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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我不知道你那龌蹉心思!平日里不务正业,老是在外胡闹就算了,现在还为个男人要死要活,我都替你丢人!你要死别死我屋里,我怕你脏了我这块地!” 沈安雅脸上闪过尴尬,偷偷瞄着江越。 秦岭是她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她哪能不知道秦岭对江越的心思,她倒不是无法接受儿子爱男人,主要是江越根本看不上秦岭,她心里门儿清。 今天要不是实在没办法,她也不愿意拖江越趟这趟浑水。 秦岭多混账,她一清二楚。 所幸江越没什么反应,沈安雅松了口气,冲楼上喊:“老秦,小越来了,你下来!” 楼上瞬间安静,不多会儿,秦文礼下楼,看到江越,他头疼捂着胸口:“小越,这逆子我是没办法了,要你说他还是不听,就让他死了算了!” 沈安雅赶紧说:“岭儿房间是左边第二间。” 江越点头,迈腿上楼。 二楼很安静,江越是第一次上来。他走到左边第二间,抬手叩门,刚敲一下,门缓缓打开,房间里飘出呛鼻的烟味,以及淡淡的血腥味。 江越并没有立即进去。 倒是房间里传来一声低低的笑:“怎么,现在连我的房间都嫌弃不愿意进了?” 江越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里半边窗帘拉着,昏暗的光照在房间里,勉强能看清里面的布置,秦岭靠墙坐在地上抽烟,猩红的小点随着他的动作一闪一闪的,他手腕处有一条细长的口子,掌心被染得血红。 “死不了。”秦岭掐灭烟,轻轻笑,“我妈就是大惊小怪,这点伤去医院也不怕人笑话。” “没必要。”江越说。 “是啊,没必要。”秦岭认同点头,“我现在就是死在这儿,你江越也不会皱皱眉头。” “你既然清楚,以后不要做这种幼稚的事。”江越平静说,“秦叔沈姨很担心你。” “阿越。”秦岭抬头,瞳孔里闪烁着泪光,“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不如路景?是我不能让你硬?” 他本以为江越至少会发他一张好人卡,不料江越说:“你哪里都不如他。” “你还真是冷酷,对一个刚割腕的人都不屑说点好听的。”秦岭头晕晕乎乎的,看江越开始重影,他勉强勾起嘴角,“阿越你知道我看到你们结婚证书时,想的什么么?呵,我在想我爱的人竟然在一起了,是不是很好笑,我爱你,也爱路景,真他妈滑稽!我明明只爱你,怎么他妈就变心了?我不配!我根本不配爱你!阿越,我不配……” 秦岭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彻底昏死过去。 江越过去检查他的心跳,确认他只是暂时昏睡,便下楼让医生上楼去包扎处理。 这下沈安雅彻底放了心,她感激看着江越:“孩子,今天太麻烦你了,这情况也不好留你吃饭,下次吧。阿姨不知道说什么好,岭儿他是被我和他爸宠坏了,尽做些混蛋事。你放心,那个叫路景的孩子,他解约的事我已经嘱咐过律师,无条件同意。还有等岭儿恢复,我会带他去国外住几年,不让他再烦你们。” 江越不意外沈安雅会知道路景,秦家能有今天的地位,除了秦文礼,沈安雅也功不可没,甚至她做事更加有手段有魄力。 江越礼貌点头:“谢谢沈姨。” 又相互客套一番,江越出了秦宅。 隔壁是江家老宅。 江越和江父江母关系向来淡漠,将近半年未曾回家,他和路景登记结婚,也没告知两人。 想着,江越抬脚回家。 江母闵宁本来在休息,听到江越回来,连头发都没整理,披着外套匆匆下楼。江父江启平倒是维持着淡然,只余光不停打量江越。 好久不见,他儿子气色总算比之前健康不少。 江启平心里很是宽慰。 江越从小就是特有主见的孩子,也不用大人操心,所以他们夫妻很放心,从来不管他,一门心思忙着事业,壮大公司,结果等忙完事业,他们回头想给儿子家庭温暖时,才发现儿子已经长大了,不再需要他们的关心。 他们和江越的关系,只好越来越尴尬,江越离他们,也越来越远,等江越最崇拜的爷爷去世,他直接搬离老宅,住进了老爷子的房子,只逢年过节来看他们。 江启平和江越待得最近的时间,就是每年的股东大会。 “儿子,你回来怎么不先打电话告诉妈一声?”闵宁又是开心又是激动,她想摸摸江越的头,又不太好意思,只好拉住他手臂,“妈这就叫张姨备晚饭,啊,还是我来,妈现在会做饭了,你说想吃什么?” “不用,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 江启平和闵宁同时看向江越。 一想到路景,江越坚毅的五官顿时柔和不少,他嘴角轻轻上翘起:“我结婚了,和一个男人。” “!”闵宁表情没管理好,嘴巴张得老大。 她是不是听错了,她儿子结婚了,还是和男人?! 她问:“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 不知是清楚江越的脾气,还是江越不是两年后才告知他结婚的事,江启平竟然没生气。 江越做事,有他自己的主意和分寸。 江启平问:“是哪家的孩子?” “对对。”闵宁回过神,跟着附和,“是哪家孩子,今年多大?品性如何?对你好不好?妈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