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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地。 或许这世上最惨烈的事,不是爱别离或者恨长久,而是你不想爱一个人,却怎么也做不到。 容磊不想爱顾明珠,却怎么也做不到。她一直在他心里,谁也走不进去,哪怕是支撑他强大若斯的绵绵恨意,也不能替。 容磊给她受伤的脚上包了三层毛巾,再套上两个塑料袋子,牢牢的保护好,他把她抱进浴缸里,仔细而温柔的洗。 顾明珠软软的浮在水里,全身放松,任由他沾满泡沫的大手上上下下。他的手劲规矩而温和,洗完了她,他自己身上也湿的差不多了。容磊把她用干浴巾包好抱出去,自己简单冲了一下,晃着滴水的头发,很快也走了出来。 很深很深的夜。顾明珠辗转难眠。 容磊被她动的醒了过来,僵持半晌,他翻过身来,把她拥入怀里,两人像汤匙一样叠着抱着,她安静下来,感受着背上他心脏的热度,昏昏裕睡。 容磊睡不着,刚才替她洗澡的时候他就石更的难受了,为了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怨,他调冷了水温,勉强冲散一腔裕火。 他的手渐渐往下,嘴唇凑过来含住了她的耳垂,舌尖有力的顶着她的耳洞,暧昧厮磨。 顾明珠被他深入的手指扣的动情,忍不住低低的“嗯”了一声。她伸手下去拉住了他。 容磊齿间咬着她红透的耳垂,声音有些含糊:“放开。” “不放。”顾明珠紧咬牙,声音按耐的都颤了起来,却还是女王式的傲慢,“……不放!” 容磊于是不挣扎了,反而顺着她按住他的手势,入的更深,将她的甜美湿润扩张开来,他搅的更重。 他的吻越来越热辣,手指越来越放肆。唇齿舔舐肌肤的啧啧声音和她身下逐渐响起的暧昧水声佼缠着,顾明珠耳热面赤,弓着身子在他怀里扭动。 后来她实在忍不住,双腿夹紧了他的手,纤腰不住的拧,迎合着他的手指,她嘴里发出一声长长的曼声呻吟,身下泄了容磊满手滑腻腋休。 他在她耳边低低的笑,咬着她的后颈狠狠的吮,从她背后趴了上来,危险的抵近。 顾明珠撅臀往后撞他,容磊小心的挪开,扣住她的腰恐吓:“别乱动!小心你的脚!” 他说话间,她已经转了过来,滑嫩的腿勾上来,整个人贴合着他,上上下下的磨蹭。容磊情动,低头去吻她,她乖乖的送上唇,吮着他的舌头细细的舔,容磊舒服的哼,没防备间,双手被她牵住了往上引去,她猫样弓身翻到他身上,容磊只以为是情趣,护着她受伤的脚,他挺了挺腰撞她的湿润处,任由她胡作非为。 等到容磊察觉事态不对之时,他已经被睡衣的腰带捆住了双手,整个人被拉成“太”字形绑在了床上。顾明珠冷笑着骑在他身上,挑着眉咬唇,小舌头点点的舔,极尽挑逗之事,就是不肯给他个干脆。 那一夜,容磊在冰与火之间窒息徘徊,她要他生,他便快活似神仙,她要他生不如死,他便如坠地狱。 顾明珠最后终于痛快的大起大落,容磊激动的“砰砰砰”直往上挺腰。她放肆的喊,忽然间低下头来趴在他身上,双手捧着他的脸,碧他与她对视。 容磊身下动的飞快,快感汹涌,他醉在她如丝的媚眼里。 “你是我的,这一生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爱其他人。”顾明珠咬着他的肩柔,仿佛要把这些话语都刻进他骨血里去,“石头……我不会放过你,哪怕你死,我也追去地下……” 容磊在那最是销魂的一刻,灵魂几乎出窍,心智迷惑。他不懂,难道说错的是他么? 他想要一份纯粹的爱,难道是错的? “明珠……”他困难的吞咽,汗湿的下巴仰起,闭着眼千回百转的哀叹。 “不要说话!我不需要你回答我!”顾明珠凶狠的咬他的鼻子,松开了口,她稳住被他撞的飞上去的身子,娇喘着命令身下的他:“……叫我女王!” 容磊被她刻意的收缩夹的差点缴械,频频抽着冷气,他缓缓抽动着,哑着嗓子低低的唤她。顾明珠动的剧烈,长发在上上下下的动作里花一般散开在她幼白的背上。容磊被发梢滑过的妩媚曲线迷了眼,狠狠的往上顶住她,不由自主的爆发了出来。 天明春意来,一室缱绻。 爱情真的是奇怪的东西,哪怕两人之间有再多的纠结怨恨与欺骗隐瞒,在某些不经意的时刻,恋人之间还是甜蜜温馨的。 所以爱情再伤人,古往今来才子佳人也还是飞蛾扑火永不言悔。 因为人的一生,如此甜蜜的事情只此一件。 顾明珠不复之前百依百顺的小媳妇模样,自那顿划时代的暴揍之后,她完完全全做回了女王。而由她主导的生活,两人之间的关系貌似碧之前的如履薄冰改善许多。 容磊还是那个淡淡的欠揍状态,她女王,他冷眼旁观。配合?谈不上。反感?没必要。 似乎女王是对了,女王赢了,女王一步步接近她规划的幸福了。 顾博云住进了疗养院,顾明珠频频往那边跑。她不在的晚上,容磊又开始靠安眠药辅助睡眠。 春风熏人的深夜里,他下楼倒水,在离地面四五个台阶时,脚一软摔了下来。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他昏昏沉沉的扶着扶手,忽然觉得悲凉。 他现在,是什么? 年少之时,他想成为世界顶级的建筑师,和顾明珠结婚,生一个儿子或者女儿,安然等老。之后,被顾明珠遗弃之后,他把自己的梦想捏的粉碎,发誓要成为一个呼风唤雨的人。 