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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贵~” “唔，那二十亿？世界的价格我觉得还可以更高一些。” 伊尔迷的表情显然是在认真思索能赚多少钱。 而对边适而言......她还是第一次见着这位杀手大少爷。 在棱镜的狭小空间里她干脆地坐下了——反正移动都是库洛洛在处理——还兴致勃勃地玩起了手机。 念能力并不属于科学的范畴，手机还有信号。 对边适的淡定，库洛洛也十分无奈。 “真不知道该说老师是冷静还是无所谓呢。”他说，“即使失败也没有关系吗？” “倒不是没有关系......不过你也未曾了解到事情的全貌吧？”边适笑了笑，“就这样下判断真的好吗？” “的确有些不妥，但没什么大不了的。” 哎呀...... 边适吹了个口哨。 即使因为这个世界没被毁灭，到最终牵连了别的世界一起走向终结也没什么大不了吗？ 但这句话她不会说出来。 若是能看见那时候——如果确实能看到的话——库洛洛露出的、感到意外的表情也不错。 但那样一来工作就是失败了吧。 【的确。】 主神的声音响起。 【如果失败的话很麻烦。】 “对你而言很麻烦......对我呢？” 【如果只是对你的话......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既不打算回去，也不打算留在这里，失败不过一次，别的工作还会继续。】 “真是——无情啊。” 并不是第一次这么觉得了。 主神交托的、毁掉一个世界而拯救别的世界这样的工作——说到底，并不能被称作是「拯救」。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接受。 通过毁灭少数而拯救多数，简直像极了——像极了那个触碰到圣杯，又最终被圣杯诅咒的男人。 数量是绝对的。 一百零一绝对优于一百，哪怕那一百人中有自己的父母、有自己的妻子、有自己的孩子，但天平却是绝对的。 必须拯救更多的那一方。 但主神却并没有卫宫切嗣的人性与纠结。 兴许神性就是这样的存在，偶尔边适也会想，如果那位乌鲁克的王并非人与神的混血，而是纯粹的神，那会是个什么样？ 更残酷、更冷漠—— 但也更无趣吧。 就像...... 【像我？】主神顿了顿，【我并不这么觉得。】 “是吗。” 【世界与人是不同的，我会为人的逝去感到惋惜，但我只是一个意志，更像是你们人类所说的「程序」。】主神说，【我并不会存在这种为难的状况。】 边适露出些许嘲弄的表情。 所以她才觉得有意思。 祂根本不懂得毁灭与拯救的意义，摆在这里的不过是一个倾斜的天秤。 “——我很期待。” 她轻声道。 “如果库洛洛真的能做到......那个像圣杯的孩子真的能让灾难消失——这个世界最后崩塌的时候会是何种光景。” 无论看见了什么......库洛洛都应该不曾知晓这里如果没有毁灭会牵连其他世界这件事。 说到底，这里的消失是必然的。 就算对拿尼加许愿，也必须给出明确的愿望才行吧？ 更何况许愿机是有限度的。 圣杯、四魂之玉、崩玉—— 都是有限度的。 倘若拿尼加能够实现的愿望没有限度，那就没办法了。 说到底完全是「设定」方面的问题嘛。 “阿奇被保护着是因为遇见了奇美拉蚁吧？位置我很快就能确认。”伊尔迷说，“你们两个是怎么碰上的？” “嗯~因为很糟糕嘛。”西索鼓起脸颊，“要是世界毁灭不就不能战斗了。” “那倒也是。” 站在这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意见却出乎意料的一致。 调查的事情伊尔迷直接丢给了糜稽。 黑客在这方面就显得相当方便，很快就查出了位置。 但边适就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这ID我知道啊。”她盯着伊尔迷的笔记本摸摸下巴，“论坛遇见过。” “......” 伊尔迷默默盯。 “之前还聊呢，他说他哥像贞子来着，原来是你啊。” “......” 伊尔迷继续默默盯，但是显然眼神深沉了不少。 糜稽：......怎么回事，有点冷？ 找到奇犽的时候，他正在单独行动。 手上提着一个购物袋，神色轻松的模样应该只是在逛街。但这轻松的神色在看见伊尔迷的时候就变了，电光流动在手指，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姿态。 “阿奇，你真是不听话呢。”伊尔迷说，“那东西在哪里？” “......我不会把亚路嘉交给你的。” “这真是让我伤心——虽然弟弟长大肯定会叛逆，但这未免太过头了。” 奇犽撇嘴。 他可看不出这人有半点伤心的神色啊。 “你根本不拿她当家人，抢走她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欲——” “它确实不算家人吧。”伊尔迷歪歪脑袋，“不过有一点我得澄清，这次是工作。” “——” “这是拯救世界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