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好主意
“妾身代表所有的姐妹们，想请唐爷回答几个问题。” 出声的是翠茹，她是众女当中年纪最大，资格最老的一个，颇具号召力。 唐小东微笑点头，心中却有些不安，姑娘们本来干得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就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 “那妾身就得罪了。” 翠茹一副大姐头的口吻，“听说唐爷要离开雷洲前往长安，不知可有此事？” 唐小东点头，雷洲只是他创建商业帝国的第一步，长安是大唐王朝的政治文化与经济中心，那里才最适合发展，以目前的资金与人手，进军长安显得很仓促，不过为了霍寒烟，他唯有豪赌一把。 姑娘们俏面一片苍白，不等他出声，已纷纷出声，扑天盖地的询问与不满当头压来。 “唐公子，你是不是把我们全卖了？” “怡情院是不是由舒老爷接管？” “唐爷是不是嫌姐妹们老了？训练一批年青的姑娘来代替我们？” “都给我闭口！哪个混帐王八蛋造的谣？” 唐小东气得直跳起来，发出一声怒吼。 除了急促的喘息声，全场一片寂静，静得连绣花针掉落地上都能听得到。 姑娘们给骇得面色苍白，连退几步，就连刚从楼上下来的雷媚、柯云仙等女都停住脚步，不安的看着唐小东，这火气跟上回被人掉包一千两纹银的火气可是一般的大，真要再惹他，没准杀人都有可能。 冷厉的目光从所有人面上一一扫过，唐小东沉声道：“既然大家都在这里，也都担心自已的将来，那就乘着还有时间开个会吧。” “我知道有别的青楼想重金聘请你们当中的个别人，你们先听我把话说完，之后再作决定吧，要走要留随你们，我绝不阻拦！” 他以从未有过的严肃口吻缓缓说到，“你们先抿心自问一下，怡情院落重新开张至今，我与云仙有没有亏待过你们？” 姑娘们你看我，我看你，全都低下了头。 青楼行业吃的是青春饭，在她们还年青，经曾红极一时的时候，除了过夜的恩客心情大好，另外赏赐之外，拿到的工钱也就跟现在的分成相差无几。 岁月不饶人，现在的她们已是人老珠黄，生意每况日下，已经差不多沦落到官妓的悲惨地步。 提及官妓，她们无不骇然色变，那些官妓都是被朝廷抄家灭族的犯妇，押至官府开办的妓院接客受罪，过着牛马不如的悲惨日子。 只要手里有几个大钱的男人，不管是谁都可以进去发泄一通，那些积攒了三、四十年“积蓄”的王老五、山野村夫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光是一个人，就足以弄掉你的半条命，进去的女人有哪个能受得了如此折磨，不出半年，保证一命呜呼。 现在她们不用接客，虽然少了一份恩客的赏银，但唐小东所给的工钱已算是很多了，以她们现在的年纪姿容，卖身的价钱少得可怜，再者，谁又愿意出卖肉体？ 按分成，扣除所有费用后，艳舞百分之五十的收入投资到内衣上，唐小东与柯云仙占30%，她们占20%，剩下的百分之五十，唐小东与柯云仙占30%，她们可分得20%，跟大唐王朝所有的青楼对比，唐小东这个老板大方得令人不敢相信。 这样的分成方式，确实让姑娘们不敢相信，醉花阁最最红的头牌姑娘，恐怕连利润的1%都分不到。 她们以前所签的卖身契约还在柯云仙手里，期限也没有到期，就算唐小东把她们卖给舒承福也很正常，根本由不得她们。 再度环视众女，唐小东沉声道：“怡情院交由舒老爷接管一事纯属谣言，这个你们大可放心。去长安发展势在必行，至于你们的将来，我会尽力安排，但是我不能保证做到让你们人人都满意！” 众女全松了口气，其实，她们从良的嫁妆已经攒得差不多了，只是卖身的契约还在柯云仙手里，期限也没有到期，她们担心的是唐小东把怡情院出让，等于把她们再一次推进火坑。 唐小东所说的人人满意，她们都明白，在姐妹们当中，确实有几个年纪已经很老，不再适合这个行业。 翠茹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出声，化为一声幽幽叹息。 唐小东看在眼里，微微一笑，“艳舞，挺多只有一年半载的暴利期！” 一语惊人，所有人都张大嘴巴，神情紧张的看着他。 唐小东给她们解释了一通，艳舞初兴之际，对这个古代社会是一种新鲜刺激，拨动人们心中的强烈好奇，所以门票才会卖得如此火爆，等到这些新鲜刺激的感觉消失，再加不少青楼跟风，门票就会一文不值，全靠卖食物与客人打赏的银子赚钱，加上几班乐师的庞大费用，利润就少得可怜，没有强大的金钱做后盾，随时倒闭关门大吉。 