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鸣人的决定
“该死的写轮眼。” 只见九尾怒吼一声，面容一阵扭曲。 鼬的查克拉随着瞳术一侵入他的体内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察到了，本能的站起来想要反抗，可惜他如今本身就处于封印状态，并不像在外面那样自由，再加上鼬用的是万花筒写轮眼，瞳力也远超一般的写轮眼，即使这些瞳力并没有当年的宇智波斑那般强悍，还不足以让九尾完屈居于他的控制之下，但扰乱九尾的精神却还是绰绰有余的了。 所以，所有人都看到九尾的身体募得一僵，瞳孔中红色的光芒一闪而过，瞬间陷入迷乱状态。 同一时间，幸村的瞳力就趁着九尾力抵抗鼬的幻术的时机，悄悄地侵入进去，将内心的场景以幻术的形势投射在九尾混乱的意识中。 霎那间，光影变幻，九尾只感觉眼前唰的一亮，有无数的片段霎那间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首先，出现在他面前的便是一个脸上带着疲惫，却满含坚毅之色的熟悉的面容。 那是鸣人的脸孔，只见眼前的那个少年定定地看着他，咬紧牙关，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的语气说道。 臭狐狸，把你的力量借给我吧。 他站在九尾面前，如此这般的陈述道。 九尾猛地一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场景又再次变幻。 听好，你这笨蛋狐狸，我让你留在我的体内，那你就借我你的力量作为房租吧! 一幕幕虽然陌生但是却又有些莫名的熟悉的画面在九尾心中亮起，一幅幅画展现了九尾和鸣人从初识到成为挚友的所有场景。 两者第一次在精神空间的见面。 鸣人第一次使用九尾的力量。 鸣人第一次尾兽化。 鸣人变身成为四尾状态。 八尾状态对抗地爆天星。 真实瀑布里一人一兽互相拔河。 ………… 以及最终，出现在他面前的，是那个少年带着微笑的表情。 九尾，我啊……也想总有一天也处理一下你心中的仇恨呢！ 少年爽朗地笑着说道，那种发自内心的阳光的笑容，仿佛真的能够抹平一些仇恨一样。 怎么可能…… 九尾的表情瞬间凝固了，此时此刻，鼬和幸村的幻术效果早已经结束，可是，九尾好似依然处于幻术的影像中一样，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宛若雕塑。 原来，这个小鬼，真的是…… 良久之后，九尾才缓缓回过神来，他低下头，看向下方的鸣人。 这是幸村见到九尾以来，他的目光最为平静的一次，没有暴躁，没有邪恶，也没有满目的杀意。 他就这样坐在那里，低头看着脚下的鸣人，目光中闪过一抹抹复杂的神色。 此时此刻，九尾的心里正如同潮水一般波涛汹涌着。 作为尾兽，他内心深处很不愿意相信人类说的东西，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那些幻术中出现的人物和事务的确是太过于真实了，真实的他总觉得那些事情好像真的在什么地方发生过似的，让人难以忘记。 难道说，我九尾，在未来真的会如同幻术中出现的情况一样，和这个平凡的小鬼成为伙伴吗？ 他眯着眼睛，心中这般反问着自己。 橙色的庞然大物非常罕见地静坐着，好久都没有说话。 幸村觉得，九尾此时的心情，大概是有些懵逼和尴尬的，毕竟在这之前他从来都没有正视过鸣人，一个年仅12岁的小鬼，对于九尾而言，只是那些可恶的人类用来封印自己的新容器而已，本质上和其他的人柱力没有任何区别，再加上鸣人平日里的表情也不算太优秀，虽说经过自来也的教导，在学校里也可以算是优等生了，但是和他老爸比起来，还是差的太远，在认识四代的九尾看来，尽管两者之间有仇，可是平心而论，九尾其实还是有些佩服四代能够将自己分开封印的能力的。 于是，相比起来鸣人就差的多了，无论是相貌实力还是人缘，和同年龄的四代完不能比，有更好的珠玉在前，九尾看不上之前的鸣人也是完有道理的。 正因为如此，才更显的尴尬，一个你原本看不上的人在未来却获得了其他人完无法望其项背的功绩，相较起来，这不显得自己的眼光差了嘛。 除此之外，幸村的能力也是九尾比较关注的东西。 居然真的有似乎可以看见未来的眼睛…… 连老头都不会的东西，一个区区的小鬼…… 九尾发现，对于幸村之前所说的东西，自己已经隐约有些开始相信了。 相信世间的确存在着一双可以看见未来的眼睛。 除了这两点以外，在那个被其他人称作为未来的画面中，尤其让九尾在意的，其实还是画面中第四次忍界大战开启之后出现的十尾、黑绝、辉夜以及六道仙人。 十尾和辉夜，那是尾兽们心中最危险的敌人，尾兽们虽然都是从十尾分割而来的，按道理来讲是十尾的分身，可是既然分开了，有了自己的思想和意识，那么谁都不想再次聚集成原本的模样，所以十尾和辉夜的出现，对于九尾而言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 六道仙人，第一任铲屎官，可以说是类似于尾兽们父亲的角色，因此也会多加注意。 至于黑绝嘛，那就完只剩下惊讶了。 