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算
方家村位于青阳山的山脚下。 青阳山虽然只是一支支脉，但是里面的山产丰富，而且山上还有不少的猎物。 山鸡，野兔是村子里的人常捉的。 再往山里面走，山羊跟山猪还有山鹿也是有的。 前几年还有人在山里看过熊呢。 因此山里的人顶多只会到半山腰，再往上就不敢了。 而村子里的孩子更是只能在山脚下捡捡树枝。 方墨的脚程快，运气也不错，从半山腰在往上一点就看见了一隻山鹿。 以他的身手那山鹿当然逃不掉。 猎到了这隻山鹿，方墨就下山了。 但是他还没有走到山脚，远远的就听到一阵吵闹声。 方墨不是爱凑热闹的，再加上村子里也不会有甚么大事，顶多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算 有事村长也是会处理的。 他在村子里也不会待太久，所以他没有打算插手村人的纠纷。 所以方墨换了一条路下山。 回到家后，他快速处理山鹿，没多久就切成了一块一块用盐醃了起来。 当方墨处理后猎物，打算要冲个凉时，就听到他家门外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还有吵闹声。 他打开大门一看，发现了方家村的村长，还有几个堂叔，以及一些他不熟的村人们。 方家村的村长，是他去世的爷爷的堂弟，以辈分来说他得叫他叔公。 [叔公发生了甚么事吗?]虽然他是在村子里出生长大的。 可是他十六岁那一年就离家从军了，这十几年来他回家的时间加一加可能也只有两叁个月。 这一次如果不是为了结婚，他也不会在村子里待那么久。 方村长看着方墨，从他的身上可以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阿墨你上山去了。] 方墨不知道发生甚么事，但是他还是点点头。[我上山去打了隻鹿，打算结婚请客那一天 用。] 听到方墨打了隻鹿，一旁的村人开始议论纷纷。 青阳山上有鹿，这他们都知道，可是他们最多也只敢到半山腰，再往上走就不敢了。 因为山上不只有鹿，还有熊跟山猪啊，随便碰到那一个都不是他们吃的消的。 听方墨这么说，方村长再继续问:[那么你下山时有遇到人吗?] 听村长这么说，方墨直觉有问题。 [因为扛着一隻鹿，所以我没有从平常上下山的那条路走，而是走陡坡的那一条路，虽然 难走了一点，但是可以省一半的时间，我回来后还花了点时间处理猎物，才刚处理好叔公你 就来了，有甚么事吗?] 方墨一脸的不解。 [我可以看看吗?] 虽然他相信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不会说谎。 但是俗话说的好，眼见为实，只有让村人们都亲眼看到了，他们才会相信他没有包庇自家 人。 方村长跟村子里的人一进去，就看见院子里摆了好几个大缸，缸里摆满了处理好的鹿肉。 [这么大一隻鹿要处理好，没有两个小时是办不到的。]村子里负责杀猪的林老叁说。 林家在方家村定居叁代了，林老爹是镇上餐馆的主厨，而林老叁则跟他岳父学了一手杀猪 的本事。 平常这负责几个村子的猪都是他负责杀的，所以他这话一出口，村子里的人没有不相信的。 一个半小时前，他们还在山脚时，方墨他人早就回家杀鹿了。 听林老叁这么说，方村长也就安心了。 虽然他相信方墨不会做那种事，但是人言可畏啊。 [叔公发生甚么事了。]方墨一脸的不解。 方村长还来不及开口，邱母就先开口尖叫了。 [你说谎，我明明看到你追着我家春花跑，她才会滚到山坡下的。] 邱母虽然脑袋转了慢一点，但是她很快就回过神来了。 跟邱母的激动比起来，方墨显得冷静多了。 [春花是谁啊?] 方村长的大媳妇笑着说:[你不知道村花是谁也是正常的，你离开村子时春花也才叁岁多 而已，不过邱家你应该就有印象了。他们家跟另外几个外来户是二十几年前逃到我们村子里 的，春花是邱家的女儿。] 听叔公的大媳妇这么一说，方墨就明白了。 [我上山时是有遇到几个村人，但是我下山时就没有看到半个人了。]所以那个叫春花的 滚下山坡跟他无关。 [我明明看到的....] 邱母没想到方墨的动作居然那么快，她看到他上山去了，本来以为时间是绝对足够的。 