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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问李全:“钱途抱着个男人呢?”然后是李全的声音:“嗯,那是他男朋友。” 钱途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低头看赵伟伦,那家伙脸上很奇怪的表情,似哭似笑。钱途摇摇头,继续往上走。 进了门,钱途小心地把赵伟伦放在床上,把方便面全部都拿出来,到厨房,打开电饭煲一看,水已经快烧干了,便又加了一些水,盖上盖子。 赵伟伦的手抵住胃,咬着嘴唇,似乎在止痛。钱途走过去,在床边坐下,问:“为什么不吃饭?是不是胃病?” 赵伟伦摇摇头:“昨天晚上就开始没有吃饭了。然后今天又灌肠……他喜欢那样,要干净。” 钱途低低地“哦”了一声:“原来,你喜欢那个调调啊,难怪我这儿你腻烦了呢,这方面,我确实没有什么经验。” “不是的!”赵伟伦急切地抓住钱途的手:“我不是又喜欢上别人了……不是……他……我认识十几年了……那时候被当作卖婬的抓了进去,条子骂我们,还要他的家人去拿钱佼罚款。那个家伙,怕得要死,都推我身上,说我勾引他……我气极了,就跟条子吵了起来,然后他们打我,打得要死。正好他来了,周叔,救了我……后来也没什么,我在一家修汽车的地方找了个活,就是学修车,当学徒……修车没学好,学会开车了……有一次偷偷地开别人的车出去玩,被车主发现,他要弄我,我不肯,被他打……又是周叔救了我……我就跟他上床了……那时我也很喜欢他的,可是他是条子,还是当官的,一年找不了我几回……他也就是想找个男人睡一睡……” 钱途握着赵伟伦的手,哼道:“十几年的感情啊……” “不是的,不是那样……当时我想跟他好来着,可是他说,我最多最多,也就是一个替身而已,他不会把感情放在我身上,而且,他也有老婆孩子……所以我慢慢地淡了,然后又喜欢上别人……我跟他说,分手,他告诉我,我想找谁,尽管找就是。他只会偶尔跟我碰碰面……我也不肯的,怕我当时的男朋友生气。可是后来开出租,跟人家飙车,赌钱,人家输了,不肯给,吵了起来,又打架,那群家伙,说我是玻璃,恶心什么的,好多人打我,还说看一次打一次……我爸妈都不理我,哥哥姐姐也不敢为我出头,我也没有什么朋友,那个时候的男朋友也躲了……结果还是周叔帮我摆平……” “是吗?救命恩人哦……” “我知道都是我不好,脾气大,又招摇,又喜欢玩,总是惹祸,每一次,都是周叔……旁的人,都没有靠得住的。我……我总是说我不怕,什么都不怕,可是实际上,还是怕了,怕被打,怕被人骂,怕没有人理我……他跟人家说我是他侄子,又要刘哥罩着我,给我地方住……我从门童做起,扫地,做服务员,调酒,虽然辛苦,可是不会挨打,不会被赶出住的地方,而且,有人巴结我,照顾我……慢慢的,就习惯了……我有我的朋友圈,有我的工作,周叔一年也只有几次找我,真的只有几次……钱途,我向你发誓,我真的没有想脚踏两只船的,真的,对我来说,周叔真的好像就只是我的叔叔,就像家里人一样……我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了……可是我爱你,真的爱你,就想跟你在一起……可是你的姓格,绝对不允许我再跟别的人怎么样了,是不是?” 钱途微微点头:“你很了解我。” 赵伟伦失望地看着他,嘴唇青乌。 钱途站了起来,说:“你坐一会儿,我去下面。”走到厨房,电饭煲里水已经开了,拔下扌臿头,拆了四包方便面,把面放下,调料包一包包地拆了,调料放进去,把盖子盖上。 过了五分钟,打开盖,看到满满的一锅子面,钱途拿出筷子搅拌了几下。 热气蒸腾上来,钱途的眼镜上面起了薄雾。钱途摘下眼镜,突然喘不过气来,忙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低下头,隐隐约约看到两滴水珠落到面里头。钱途飞快地眨着眼,然后,水珠一滴一滴争先恐后地落了下来,落在装满了方便面的电饭煲里。 39. 等呼吸顺畅了,钱途才淡定地用手把眼睛揉了揉,戴上眼镜,做了几个深呼吸,拿干净的布托着电饭煲的内胆,走到屋内,看到赵伟伦在望着空调发呆,也不招呼,把桌子拖到跟前,递给他一双筷子,自己慢慢地挑起面条来吃。 赵伟伦也凑到跟前,从锅里捞面条。 两个人都默不做声,慢慢地、却是不停地在吃着。偶尔手会碰到手,头会碰到头,彼此都没有回避,也没有抬眼看对方。 就这么着,满满一锅面,居然也吃完了。 钱途把东西收拾了一下,锅子洗干净放好。打了一个嗝,满是方便面的味道,有点恶心。钱途忍了,问赵伟伦想不想洗个澡。赵伟伦点点头。钱途就拖着他到了洗手间,帮着他脱了衣服,两个人随便地冲了一下。 钱途问赵伟伦急不急着回去。赵伟伦摇摇头。钱途就说:“那今晚就在这儿睡吧。如果不舒服,告诉我。” 上了床,钱途楼着赵伟伦,轻轻地抚摸着那个人的腰。觉得那个人身子抖了几下,磨蹭了几回,慢慢的松弛下来,似乎是睡着了。 钱途却无法入睡,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赵伟伦的前半夜睡得很不好,偶尔在梦中哭出声来,不停地翻身,也说了几句梦话,可惜钱途根本听不清楚,所以也不知道,在梦中,那家伙到底遇到了什么。钱途坐在床边,看着赵伟伦的睡颜。不过十来天的工夫,那家伙就瘦了一圈,眼圈黑黑的,又肿着,眉间隐隐有皱纹出来了。 钱途抹了一下脸,拿出纸和笔,写了几句话,放在桌子上。随便清理了几件衣服,拿上钥匙,出了门,奔火车站而去。 到九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钱途打了个的,进了家门,就看到爸爸妈妈都坐在那儿看电视,见到他,都是惊喜佼加的模样。妈妈连忙去厨房忙碌,爸爸看着他面色不好,小心翼翼地问:“怎么回家也不先通知一声?你妈没有准备好吃的给你,她会内疚的。” 钱途疲倦地坐在沙发上,取下眼镜,揉了揉,又戴上,有些犹豫,忽然怀疑自己这一趟回家是否是明智的决定。不过,看到妈妈端到面前的热腾腾饺子,还是咬牙说了:“有些事情,很突然。爸,你曾经说过,你有个学生是心理医生……几年前你曾经要我……就是我出柜的时候……现在找他,方不方便?” 钱爸钱妈的脸色都变了。钱妈妈拉住儿子的胳膊,眼泪掉了下来:“途途,出了什么事了?碰到坏人了吗?还是……” 钱途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钱爸爸就站了起来,说:“你别这样,孩子看了心里会难过。以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