我靠，这个像是一滩墨水一样的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啥时候出现的？辉夜的第三个儿子？为毛几千年了，我从来都没有发现过？甚至连亲自封印了辉夜的六道老头都没提过这家伙的存在。 按照那些景象所述，十尾和辉夜都是未来才会出现的东西，倒不是非常紧张，但是黑绝的存在，才是真正让九尾认真起来的事情。如果真的按照幻术中所说，他是辉夜在被封印之前诞生了的所谓的代表着辉夜意志的第三个儿子的话，那么不容置疑的，这个打算将辉夜从封印中释放出来的第三子，的的确确是所有人类包括尾兽们共同的敌人。 没有谁能够带来比黑绝更大的威胁了。 在人类和尾兽长达数百年的纷争中，两者各有损伤，人类会被尾兽强大的力量杀死，但是杀死的只是他们的，而灵魂却依然存在，并且在净土永存。 而同样，尾兽虽然也被人类给封印住，被剥夺了自由，可并不会造成死亡，而是在封印中继续存活着。 虽然两者之间经常互相伤害，但有一点，即使双方之间对彼此的伤害剧烈到什么程度，可是，无论如何，有一点是不会变的，那就是他们的思想和意志依然会在世间的某个地方永存。 这样看来，人类和尾兽之间的矛盾，和人类和尾兽与辉夜根本无法同日而语。 因为黑绝和辉夜剥夺的不仅仅是生命，还有他们的意志和灵魂。 在未来的画面里，无限月读的效果是明确呈现出来的，所以很容易就可以想到，如果让黑绝的计划成功，不管是人类还是尾兽，甚至是这片大地上所有的生灵，不仅仅会被剥夺生命，连灵魂和意志也会被月读的世界所操纵，成为辉夜手中的傀儡。 怪不得，这些人类会需要自己的力量呢。 仔细回忆了一便第四次忍界大战的前因后果后，九尾现在也明白了，如果未来真的如同幻术所示的那样，也许真的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尾兽和人类只有联合在一起才会有未来。 只是，幻术所展示的就一定是正确的吗？ 九尾不敢确定，他依然有些怀疑，这会不会是人类的另一桩阴谋？ “未来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所以，九喇嘛，你考虑的怎么样？” 见到九尾的表情略有起伏，波风水门觉得有了希望，连忙问道。 “不可能。”九尾思索了半响，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无论怎么样，我都不可能与你们人类合作。” 虽然幻术中的场景表现的很是严峻，可是作为被人类奴役了几十年的九尾而言，他依然不愿意就此与人类联手合作。 “果然还是如此吗？” 猿飞日斩幽幽叹道，他之前就觉得不确定性太高，果然，只凭幸村提供的信息还是无法让九尾完接受鸣人。 “不要这么说嘛。” 就在这个时候，鸣人突然上前一步，对着九尾说道。 “九喇嘛，虽然我们现在还不是怎么熟悉，我也不要清楚你对人类究竟有什么仇恨，也许就像你说的那样，现在的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臭小鬼，所以大概不是很能体会你对人类的感受。” 他看着九尾，眼中带着诚挚的光芒。 “但是，在内心深处，有一种东西我是能够感觉到的，那就是，其实你和以前的我一样，心里一直都很孤独。” 鸣人说道，他感觉到九尾也是很可怜的，虽然实力很厉害，但是也很孤独，没有朋友，没有自由，没有家人，甚至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实力强大又如何？还不是照样孤单寂寞，被人们畏惧和痛恨，就如同曾经的自己一样。 “以前的我也曾经是这种样子，除了自己以外，什么都没有。但是人是会变的，尾兽也一样，虽然我们现在并不熟悉，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就算是尾兽和人类，也会互相体谅和理解，成为最好的伙伴……” 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群，对着九尾咧嘴一笑，伸出拳头，对着前方的九尾说道。 “九喇嘛，如果可以的话，我是真的很想和你成为朋友啊。” 他这般笑着说道，那种爽朗又自然的笑容被九尾看在眼里，却是那般的熟悉，在这一刻，在九尾的视野深处，仿佛又出现了另一个略显成熟的少年的面容。 我……想让我和你们变得跟比大叔和八尾一样……比大叔会跟八尾彼此开玩笑、斗嘴、吵架、互相勉励，他们就像是朋友，常常觉得，我很……羡慕他们呢…… 九喇嘛，如果可以的话，我是真的很想和你成为朋友啊。 两人人影在九尾眼前重合在了一起，化作同一个人，嘴里说着虽然内容不一样，但意义完相同的话。 “鸣人…………” 九尾猛地一怔，再次凝固住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下来。接下来，是一阵如同凝滞一般的静默，所有人都静静地等待着九尾的回应。 只见九尾蹲在那里，硕大的瞳孔中倒映着鸣人小小的影子，仿佛看到了他在幻术之中那个已经长大的少年坚定的面容，但是，沉默了数秒之后，他却还是轻轻地撇过头，哼了一声，口中说道。 “臭小鬼，不要做梦了，人类和我们尾兽之间，永远都没有相互理解的可能，就算在那个幻术之中我们成为了同伴，那也是因为要对付辉夜的缘故，朋友什么的，从来都不存在。” “而且……” 说到这里，九尾再次看了猿飞日斩等人一眼“你问问你身后的这些人，他们真的愿意解放和认同一只曾经破坏过村庄、伤害过他们至亲之人的尾兽吗？” “小鬼，你所谓的相互理解和认同，只能存在于幻想之中。你们人类啊，永远都是一样的，从以前到现在，再到未来，永远不会改变，因为，这就是你们人类……” 他轻轻说着，人类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生物，几千前来，九尾已经认识的太多了。 人类不可能会完接纳一只随时会给自己的生命安带来威胁的凶兽，这个道理，九尾心里非常清楚。 “所以，不要以为知道了一些还不存在的东西，就可以拿来当作事实的依据。” 九尾闭上眼睛，趴在地上不再去看前方的鸣人，再次恢复了假寐的状态。 “还是不行吗？” 见状，幸村失望地摇了摇头，喃喃道。 大概，现在还不到时候吧…… 想要获得尾兽的信赖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虽然九尾现在也有些相信黑绝和带土的存在，可是，尽管如此，那些东西并不足以让九尾放下心中的芥蒂，去接纳一个自己并不怎么了解的人。 也许，就如同在另一个世界的九尾曾经对鸣人说过的那样鸣人，你应该知道，无论你对我或者我们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因为我们感受不到你的真心！ “原来是这样。” 可是，面对这样的九尾，鸣人却是嘿嘿一笑，对于九尾很不客气的将自己的理念呵斥为幻象毫不在意，他不是一个特别聪明的人，但是，也许是因为感同身受的关系，这一刻，他在九尾的话语之中，听出了一些别的东西。 他明白了，要想完与九尾相互认同，只靠言语是无法实现的，必须要用实际行动去证明。 “自来也老师，那个东西，应该在你那里吧……” 于是，他转过头，对着身后的自来也说道，在看过未来，了解到自来也对自己的照顾之后，鸣人也不再称呼自来也为好色仙人了，而是变成了老师的称谓。 “鸣人，难道你想……” 自来也闻言犹豫了一下，从之前的对话中，他隐约知道了鸣人的打算，可是，针对于九尾目前的态度，他不觉得那是一个很好的想法。 “算了，自来也老师，把那个交给鸣人吧。” 两人互相对视了几秒，最终，还是一旁的波风水门开口，打消了自来也心中的顾虑。 波风水门看着眼前的儿子，视线在鸣人身上停顿了许久，他也明白了鸣人的打算，他知道这其中存在的危险，可是，与自来也不同的是，作为父亲，他却并不打算阻止儿子的冒险行为。 “我觉得，有些事情，也该让鸣人自己拿定主意了。” 他轻声说道，虽然鸣人的打算也许会造成一定的危险，但是，波风水门却相信自己的儿子，相信他能够做出正确的决定。 “好吧。”听了波风水门的话，自来也犹豫了一下，紧接着长叹了一口气，沉声道“既然连水门你也这样说了。” 他点了点头，默默走上去，伸出右手按在鸣人的肩膀上，只见手心中间，黑色的咒印一闪而过，顺着他的手掌转移到鸣人身上。 “多谢啦，老爸，自来也老师。” 鸣人对两人露出一个让他们放心的表情，大步走上前，来到铁门的正前方，抬起头来，看着大门中间的封印。 紧接着，他伸出手，毫不犹豫地一把揭开了贴在铁门上的写着封字的符咒，露出隐藏在下面的封印本体，同时揭开外套，拉起里面的内衣，只见他的肚脐周围，黑色的符咒若隐若现，与面前的封印相呼应着。 然后，鸣人拉起衣袖，手臂内测黑色的痕迹闪过，顿时浮现出一串好似钥匙一般的图案。 鸣人嘴角掠过一抹淡淡的笑意，没有停顿，下一刻，便已经将右手的咒印覆盖在肚脐周围的封印上面，手掌微动，这般轻轻一转。 只听一阵喀拉拉的响动，鸣人肚子上的咒示和铁门上的封印标记同时迅速转动，伴随着好似钥匙转动的声音，封印内部的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移动开来。 几秒钟之后，八卦封印完消失殆尽，鸣人的肚子和前方的铁门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痕迹，只剩下一个圆圆的空洞。 这一刻，鸣人自己放出了这只曾经给木叶带来了诸多灾难的尾兽，为了证明，人类和尾兽是可以互相理解并且接纳的同伴。 尾兽，并不只是人类牢笼里的宠物这么简单。 咔嚓。 巨大的铁门轻轻被推开来，九尾在人们的视线中站起身，他钻出铁笼，高大的身躯缓缓立起，宛若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气氛在这一瞬间变得好些压抑，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如今，在被封印了十二年之后，狂暴的九尾查克拉脱离了限制，完完的汹涌而出，好似灼热的火焰一般猛然绽放，终于显现出九尾妖狐真正的力量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