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雁过拔毛
唐小东笑道：“秦五叔如此仗义帮着我们，我们怎么好意思让他老人家为难，不为，你看咱们的库银里还有多少银子？” 朱不为取出一本帐簿，摆放到桌上，“老大，这是这些天来的开支，如果再算上今天的伙食，加上阿虎的葬礼等费，我们的盈利是一千三百二十一两五钱，不过是负的。” “负盈利？” 唐小东怪叫一声，在桌上重重拍了一掌，震得桌上茶壶杯子全掉落地上，乒乓粉碎。 “加上摔碎的茶壶杯子，尾数差不多是二十二两银子了。” 朱不为一副很心痛的表情看着地上的陶瓷碎片。 “朱不为，你是怎么管的帐？” 唐小东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没有一分钱的盈利，大伙儿都跟你喝西北风啊？” “不行，秦五叔这么仗义帮着我们，怎么着也不能让他老人家为难，你得给我想个法子！” 唐小东下了死命令。 朱不为脸上挤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老大，要不这样吧，把我们这个总堂的产地卖掉一半，再把兄弟们分一半，二一添作五，也算对得起秦五叔了……” 秦时风的表情就好比吞下了一只绿头大苍蝇，摇着手强笑道：“贤侄的心意，五叔心领了，这是你最后的家当，五叔怎么好意思……” 唐小东面露非常不好意思的表情，“这个，总不能让五叔您老人家白跑一趟吧，兄弟们，大伙儿先凑几个钱。” 二十多个兄弟，凑起来只有十来个大钱，喝杯茶都不够，寒酸得令人吐血。 唐小东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秦五叔扳着脸，责备道：“贤侄，你再跟我客气，就把五叔当外人看了，事情只要不闹大，五叔还是能帮你们摆平的。” 客套了一番，秦时风灰溜溜的走了。 “老大厉害！” 二十多个兄弟纷纷竖起大拇指，大拍马屁。 “大哥，天宝服了！” 秦天宝不知何时钻出来，竖着大拇指，能让他秦五叔哑巴吧黄连的，大哥是第二个。 朱不为却满脸愁容，担忧道：“笑面鬼捕秦时风的另一个绰号是雁过拔毛，今次讨不到半点便宜，下次肯定还会来的。” 唐小东哈哈一笑，“放心，把事儿全往我身上推就是了！” 自已实在搞不掂秦时风，还有一个雷媚呐，老狐狸一见到雷媚就发抖，到底有什么要命的把柄捏在她的手心里？ 交待了几句，他匆匆赶往唐府。 秦天宝教了大伙儿几手把式，然后哼着小曲儿走了，他另有要事，就是收集王家的所有资料。 才走出不远，前面闪出一人，把他吓得两腿发软。 “媚……媚姐……” 斜靠墙壁的雷媚巧笑倩兮的看着他，手中一根细细的软软的竹条子轻轻的抽打手掌心。 “媚姐这么有空，跑这里玩耍了？” 做贼心虚的秦天宝强制镇定，不过雷媚灿烂得让男人神魂颠倒的笑容却令他心中发毛，冷汗直冒，两腿软绵绵。 雷媚只是含笑看着他，不过手中轻轻拂动的小竹条却发出咻咻的奇异声响，听那声音，更令秦天宝毛骨耸然，心寒胆颤。 “我……我……” 豆大的冷汗珠子不停从额头上滚落，秦天宝发出一声呻吟，高举双手。 “不……不关我的事……” …… 唐府里，当着唐福、唐柔唐甜的面，唐小东直明来意，唐柔弯弯的柳眉皱了起来，唐福与唐甜却听得眼睛一亮，一副很感兴趣的表情。 唐福哈哈一笑，拍着他的肩膀，“贤侄放心，你的事就是六叔的事，唐门在长安是没什么势力，但要找个人，相信还行，走，六叔先陪你去玉府。” 对着唐门几个子弟吩咐几句，跟着唐小东出门，翻身跨上马背之际，突然一拍脑袋，“哎，你看我，人老了容易忘事，贤侄稍等，呵呵。” 唐小东笑了笑，“没事，小侄等着就是了。” 唐福进了门，一把拉过唐柔，“柔儿，马上飞鸽传书，让你大姐尽快赶来长安，对了，唐门精英子弟也多带几个来！” 唐柔面现迟疑，“六叔，这样不好吧……” 唐福胸膛一挺，理直气壮道：“这本来就是我们唐家的事，好处可不能全让雷家占了，你拉不下面子，让你大姐来干！你爹那边，六叔全扛起来！” 拍拍一副摩拳擦掌的唐甜，“甜儿，从今日起，多跟在你表哥身边，缠死他，有什么消息，尽快传过来。” 又转头对着唐柔道：“以后这里的事就全交六叔处理，你也去，抓紧点，可别处处都让雷家大小姐抢先了。” 唐柔玉颊飞红，神态忸怩，羞赧动人。 唐福哈哈一笑，“有什么好害羞的，碰上好的，赶紧抓在手心里，免得被别人抢先，看看人家雷大小姐，不是整天赖在他身边嘛？多学着点，脸皮要厚，哈哈。” 