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三代与团藏
“这不可能。”室内沉寂了半响,团藏用力一拍桌子,募得站起身来。 “日斩,你不要被人欺骗了。” 他大声呵斥道。 “这都是宇智波一族设下的圈套,用一种子虚乌有的未来来误导我们,想要转移我们的注意力,给政变争取时间和机会。” 和猿飞日斩不同,团藏从来都不曾信任过宇智波,在原著中,他对亲手灭族的鼬都不怎么信任,对他而言,只有死的宇智波才是好的宇智波,其余的全都是祸害。 所以,与其他两位顾问的半信半疑不同,团藏根本就不信这套预见未来的说法,更别说提出这种说法的是一个宇智波。 “你想多了,团藏。”猿飞日斩抬头看着他,轻描淡写地将团藏的质问打回去“你认为我是那种可以随意被欺骗的人吗?” “这可说不定。”团藏冷言道,公开质疑猿飞日斩的识人水平,然后不等其他人开口,立马举出一个反例来“以前不是就有一个大蛇丸吗?那时候……” “你居然敢提起大蛇丸!”他的话音未落,猿飞日斩冷喝一声,拍案而起。 说到自己的徒弟大蛇丸,猿飞日斩就一肚子火。 大蛇丸是猿飞日斩三个徒弟中天分最高的一个,从小就显露出非凡的才能,对于这个徒弟,猿飞日斩原本是寄予厚望的,希望他能够继承自己的意志,成为一个合格的木叶忍者,直到那一天…… 大蛇丸在木叶村中秘密进行的人体实验被发现,自此叛逃。 那一天,木叶失去了一个强大的三忍,而忍界却多了一个叛忍大蛇丸。 以前的猿飞日斩对于大蛇丸的变化还不太清楚,他也很疑惑,为什么大蛇丸会走到那一步,但是看了幸村的记忆之后他就一下子明白了,大蛇丸之所以会从自己记忆中那个勤奋好学的青年忍者转变为疯狂残忍的叛忍,除了他自己自身的心理因素以外,也与团藏的循循诱导是分不开的。 换句话说,如果不是团藏的刻意引导,大蛇丸也许根本就不会堕落到那种无法挽回的地步。 以前的自己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如今团藏居然还敢在自己面前提大蛇丸的名字,猿飞日斩压抑着的怒火噌地一下子就上来了。 他直起身子,双目中迸射出锐利的光芒,与团藏针锋相对。 “日斩,团藏,现在可不是吵架的时候。”水戸门炎眼见两人就要吵起来,赶忙出来打圆场道,在木叶与宇智波即将发生战争的关键时刻,木叶的一把手和二把手要是闹翻起来,那就糟糕了。 “我知道。”在水戸门炎的劝解下,猿飞日斩深吸一口气,重新坐下去,他当然了解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否则早就在知道一切的时候就开始制约团藏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他心里清楚地知道,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宇智波,除了宇智波以外,其他任何事情都要放在后面。 见猿飞日斩缓和下来,水戸门炎和转寝小春同时松了一口气,但团藏却没有就此消停下来,虽然他也重新坐了回去,但口中却依旧不停。 “不管怎么说,用那种不知真假的画片来告诉我那就是未来?这种可笑的事情,只有天真的你才会相信。”团藏毫不掩饰自己对幸村的不信任,同时借着攻击幸村的名义,实际上却是在攻击着为他担保的猿飞日斩“老夫绝对不会把那些愚蠢的图画当作真实,更别说弄出这东西的人还是一个隐藏在面具下面的宇智波。” 说着,他眼神一转,用阴冷的目光向幸村看去,冷声道“你究竟是谁?如果不是有心隐瞒,为何要遮住容貌?怕我们从你的眼睛里看出弄虚作假的样子吗?” 他毫不留情地斥责道,幸村带上面具遮住容貌的行为在他眼里就是一种心虚的表现。 幸村闻言一惊,在被团藏盯上的那一刹那,他只感觉到一股冰冷刺骨的凉意从脚下升起,直达全身。 他不由地打了个哆嗦,向后倒退一步。 “这没什么可说的。” 猿飞日斩伸手将幸村拨到自己身后,抬头解释道。 “白泽带上面具是我的指示,他的重要性你们都明白,所以他的身份必须保密,除了我以外,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他到底是谁。” 水戸门炎和转寝小春对视一眼,猿飞日斩这样的举动代表着这个孩子的身份连他们也不能知道。 “在这里还需要隐藏吗?”团藏的声音中夹带着淡淡的嘲讽,在他看来,猿飞日斩的这种行为更是想要掩饰着什么“这周围全都是你我手下的暗部,就算是五影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潜入进来,日斩,你到底还想要隐藏什么?”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越发尖锐起来。 “这么小心翼翼的,你是想说敌人已经打入我们内部了吗?你到底想要瞒过谁的眼睛?我?门炎?小春还是鼬?” 他厉声质问道,顺便还带上了其他人,言辞灼灼,随时随地都可能给猿飞日斩扣上一顶不信任同伴的帽子。 “你说对了。” 谁知,得来的回复却让他心中一震。 只见猿飞日斩缓缓抬起头,双目如同闪电一般逼人,锐利的眼睛刺得团藏有些心虚。 他鼻子狠狠地呼出一口气,用深邃的声音一字一顿地道。 “我想要瞒的人,就是你啊,团藏!” “什……什么?” 团藏身躯一震,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为什么?”转寝小春脸色微变,这话一出,就代表着猿飞日斩已经公开觉得团藏不可信任了。 她万万没想到两人居然会闹到如此地步,在所有人的面前,猿飞日斩居然赤裸裸地表现出了对于团藏的不放心,对于现在的木叶村来说,这是一个不安定的信号。 明明是一起成长,曾经互相托付的同伴啊,为何会走到这种地步? “日斩,你……” 水戸门炎上前一步,他觉得自己得做些什么,来挽回这可能造成的裂痕。 “不用说了。”猿飞日斩摇了摇头,打断了水戸门炎接下来的要说的话“我已经觉悟了。” 他如此说道。 “这些年来我一直犯了一个错误,因为我的天真,导致了许多原本不应该发生的悲剧,而现在是弥补的时候了。” 猿飞日斩认真地说着,在经过多番思考之后,他已经意识到太过温和就是他最大的弱点,如果不是他在针对大蛇丸和团藏的问题上一顾放任,也许很多事情都不会闹到现在的地步。 作为火影,不可能什么问题都采取以理服人的态度,因为不是所有人都会讲理。 如果说在来之前,猿飞日斩还想着怎样用道理去说服其他人的话,那么如今的他发现,只靠说理是没有用的,必要的时候,也需要采取一些强硬的措施。 只要是为了守护村子,无论是任何人,我都不会饶恕。 木叶村的第三代火影在心中暗暗发誓道。 猿飞日斩叹息一声,双手再次结了一个印。 下一刻,其他人只觉得脑海里猛地一暗,一下子又钻出许多画面来。 这一次,展现出来的片段全都是和团藏有关的剧情,有他会同山椒鱼半藏害死弥彦的,有他偷袭止水并夺走万花筒写轮眼的,有他为了火影之位在木叶面临危难之际杀死通讯蛙的,还有他在五影大会上用止水的眼睛控制三船的画面。 所有的画面,全都是团藏曾经做过,或是还未曾错过的事情,全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丑事,也是团藏背着火影和顾问团在暗地里搞风搞雨的实证。 “这些也都是……”水戸门炎呆愣了半响,看了看团藏,又看了看猿飞日斩,最后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虽然画面里出现的很多东西一时半会还不能证实,但是按照他对团藏的理解,对方的确是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说实话,对于猿飞日斩的说法,他现在已经有九成相信了,因为单凭造假是虚构不出这么多有头有尾的事情的,更别说其中一部分还是过去发生过的历史,真假如何只要查一查大体上都能查得到,猿飞日斩不会傻到拿虚假的东西去欺骗他们,更别说他也没有这个必要。 转寝小春的想法也是如此,猿飞日斩怎么也是木叶的火影,和宇智波非亲非故,没有理由去为了保护宇智波而编造谎言。 他们俩是木叶村的顾问团,又不是团藏的手下,以前对团藏的支持是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对木叶有利,但是知道团藏在背地里所做的事情之后,两人也觉得,团藏的行为确实有些超出了他的职责范围。 也许,对于团藏和根的权力,是应该限制一下的时候了,两位顾问如此想到。 所以,转寝小春也没有再说些什么,而是摇了摇头,以沉默表示了自己的意见。 眼见两位顾问的态度发生变化,团藏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那只没有被蒙住的左眼死死地盯着幸村,毫不掩饰自己心目中的愤怒和杀意。 “其实,我本来并不想把这些东西都说出来的。”猿飞日斩身子一横,挡住团藏射向幸村的视线,瞧着他那变得越发深沉的脸色,淡然道“因为这些都只是未来的一种可能性,所以,我想着再给你一次机会……” 如果不是团藏咄咄逼人,猿飞日斩原本是打算将这些隐瞒下去,毕竟除了止水和弥彦的事情以外,其他的剧情都还未发生,总不能用还未发生的事情去审判一个人,再加上他和团藏这几十年来的交情,如果可以的话,猿飞日斩是真的不想走到这一步。 但是团藏的紧紧相逼却让他十分为难,猿飞日斩知道,如果让团藏再纠缠下去,事态的发展只会变得越来越糟,那些惨重的画面也会再次变为现实,无奈之下,他只能用出这最后的手段。 “这都是污蔑!”团藏用力一拍桌子,嘶吼道,他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 他的脸色黑得吓人,不仅是因为愤怒,也是因为一种莫明的恐慌。 在这一刻,他突然有种被人从头到脚扒得精光的感觉,在那双眼睛里,自己的一切都暴露无遗,他所做过的那些可见人的和不可见人的事情都被扒掉了遮羞布,赤裸裸的展现在他人面前。 团藏身体虚晃了一下,头顶的灯光亮得让他觉得头晕眼花。 “都是宇智波一族的计谋。”他不死心地道“他们想要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不用狡辩了。”猿飞日斩叹息道“有些事情,只要想查,都是能够查清楚的。昨天下午我已经调查过最近几年的记录了,六年前你的确有一次长达一个星期没有在村子里露面的记录,而且就在那段时间内,雨之国发生了一场不小的叛乱。” “还有宇智波止水,止水临死之前曾经去找过鼬,并且也说明了他是因为被你袭击而被夺去一只眼睛,这一点我也跟鼬确认过了。团藏,你因为一己之私,差一点断送了我们和宇智波最后一丝和平的希望,这一切,你能否认的了吗?” 猿飞日斩满脸严肃,为了村子的利益,他抛弃了心中那一点私情,真真正正地站在火影的立场上做出了最终决定。 “我以木叶第三代火影的身份下令,从现在起,除了派遣到他国的情报人员以外,其余的根全部解除装备,禁止参与任何非官方的武装行动,接受暗部的监督并且等待下一步的指示。至于你,团藏,因为违反规定,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进行干涉他国内政的军事行动,并且造成严重后果,从今天开始,你的所有职权和私人武装将被取消,除非是火影直接下令,否则一切超出范围的行动都会被视作叛村处理!” “如果你有意见,可以在之后找大名去投诉我。” “但是现在,请上忍志村团藏离开我的会议室,这里已经不是你可以触及的领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