但是她没想到他居然那么快就下山了，这都要怪春花不肯听她的话。 可是看到那隻杀好的鹿，邱母就更加的心动了。 家里上一次吃肉都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 只要她成功了，方墨成了她的女婿，那么这隻鹿也就是她家的了。 就算没有办法带走全部，那么也可以带走一半吧。 [够了。]方村长怒吼了一声，镇住了邱母。 方墨是他们方家最有出息的子孙，他不能让人把脏水往他的身上泼。 而且他也知道邱母再打甚么主意，不就是想把他们家的春花嫁给方墨。 方墨跟他说过，他的未婚妻是他的老长官介绍的。 她虽然没有父母，但是他未婚妻的家境不错，两个人结婚绝对是他高攀了。 春花是个不错的孩子。 但是她对方墨的前途没有任何的帮助。 如果可以他希望方墨能走得愈高愈好，这样就算他回家的次数不多，但是只要他是方家村 的人，对他们村子就是一种保护。 邱母虽然愣了一下，但是很快的她就又大哭起来了。 [我知道我们家不是村子里土生土长的，但是我们家也是这个村子的一份子啊。村长你不 能偏心自己人，更何况我们春花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忍心看她受委屈吗。] 就因为他知道春花是个好孩子，他才不能让她被她母亲给毁了。 [邱家的，你是打算把这脏水往我们方家泼了。]方村长的大媳妇脸上带着孝，但是说出 来的话却一句比一句毒。[你们春花是个好孩子，也有不少人家想要跟邱家结亲，你就好好的 从中挑一家让结亲就行了。做人啊千万不要太贪心，否则很可能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们家 春花是隻麻雀，变不了凤凰，所以别想要靠着你家春花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当他们的眼睛瞎了。 邱母为什么要把春花受伤的事推到方墨的身上，不就是想把春花嫁给方墨吗。 村长大媳妇说的话，虽然有些她听不太懂，但是邱母知道她是再骂她。 [我家春花那里不好，她那里配不上方墨。]这村里有几个没出嫁的女儿，比得上他们家的 春花能干的。 [你家春花是能干，但是她只是一个村花，方墨的妻子以后是要当官太太的，你们家春花 大字都不识一个她当得了吗?]在村子里春花的确是能干，但是那是在他们村子里。 方墨的妻子不需要帮忙种田养家。 官太太? 听到这叁个字，邱母的眼睛都快要变成星星眼了。 只要春花嫁给了方墨，她的两个儿子要在镇上找份工作不就再简单不过了。 方墨这下知道了，邱家把女儿受伤的事推到他身上，就是想把女儿嫁给他。 [报警吧。] 方墨的话才出口，邱母跟村子里的人都愣住了。 邱母只是个乡下村妇，这阵子到镇上的次数都没有几次。 她接触过最大的官就是村长，要她面对警察跟警察打交道，她那里有那个胆子啊。 虽然她为了两个儿子可以牺牲一切，包括她自己，但是这不包括跟警察打交道啊。 方墨语气冰冷的说:[既然你说你女儿受伤跟我有关，但是我说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交给 警察处理是最好的，这样你也不必怀疑我叔公仗势欺人，我相信警察一定可以找出真相，调 查出你女儿是怎么受的伤的。] 他不管那个叫春花的是怎么受伤的，但是谁也别想把脏水泼到他的身上。 邱母正想要大喊不行。 村长的二媳妇匆匆忙忙地跑过来。 [邱家的你怎么还在这，你们家春花醒来了。] 方村长的两个媳妇，一个跟着方村长来方墨家，一个在卫生所守着春花。 听到女儿醒来，邱母的脸色变得更家难看，心也慌了。 春花受得伤不轻，怎么会醒来那么快。 她之所以会失手把女儿给推倒，就是因为她不肯听她的话去找方墨。 两个人在争执时，她才会失手。 那时她慌了，才想把责任推到方墨的身上。 也想着等女儿醒来时，一定也都成了定局，那时方墨也答应娶她了，就算是女儿不愿意也 已经没办法挽回了。 可是谁知道事情居然没有照着她的计画走。 不行，她得赶快去跟女儿说，让她不能乱说话。 最好照她说的，把一切的责任都推到方墨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