厉斥,吓得陈鸳拉起廖晓拂赶忙跪下磕头。混迹宫中多年陈鸳可比廖晓拂精明,这丫头听着是个宫女可口气强硬得很,必定是身后小主有能耐且位分不高。大佛惹不起,这小佛更惹不起。

    “奴才知罪!奴才知罪!是奴才没眼力,带着这刚学规矩的小公吵闹了贵人!”陈鸳拉着小福子赶紧磕头,趁事儿不大揽自己身上,兴许自己掌几个嘴巴就过去了。

    “刚学规矩的小公?”这一声说得软软柔柔,听着却叫陈鸳心里打颤,慌忙将自己和老九的脸压得低低的,恨不得压进土里去。谁知道这会儿哪有什么贵人来槐林赏花,这地方平日连个鬼都见不着。

    那女子又说话了。这声一出,方才厉斥的宫女立马就住嘴,可见这位才是主子。陈鸳心里头转着几千几百句求饶的吉利话,心里头叫着菩萨,就听那声音又问。

    “我看着这小公眼熟呢,不就是太子身边儿的?怎么在你嘴里又成了刚学规矩的小公了?”

    陈鸳猛地打了一个激灵,抬眸缥缈一瞥,一张粉琢玉雕的鹅蛋脸缓缓映现于斑驳林间。不是旁人,正是武贵妃宫中帮衬固宠、被皇上幸过又封了贵人的大丫鬟陈氏,陈贵人。

    作者有话要说:

    叫宫斗来得猛烈些吧!

    陈鸳:爱上榆木属性的师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江文成:师弟不仅叛逆还总在我眼前露大腿怎么办?

    第32章

    廖晓拂本想替六哥将此回挡了,既然上头的主子识得他是太子身边的人,自然不会太难为他们,遂而堪堪将脑袋抬了抬,谁知又被陈鸳一掌给按下了。陈贵人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柔弱无骨一般。身侧的小太监掸掸袖子,识相地抬上去好作扶手。迈着莲步,陈贵人走一步停一步,不知是看景儿呢还是看跪着的人呢,被奴才拥着,慢悠悠儿的,从山亭的石阶云雾般迈下来了。

    陈鸳的鼻尖儿贴着土,余光里一双红梅金穗子的花盆底儿贴着耳朵走来走去似的。廖晓拂被太子护在殿中自然没见识过新贵人,像他这般的小公都磨练出过目不忘的本事,喊错了一声儿兴许舌头就给割了。

    “奴才见过陈贵人,给贵人磕头了。是奴才有错,冲撞了贵人赏花的兴致,这就带人滚得远远儿的,还望贵人饶了这一次!”说着陈鸳抻起廖晓拂的袖子一角,磕头像没命了一般。

    “都抬头叫本宫看看,这样好的脸,埋土里可就可惜了。”刚升了贵人的陈氏说道。

    她本是惊麟宫的精细丫鬟,端得是面若夹桃暗香萦绕,平日也略施粉黛的,虽比不上武贵妃雍容华贵之美却胜在婀娜纤腰。宫中但凡生育过皇子的娘娘都亲自养着这种精细的丫鬟,皆是亲手把关的清白身家和好颜色,只等皇子适龄将通人事再送进皇子房里去。孩儿大了终归要进温柔乡,与其等到皇子被身边的狐媚丫头迷住眼,不如早早送去好掌控的女子。

    武贵妃宫中自然也预备了好几个这样的丫头,送就送过两个了。陈氏本当自己终归要做大皇子的房里人呢,虽不明说自然也是乐意的。大皇子祁顾正值好年纪,风流倜傥不在话下。虽说上头还压着一位太子,可这些年光是听也听出那位太子不成什么大事。若有一日大皇子能坐上龙位,自己出自武贵妃宫里怎么也能抬个贵人。若是再生下个皇子……

    心里的算盘本打得好好的,谁知忽而变天,自己果真从宫女抬成贵人,只是从此与大皇子恍如隔世两不相干,竟差了一个辈分。帝王宠爱自然是好,可皇上毕竟没了少年之态,侍寝后也无半分温存,怎么抬进去再怎么抬出来。若那人是大皇子,必定不会这般待她……

    故而明明刚抬了位分应当脸上有光的,陈氏却终日恹恹,想起那些破灭的情怀又是一阵感伤,时常在槐林间徘徊解闷儿。怎么就那么不巧叫这两个奴才闯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