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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歌到达福冈时,波本已经替她准备好了“新身份”——名为“林侨梅”的中国留学生。

    林侨梅因为欠债,在华九会投资下一家叫Miroir的高级俱乐部里工作,是被卖出前,向往来于俱乐部的演员、职棒选手等名流展示的“商品”。他混入俱乐部时不小心被女孩儿发现,不得已灭口。

    “凭借你的本领,也会暴露吗?”拿到照片的铃歌其实不怎么相信。

    “真的只是碰巧。对了,订金需要先给你吗?”波本转移了话题。

    她弯了弯眼睛,没有再探究下去了。不管波本真实目的是什么,林侨梅本人又去了哪儿,她都不关心。反正暂时也不能回港口Mafia,她就当打发时间赚外快好了。

    根据情报,华九会干部张,将于今晚八点,在Miroir高级俱乐部的某间VIP室里,与什么人会面。波本让用新身份混入探查此次会面的情况。

    “但是这样会不会太迂回了?不如我们直接杀入华九会总部?给我两分钟我就能查出他们事务所地点。”听完波本部署的铃歌兴冲冲提议。

    “你一个人认真的吗?而且上面的意思是要隐蔽,做事尽可能不留痕迹,你这是想挑起战争?”波本沉默了一下眼神微妙地否决了。

    铃歌想了想改口:“那把市长儿子抓来拷问,之前查到好几起案件都是他干的,只是被他爸用钱和权力摆平,我感觉他应该是个软骨头,应该稍微用点刑就会说了。”

    “……只有证言不能作为击垮市长的证据。”波本再一次否定,“原田佑介这边我来处理吧,俱乐部那边就交给你了。”

    终于将满脸都写着“好麻烦呀”的铃歌劝下来后,他悄无声息地舒了口气,不让苦艾酒参与过多,就是因为这件事涉及福冈大选,苦艾酒不受控制的可能性太大。而黑桃A,根据他与她的几次碰面判定,她其实不太关心组织的事情,基本只认钱。这点来说,比苦艾酒好对付多,不过他前几次找她都是为了买情报,还是第一次知道,黑桃A执行任务的思路居然这么乱来。

    铃歌虽然觉得很麻烦,但他给的钱实在太多了。

    晚上,在两位杀手伪装的保镖注视下,端着酒的铃歌敲开了门。房间里灯光很明亮,以黑色为主的装潢设计得十分精巧与高雅。她查过华九会的情报,而且张是标志性的光头,她一眼认出了对方。但她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认识另一位神秘的会面对象。

    太宰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四目相对,铃歌有点懵,太宰视线在她陌生的这张脸上定格了两秒,鸢色眼睛中似乎有笑意轻轻闪过,又像是她的错觉,他很快便收回了目光。

    应该没有……认出她吧?

    苦艾酒的易容术堪称完美。只是,她突然想起之前与太宰先生在网上闲聊时,他意有所指的那句话,难道就是指这个时候?

    铃歌心头迟疑,脸上却没有过多的表情,她微微低垂着头,故意装作战战兢兢的模样走上前,将酒放到了茶几上,替两位斟酒。

    “……你刚才说,岩本议员就是黑衣组织看中的人?”张不顾铃歌就在一旁,谈论起危险的话题,口吻有些阴沉,“岩本在福冈的支持率仅次于原田,如果这件事是真的,原田的处境会非常危险。”

    这条情报是事实。与行事高调的港口Mafia不同,黑衣组织如毒素般侵入了国家的四肢百骸,却并不会在明面上显露丝毫。不光组织成员对内的身份都是机密,例如岩本议员这类情报,除了与这件事有直接联系的铃歌、波本等人,连组织其他人也不可能知道。

    见惯了太宰过人的谋略,铃歌倒不好奇太宰是怎么知道的,她更好奇,他一个武装侦探社成员,把这件事告诉给华九会是想做什么?

    “确实,不过组织的作风一向是幕后操纵,既不会光明正大地站出来支持岩本议员,也不会对原田市长起杀意,再说,我会协助你,由同样作为黑衣组织成员的我担当内应,张先生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太宰有条不紊地说着,在“黑衣组织”上微微加重了读音,就像是故意要说给某个人听似的。

    张自然以为是说给他的。

    铃歌则有些愣地眨了眨眼。她就跳个世界的功夫,他怎么就成组织成员了?

    被说服的张下意识点头,他注意到店内女孩儿低着头表情呆呆的,以为她是被吓到了,伸手想去摸她的手,铃歌提前抽回手不着痕迹地躲了下,他瞪着她警告:“喂!听见的东西不要乱说,否则你和你哥哥的性命就不保了!”

    哥哥?说起来,好像的确有个这样的设定,林侨梅的哥哥在张手下担任杀手。妹妹林侨梅算是人质。

    铃歌视线落在了茶几上的红酒瓶上,在张又想过来拉她时,她以倒酒般自然的动作拿起酒瓶,想往他头上来一下。

    虽然处理后续有点麻烦,黑掉外面监控,再伪造成敌人袭击吧。

    她正要行动,另一只手腕处缠绕着绷带的手伸了过来,握住了她拿着酒瓶那只手。“这位美丽的小姐,要倒酒的话,也帮我倒一杯吧。”铃歌看着他面前纹丝未动的威士忌一怔,接着他轻轻一带,就将还有点懵的铃歌拉入了怀里坐在了他身上。

    猛然撞入温暖怀抱,感受到身侧过分贴近的气息,与温柔扶在她纤细腰间的手心,铃歌惊讶地睁大双眼,神经瞬间紧张地绷紧,强忍着才没有跳起来给他一个过肩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