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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宰瞬间知道铃歌接近中也的另一个目的了——而且是比起追求中也,更重要理由。

    “你不会是和中也串通……”似乎能想象出她做了什么,太宰顿时露出痛苦的表情。

    “是福冈和郊区事件的回礼。”铃歌眉眼弯弯,站起身,“和太宰先生对我做的事情相比,只是小小的恶作剧罢了,敬请期待吧。”

    她说完这句话,看了看时间,表示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当日,太宰住宅楼下收到了整整一卡车,塞满他整个房间各式各样的狗狗玩具,发出此起彼伏的“汪汪”声。顺带一提,太宰把这些由电子程序控制的机械狗仅仅是一一关掉,就花了他半小时。

    铃歌走后,太宰也准备回到楼上事务所。

    “太宰先生,请等一等。”店员北原香织叫住了他,她手里是刚做好热气腾腾的咖喱饭,在他疑惑视线里,店员微笑着说,“是刚才那位小姐在你来之前为你点的,她说希望你能好好吃饭。”

    他一愣,看着颗颗米粒都饱满洒着阳光的咖喱饭,哑然许久,如梦呓般极轻地叹了口气。

    “败给小姐了。”

    ……

    “……东西拿到了就把人处理了吧。”

    深夜,横滨某处事务所里,穿着干练女式西装的铃歌冷静吩咐。一天前,她接到部下报告,已经摸清新型致幻剂入境最初接触组织,是一家以制药公司为包装的黑色企业,除了常见的违法药物,公司经营范围还涉及病毒、自白剂等危险物品。

    在查清该组织名下所有资产后,铃歌只花了不到一小时,便带人突入事务所抓住了社长,利用生物认证打开墙壁后的保险柜。

    保险柜里除了一些重要药剂的样本,还有一些纸质资料。她从部下手中接过档案袋,确认情报地翻了翻,发现幕后组织的正体是北美某都市传说一样的异能集团,她微微皱眉,对部下下令,枪响中,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铺满波斯绒毯的办公室。

    完成任务当晚,后勤部的花田鳕美拉她去烧烤店庆祝,第二天,在闹钟的提醒下,想起还要去首领办公室报告的事情,铃歌有些晕眩地从公寓里醒来。

    尽管有段时间没回来了,但定期有人打扫的房屋,在阳光照射下呈现出纤尘不染的剔透光景。

    她从冰箱里摸出面包和牛奶加热,慢条斯理地吃完早餐,才拿起车钥匙出了门,在去往车库路过花园时,与许久不见的邻居打了个招呼,晃见对方院子里壮观热闹的光景,铃歌不由得感叹织田先生收养的小孩队伍又增加了。

    她回到港口Mafia大楼后,将车钥匙交给司机停去车库,径直去了最高层的首领办公室。

    “我是——”

    没等她把惯例的台词说完,里面传来了极轻的一声“进来”,黑西装的守卫打开了门。

    视线一下子从灯光明亮到刺目的走廊跳跃到了漆黑的房间,她不适应地略微眯了眯眼。

    客观来说,首领办公室的照明足够了,不至于过分明亮,也不会黑暗到看不清物体。总觉得房间里光照不够,或许是她的心理作用?

    “……以上就是此次作战的具体情况。”

    作战报告书,昨晚已由部下整理连夜递交了上去,铃歌今天上来,只是补充细节的。

    办公桌后慢了片刻才传来声音:“Guild吗?新型致幻剂的事情,与他们的团长弗朗西斯无关。在横滨基本被港口Mafia吞没的情况下,还能把手伸这么长,该说一句不愧是他们呢。先什么都不做,等等吧,过不久策划者就会坐不住找上门了。”

    ——也就是说守株待兔吗?

    “是。”她看着首领,应了声。

    “铃歌最近就别回去了,会有工作——”

    他指的是α世界,首领对她的异能了如指掌。

    “太宰先生,”她突然开口,音色清澈如透着光的湖泊,“你脸色好像不太好,没问题吗?”

    太宰一怔,在阳光不能涉足的房间,青年略显倦怠地低垂着鸦羽似的睫毛,语调缓慢而平静,如积雪般的肤色,也似乎是一直都这么苍白。

    他没有被绷带缠起的鸢色眼瞳静静地看着她,即使房间里的灯光还很明亮,他的眼睛却像是拒绝了光线的进入般,翻涌着浓郁的黑暗。

    “没有哦。”接着他轻轻弯起浅淡的唇色,用被很好掩饰了的,仿佛呼吸般自然的声音若无其事地回应,“我没事。报告已经结束,你下去吧。”

    “我明白了,”她颔首,“那么——失礼了。”

    说着这样的话,她却没有遵照首领的指示离开,而是大步上前,一只手撑在桌面上,另一只手越过办公桌,摸了摸他被发丝和部分绷带遮掩的滚烫额头,抿紧了唇。

    即使有时会做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在他面前,聪明维持着部下应有敬意,就算靠近也不过分涉足的铃歌,似乎还是第一次因为他个人,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陡然闯入他视线的女孩的身影,使他出乎意料地睁大了眼睛。

    没有温度的房间里,唯独她像是被柔和的阳光所包裹。刹那间,似乎也有星空洒下碎屑般珍贵的光芒,略微进入了那只沉郁的眼睛中,与黑暗交融着又寂静地消失。

    “我去叫医生来。”铃歌被他额头温度吓了跳,心里吐槽又不是不会说话的小孩子了,居然能这么撑,婴儿不舒服了,还能咿呀咿呀地哭两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