在姑娘们目瞪口呆之际，唐小东说出自已的打算，也相当于征询她们的意见，内衣展销一结束，所有帐务全部结清，他带着柯云仙等人上长安，走之前会把她们的卖身契约全部烧毁，还她们自由之身。 艳舞现在仍处于高潮时期，至于她们要不要自已经营下去，由她们自已拿定主意，怡情院的地契仍属于柯云仙，但房子嘛，可以由她们暂时保管，房租免费。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姑娘们已经叽叽喳喳的议论开了，翠茹是她们当中年纪最大，资历最深，也最有号召力，姑娘们都在看着她，等待她拿主意。 按唐小东的意思，这艳舞还可以继续经营那么个一年半裁的，还能赚大把的银子，谁不动心？ 看她们商量的意思，显然还想继续经营下去，唐小东给了一些提议，要么大伙儿凑钱合资，共同经营，要么与醉花阁合作，至于合作方面，由他出面与太守大人洽谈，凭他与童刚的关系，太守大人多少都给几分面子。 一直不出声的柯云仙突然说到，“要是我，会选第二个，但只是名义上的合作，每月利润的20—30%给太守大人。” 唐小东眼睛一亮，赞道：“好主意！” 翠茹等女无不精神一振，全都看着唐小东，等候他的下文。 唐小东刚想说出心中的想法，看门的护院来报，雷洲商盟副盟主舒承福求见。 看到蹦蹦跳跳的舒婕陪着她老爹进来，唐小东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个谣言。 记得送霍寒烟起程时，童刚送了他千两纹银，心中一时高兴，说了日后要进军长安，想必是舒婕回去后跟她老爹说，才有他要把怡情院转让给舒承福的谣言传出来。 怡情院的艳舞虽没有日进斗金，但火爆异常的生意让人眼红，舒承福是头成精的老狐狸，如果唐小东真的走了，那么接手现成的怡情院可是稳赚不赔的大买卖。 “唐大哥。” 舒婕高兴的奔过来，就差没扑入唐小东怀里，骇得他慌忙闪过一旁，雷媚、柯云仙还站在楼梯上呐，吃起醋来可酸死人呐，再者，他对这妞儿根本不感兴趣。 “伯父早。” “贤侄啊，你已成为雷洲城风头最盛的人，大伙儿都在谈论你，伯父果然没有看错你，呵呵，商界最有前途的年青人啊！” 无事乱拍马屁，肯定有阴谋！ 唐小东已知他来的目的，微笑道：“伯父大清早来此，想必不是为了看艳舞吧？” 舒承福一脸商人特有的真诚笑容，“贤侄啊，伯父是代表雷洲商盟邀请你加盟啊，凭你的才能，相信很快会坐上副盟主的位子，前途无量呐。” 唐小东含笑摇头，“谢谢伯父，再过一两个月，小侄打算到长安发展，所以，入盟一事，小侄只有抱歉了。” 之前他已了解过，加入商盟，可以更清楚的了解市场的一些行情动态，商人之间的合作等等，缴纳税金地租等方面都得到一些优惠，一般的小混混地头蛇也不敢来捣乱。 这些好处，他怎么不知，只不过等内衣展销会结束，就要动身前往长安发展，在雷洲入不入盟无所谓了。 舒承福先是一脸的讶然，随即竖起大拇指，“伯父从不会看错人，年青人就该有理想，有抱负，伯父先祝你在长安大展鸿图，鹏程万里，呵呵。” “贤侄啊，你去了长安，那怡情院谁来帮你打理啊？” 老狐狸总算说出口了，唐小东装模作的叹了口气，“唉，太守大人呗……” 看着对方那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的老脸，唐小东差点没笑出声来，如是不是看在舒婕的面子上，真想吊吊老家伙的胃口。 舒承福的老脸的确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心中本来打好如意算盘，唐小东走前，应该会把怡情院卖掉，凭女儿的关系，还有双方生意上的交往，他这个伯父应该能够以很合理的价钱买下来，谁想太守大人竟然抢先了一步，如意算盘打不响了。 “唐大哥，去长安那天记得带上我呀。” 舒婕拉着唐小东的手直摇晃，哪里看到老爹脸上那副苦瓜样的表情。 被太守大人抢了先机，舒承福哪里还有心情呆在这，闲聊了几句就灰溜溜的闪人了。 才送走舒承福，看门的护院又来报，醉花阁的老板罗蔓求见。 众女都撇起了小嘴儿，若不是看在太守大人的面子上，罗蔓恐怕连怡情院的大门都进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