唐柔羞得连粉颈都一片通红，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唐甜听出了点意思，哧的低笑一声，打趣道：“嘻嘻，原来二姐……” “不许乱说……” 玉颊羞红的唐柔急忙伸手掩住她的小嘴，两姐妹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 “你……你胡说八道……” 叫秦凤歌的年青人惊得直跳起来，英俊的面庞气得苍白，虎目寒光暴闪，气愤中透着冷厉杀机，紧握住刀柄的手背更是青筋暴现，如群蛇乱舞。 “雷大小姐……” 秦时风痛苦的呻吟一声，面色一片苍白，身子往后缩了缩，似乎对雷媚有所恐惧。 “秦五叔。” 娇笑下楼的雷媚略略福了一福，“秦大人想铐人，总得拿出个令人信服的真凭实据来吧？” 她一会五叔，一会秦大人，语气之中，带着明显的挪揄。 秦时风干笑几声，“这个当然这个当然，嘿嘿，五叔也只是过来问问而已，自已人都不帮，那简直是混蛋加三级，嘿嘿……” “铁生，城南郊区的无名尸案破了没有？” “……没有……” 铁生一时不明白秦五叔的意思，半晌才回答，脸上表情古怪。 他与秦凤歌都是保定秦家年青一辈最杰出的子弟，被派来做秦五叔的助手，也顺便保护他的安全。 秦时风站起，呵呵笑道：“五叔公务繁忙，就不打扰贤侄与贤侄女了，呵呵。” 说完匆匆离去，秦铁生与秦凤哥呆了半晌才急忙跑出醉仙楼。 唐小东揉着面颊，好奇问道：“媚儿，秦五叔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你手里？” 秦时风看雷媚的表情，就好象白日撞到鬼一般，似乎有什么要命的把柄落在她手上，所以才会匆匆闪人。 雷媚含笑摇头，“没有，不信你问天宝。” 她的表情一点也不象开玩笑，唐小东搔着头，凭感觉，秦时风可是一头成精的老狐狸，却为什么如此惧怕雷媚？ 沉思中，秦天宝飞一般直冲进来，抓起圆桌上的茶壶猛灌一气，看他满头大汗，气喘如牛，面色惶急不安，显然有重要的事。 唐小东给他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雷媚眯着媚眼儿，“天宝，出了什么事？” 秦天宝苦着脸，“别提了，差点给我秦五叔逮住，还好我跑得快……” 雷媚微微一笑，转身上楼。 秦天宝搔着头，感觉雷媚那一抹淡淡的笑容有点古怪，却又不知道古怪在什么地方？ 雷媚一走，唐小东问道：“出了什么事？” 秦天宝一脸悲愤的表情，“大哥，阿虎死了……” 唐小东双目一寒，杀机骤现。 中华堂简陋的总堂里，已失去生命的阿虎躺在地上的一张席子上，左胸口有一道细细的创口，凶手一击致命，阿虎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唐小东眯着眼睛，沉声问道：“找到凶手没有？” 朱不为摇头，“凶手是个高手，出手狠辣，凭我们现在这点力量，就算找到了也给灭口，所以我不让他们出去。” 唐小东眉头一皱，冷冷的看着朱不为。 朱不为平静道：“老大，凭我们现在的实力，就算发现了凶手，一拥而上也无异于以卵击石，而且几大帮派在一旁虎视眈眈，飞虎帮与金龙堂这两天还有高手越境挑衅……” 唐小东再度皱眉，“你的意思是收缩力量？” 朱不为点头，从容道：“我们的实力本来就弱，再分散很容易被各个击破，收缩力量，敌人就是想一口吞掉我们，恐怕也要付出一点代价！” 唐小东明白他的意思，把全部力量收缩防守总堂，敌人就是想要吞掉他们，多少都要付出一点代价，而几个大帮派势力均衡，彼此相互制约，又妄想着吞掉对方，一旦均衡被打破，弱的一方极可能被吞掉。 几方人相互制约，谁也不敢先动手，而他们正好乘此机会加紧练兵，这倒也不的为一条好计策，不过弊端就是消息不太灵通，成员也无法发展，原先夺来的地盘全部丢失。 说来说去都是没有钱，没有独挡一面的高手，以至于中华堂陷入非常被动的局面，随时有被消灭的危险。 目前最缺的是钱，早一天与玉若云合作，缺乏的资金就早一天得到补充，奶奶的，看来要再找她谈谈，分成再降一成，谁叫自已急着用钱。 阿虎绝不能白死，凶手必须找出来，否则会让其他弟兄心寒，也严重影响中华堂的声誉。 没有资金，没有独挡一面的高手，目前只能依着朱不为的计策，收缩力量，加紧练兵，伺机而动。 唐小东要他们小心提防，如果有强大势力的派帮来挑堂口，干不过就先溜，保存实力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