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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嬷嬷自知这位老太君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平素见过的世面也不算少,这时也并未被贾母给吓住。想了想,才缓缓地说:“倒不是我家太太不肯。只是七姑娘身子素来有些体弱,老爷爱护得紧,一时半刻不敢离了眼皮子底下,何况瑚大爷琏二爷琮三爷又一贯和七姑娘感情深厚,他们兄妹几个平日里都玩在一处,吃在一处,若是叫七姑娘到老太君这里来住,怕七姑娘也不习惯,瑚大爷琏二爷琮三爷也难过。” “哼!”贾母冷哼一声,讥笑道,“好一张巧嘴利舌,我才说一句,你倒搬出这许多托词。想来是你家太太不肯叫我这个老婆子舒心,我不过想着七丫头讨喜,想养在身边时时看顾着罢了,她这也不肯那也不愿的,倒似我要同她抢孩子一般。你瞧着老二家的元丫头、宝玉我何时亏待了不曾?” 崔嬷嬷这时哪敢答话,只垂头不语。 贾母还待要说,门口的珍珠却轻咳了一声,“老太太,大姑娘带着七姑娘和宝玉过来了。” 崔嬷嬷忙站到了一旁,片刻功夫,毡帘被珍珠打起,迎面走进来的少女眉如远山含崔,唇若点绛含春,一双凤眸波光潋滟,浑身气度从容有致。好一个标致的大家闺秀! “老太太,快把念丫头打出去,您瞧瞧她干得好事儿!” 第2章 元春丰润明艳的脸上扬着笑,偏又做出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来,一双纤纤玉手拈着两张沾了大团墨渍的的宣旨走到贾母身侧,笑骂道:“满府里再找不出这样淘气的人儿来,老太太快瞧瞧她都做了什么好事儿呢。” 贾母接过她手上的纸张来,只见原本还有模有样的大字帖早被一团团的墨渍洇开了,贾母心里发笑,伸手招了招,让念春近前来说话。 念春乖乖地低着头,一双小胖手绞着帕子,时不时地看一眼故作怒容的元春,又看看不动声色的贾母,眨了眨眼睛,剔透的眼睛里立马氤氲起一片雾蒙蒙的水汽。“老太太,我可不是故意的呀。我这不是看宝哥哥写字太辛苦了些嘛,我,我可是好心呀。” 贾母这里正寻思着怎么吓唬吓唬小妮子呢,可见念春眨巴两下眼睛就要哭了,心疼得什么一样,哪肯责备她。连忙一面搂了念春在怀里,一面哄道:“哎呦呦,这是怎么说的,好好儿的,我又不曾说你什么,这便先哭了?好孩子,快别哭,你这一哭,把老祖宗心都哭得疼了。” 念春哪里会哭,只是这一招从小用到大,连最油盐不进的太太也吃不消,何况老太太。登时擦了眼泪,哽咽道:“老太太,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说着,又转身对贾母身侧的元春深深鞠了一躬:“大姐姐,我错了,你别打我。” 元春这时可不敢再端着怒容,连忙从贾母怀里拉过小妹,温柔地给念春擦了眼角的泪珠,才忿忿地轻拍了一下念春的小胖爪子,“你这丫头,最爱装可怜博同情,回头看我治你。”说着,自己忍不住倒先笑了,“好了好了,我哪里敢打你,瞧这小手,肉乎乎的,我那戒尺可打不下去。” 念春红着小脸赖在元春怀里撒娇,站在一旁的贾宝玉也跑到跟前来,指着念春打趣道:“七妹妹还敢说原是为着我好的,分明自己淘气要取墨汁玩。这会儿倒又哭又笑的,羞不羞?” “哼,你要这么嫌弃我,我下次都不去找你了,让你去听课写字去。” 贾宝玉一听,连忙拽着念春的袖子赔罪说:“好妹妹,快别这么说,你来找我玩,我高兴都来不及了,哪里敢嫌弃你?” 贾母听他们嬉闹,乐得呵呵直笑,一手搂着宝玉,一手点了点念春的额头,笑着说:“凭你们哥哥嫌弃还是妹妹嫌弃的,依我说,倒不如打从明儿个起,就把念丫头也拘着给大姐儿管教,越大越淘气了!” “老太太,这话我可不敢接。”元春搂着念春软软呼呼的身子,笑得快要打跌,“念丫头是您的心头肉,您是狠不了心去罚她的。我虽总说她淘气顽皮,可心里爱极了她。瞧瞧,倘若我真拘着她在屋子里,怕她第一个就要哭给我看了,我可不受这罪过。” 元春如今才十五岁,正是花样的年华,因今年得了宫里的信儿,要备着宫中的大选,所以贾母对她的才学品德向来上心。特特请了女夫子和宫里的嬷嬷教导她,好容易学得这样,又遇着宫里头的主子娘娘仙逝,大选搁置,又要往后推三年。 元春自己倒不觉得如何,只是她品性不同于寻常闺阁女子,并不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何况贾母也是出身侯府,饱读诗书,膝下又有贾敏是个钟灵毓秀的女儿,当初名满京都,一时传为佳话。元春打小儿就被贾母带在身边教养,她倒没想过要传出多少贤名出去,只是现如今她有心有力,便拘着宝玉在身边读书,自己也聊作打发时间。再加上,有她亲自照看宝玉,王夫人心里也踏实。 贾母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不过说笑一句,真要拘着念春在屋子里,她也舍不得。 几人正说笑着,门口就传来几声女孩子的嬉笑声,贾母笑着扬起手,示意珍珠去打毡帘。 “老太太,我们几个讨嫌的来给您请安了。” 几个女孩子一字排开,依次给贾母和元春问安。贾母慈爱地看了她们一眼,指着东面的一溜五张椅子命她们落座,屋子里的丫鬟们忙捧了热茶放在椅边的梅花式洋漆小高几上,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