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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我本不欲明说,大家心照不宣各自藏在心里就好,我的本意也只是让曹正明给我个交代,再寻个适当的时机,这光定总局你们爱让谁接就让谁接,我也只想去过我的逍遥日子。你们将这权势视若珍宝,但在我眼里,这却一文不值!” “但你们呢?曹正明坑害我在先,你们却因他是所谓的自己人,对他放纵听任!曾经你们对付欧阳天行时的决绝和果断呢?别和我说什么可笑的证据,这根本没那么重要!昨夜他更变本加厉雇人来杀我,你们却因他三言两语,就对我忌惮猜疑?” “林爷爷,我敬你是林经纬的爷爷,但我对你的敬意,也仅此而已了。你们刚看我笑得莫名,以为我是怒极反笑,要掀桌子了?所以现在又说这种场面话,想先把我哄着吧?” “当然,我直接拆穿你们,或许是有点不给你们留面子。以前别人即便对你们有意见,却未必会像我这样干脆了当的说出来,我也曾想和别人一样隐忍,但我发现自己做不到。” 陈光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情绪倒也不是多么激动,依然十分平静。 他在真武大地和须臾海中见过太多生离死别,尤其是在真武大地中十三万年的漫长寿命,虽然并未直截了当的改变他的性格,但曾站在世界之巅,被百万亿人顶礼膜拜的经历,却还是让他偶有回想起时,毫无征兆的从自己当前的立场跳脱出来,站在一个更高的角度去审视自己所面对的处境。 此时的他便毫无征兆的进入了这种状态。 说完这些,陈光又环视一圈,将所有人的表情变化都看在眼里,然后嘴角微翘,略显讥诮道:“如果我讲的这些话让你们感到不适,那我也只能爱莫能助了。” 陈光都替他们觉得累,这样的场合,这些人的人生哲学,没有哪一条和自己在同一条道路上。 虽然别看他们今天在这里显得多么不起眼,但他们在外面时,被人前簇后拥着或许也很享受权力带来的快感。 可如果为了权力就要这样亏待自己,非得带上一副假面具而活,对不起,我没兴趣。 众多老头被他说得面红耳赤,从来都没有人胆敢这样与他们讲话。 即便是当年他们与内劲武人闹僵,被人将书信放在床头时,当年的那些人也不曾如陈光这般放肆。 可今天这形势极其微妙,众人心头再是窝火,却也不敢掀桌而起。 这小子嘴上的道理说得再是通透,可他终究却是个身怀绝技却又只得二十一岁不到的小年轻,没人敢去赌他的自控力到底有没有他嘴上说出来的那么好。 偌大的会议室中,顿时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外面的警卫满头大汗,刚才他们已经接到紧急信号,这种信号只有在首长们遇到生死危机之时才会释放。 可警卫们不敢破门而入,只能内心惴惴不安的通过监控看着里面的陈光侃侃而谈。 “这不是陈局长吗?这……” 一名曾接受过陈光飞镖特训的警卫小声道。 警备队长同样一叹,“别乱说话,虽然我也觉得不可能,但领导们不会无缘无故的发信号,千万不能放松警惕。” “我还是不信,陈总教官为人正派,他不会乱来的。” 另一名警卫又说着。 队长看着自己这两个堪称精英中的精英的下属,分外无奈。 他心想,里面的大佬们这是闹的哪一出啊,自家人就别和自家人闹别扭了,有话慢慢商量嘛。 里面的陈光又说话了,“我就告诉你们我刚刚为什么会笑罢,我是在高兴,曹正明很快就要良心发现,把他心里藏着的那些魑魅魍魉,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了!” 会议室里众多老头儿,先是被他一番夹枪带棒的话揶揄得老脸通红,又是气愤却又毫无办法,可他最后说出来的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更是让众人一脸茫然。 就连被陈光指名道姓点到的曹正明也蒙圈了,这货是神经病吧? 他是在说梦话不成? 我会把什么都说出去? 我脑子里又没长草! “曹正明!” “陈光你到底要做什么!” 曹正明强行按捺住心情,一直一顿的回着。 陈光再是咧嘴笑笑,“不做什么。来,老老实实把你和欧阳天行之间的勾当全部交代出来,顺便你再说说昨晚那人是谁,你是怎么找上那人的,还有,你到底图谋的是什么?” 曹正明觉得自己快疯了,有你这样问话的吗? 你问了我就会答? 你是不是傻? 你是不是当我傻? 曹正明的话几乎是从牙缝儿里蹦出来的,“陈光你够了!我根本没有任何话要交代!我问心无愧!” 会议室里其他人也惊了个呆,面面相觑,陈光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曹老头硬着头皮当先站起来,“好了,陈光你不要再胡闹了。事情都已经说得差不多,正明也已经为之前的事与你道了歉,接下来,你作为光定总局现任局长,应该全力以赴主持继续追查欧阳天行余孽的工作,你也只管放心,我们一定会让其他部门全力配合你的行动。今天的会,不如就开到这里罢。” 曹老头说出了在场绝大部分人的心声,是该散会了啊。 因为以前对他的印象太根深蒂固,众人差点就忘了,站在那儿极其情绪化,略显神经质的青年其实前天才面不改色心不跳,眼不眨腿不抖的手刃数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