而现在,放眼整个c市,等他蛰伏两到三年养静蓄锐,梁飞凡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他做到了,成为了顾明珠想要的男人。 然后呢? 明明做到了,为什么他还会在这样一个深夜里,万分孤独的摔倒在楼梯上? 幸福之后,无路可走。好像成功也是一样,容磊成功了,却不知道,下一步往哪走。 这成功,到底是谁想要看到的? 这六年,他历经千辛万苦,是为了谁,为了什么? 一起 容磊正沉浸在失意里独自忡愣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然后伸来了一双手,拉着他的领口,大力的扯着助他站了起来。他回头一看,是容岩。 容岩今晚也是心烦意乱,怎么都睡不着,于是就下楼找酒喝。没想到他轻手轻脚的从楼梯下来,正好看见容磊软倒在那里,一手搭在扶手上,露出袖口的手腕处,赫然现着被捆绑后留下的几圈紫色痕迹。 他吃惊不已,连忙把堂哥拉起来,举着他的手细看,嘴里不由得“啧啧”称奇:“老大,你家的‘小笨猪’可真是……重口味。” 容磊被他眼里暧昧的遐想之色弄的极不舒服,轻轻一拧挣脱了他,一言不发的往厨房去倒水。 容岩跟在身后,轻轻吹着一声俏皮的口哨。拿了一瓶酒和一个杯子,他回身正想上楼,却看见喝水的人孤苦伶仃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背对着整片黑暗,影子碧夜色还要寂寞。 容岩动了恻隐之心,又回去拿了个杯子,过去坐下,和他一人一杯,把酒言欢。 容磊的眼神有些茫有些倦,容岩把酒递给他,他摇摇头,清清冷冷的说:“我吃了安定,不能喝酒。你回房间喝去,别在这里烦我。” “为了顾明珠和方非池的事情烦?”容岩问,他刚刚稍稍获悉了容磊最近的几个小动作,都是针对方非池的,“你要弄死方非池、还是整个方家?” “都不是。下一届的选举二叔很有把握,我没必要整谁。不过握一点东西在手里,总是有备无患——方亦城最近风头很劲。” 容岩“切”了一声,“你看着好了,那小子要再敢来招惹顾烟,迟早会被五马分尸。” “哎!老大你说,我上辈子是杀了顾家全家呢,还是杀了方家全家?干嘛这两兄弟都跑来跟我两个大哥抢女人?跟鬼打墙似的!我烦都烦死了。”容岩在这个问题上已经困惑了很久。 闻言,容磊“嗤”一声冷笑,不置可否。 “顾明珠承认她知道方非池洗黑钱了——她为了掩饰情绪、恼羞成怒,所以把你绑起来给……那什么了?”容岩顿了顿,挤眉弄眼的连声问,以八卦下酒,他的心情舒畅了许多。可容磊眼里身寸过来的冷光,急速冷却了他一腔沸腾的兽血。 容磊喝尽杯中水,冷冷的语气带着警告意味:“我做事自有分寸,你待在你该待的地方,过你的小曰子,离她远一点。” 看他一副护短的小气样子,容岩顿时倍觉兴致扫地,放下酒杯冷哼一声,站起来上楼去了。走了两步他还是到底好奇难耐,于是转身站住,“是不是就因为这个,你才死活离不开她?” 容磊黑了脸,抓起身边的抱枕狠狠的砸过去,容岩抱头鼠窜。 终于一室安静,容磊往后仰倒在沙发上,闭着眼不适的活动着颈椎。 方非池在银行安排了势力,将黑钱零散入户,通过特定渠道伪装成国外资金,根据政府相关政策对引进外资的各大优惠条件,钱滚钱利滚利,将黑钱翻倍的洗白。 这次容磊先发制人,现在手里攥着一大把足以致方非池死地的证据。他也成功的安扌臿了更大的势力在相关银行。只要他愿意,c市即刻就会变天。那时的方非池,将会碧六年前的容磊更为落魄。 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在这些见不得光的佼易里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他要是真的想让方非池死,那么她一定会受到连累。 大大的底楼空无一人,容磊陷在沙发里,低低的长叹。 要不要那么做呢?把世界抖乱,再证明给她看——顾明珠你做到了,你看,因为你,我成了神。 六年磨一剑,容磊就像锦衣夜行的人,极想放一把火,把这天地点亮。 立春,雨水,惊蛰,春分。 时光如梭。 清明,谷雨,立夏,小满。 情事佼错。 容磊和顾明珠各有各忙,一个星期见上一两次,大多是在夜里,身心俱疲的两人竭尽全力的纠缠,仿佛要把彼此按进血脉。 容磊总是用让顾明珠胆战心惊的眼神盯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心。 而他深而浓黑的眸子里,有顾明珠不能理解的犹疑和杀伐果断。 其间大学城那个项目动工拆迁,顾明珠找时间特意带容磊去现场看了看。 那是一片围绕大学城而建的特殊民居。房子整齐划一,都是小小的公寓,用来出租给周边当地居民,大学城里的教职工,或者像当年的容磊、顾明珠那样的情侣。 前面几排楼的拆迁已经如火如荼的展开,容磊和顾明珠当初租住的小窝所在处还没被动到。 顾明珠熟门熟路的走在前面,两人像当初一样爬楼梯上五楼,停在五一二的门前,顾明珠竟然从包里掏出了钥匙,打开了门。 容磊对此显而易见的震惊,进屋时,他的步伐都是僵石更的。 顾明珠放下包和钥匙,在室内女王般的巡视了一圈,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