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沈逸脸色越来越沉, 低垂的视线瞟过戚白映受伤的脚,最后还是抗不过心软,走过去扶她。 “你就会欺负我。” 戚白映下意识打掉了他伸过来的手,下一瞬间, 手腕就被强有力地扣住。 “你这要吃人的杨志强, 还怪我欺负你?” 沈逸的声音冷了好几度,“这是什么?” 银白的戒指在清亮的灯光下, 摇曳出明晃晃的光泽,晃了他的眼,这枚戒指上面有个独特的印迹,他在某位大师登报的图片中看到过。 戒指寓意很美好。 ——穷其一生的爱。 “带着玩的。” 戚白映抽回手,将手中的戒指挡在了身后,随便扯了个理由。 在沈逸眼中,她这分明就是欲盖弥彰,说会将这样专用于婚戒的戒指带着玩? “你们俩住在一起?”沈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内心底那些压抑的情绪早已经溃不成军。 戚白映抿着唇,没有说话,事实摆在眼前,她多说反而成了狡辩。 过了片刻,她压低声音,“是。” 沈逸隐忍着,“为什么?你不是不喜欢他了?不是说你跟他再也不会有可能。” “我是不喜欢。”戚白映对视上他的眼睛,声音有些钱,“我希望你清楚,我和他现在不过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闻言,沈逸冷哼出声,从西装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沓照片,狠狠扔在了地上,“那这些你又作何解释!” 地上的照片,大多都是戚白映和祁宴礼相处是拍摄的,里面不缺亲密镜头。 戚白映不解道:“你拍这些干什么?沈逸,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那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沈逸拔高音量,“你跟一个五年前伤害过你的男人,到现在还纠缠不清!” 戚白映被他这话气得发抖,她背靠着墙才能稳住身体,她咬着唇,潋滟的眼尾一片冷意。 沈逸显然也已经气疯了,“我再问一次,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一阵沉闷的脚步声。 祁宴礼的声音传了过来,“夫妻关系。” 像是被这句话刺激到,沈逸脸上的肌肉顿了顿,抡起拳头就朝门口的男人砸了出去。 对于常年健身的祁宴礼来说,这一拳更本就不是事,他躲过,抬脚一脚踹在冲过来的男人肚皮上。 沈逸被踹到在地,一阵剧痛从肚子传来,他捂着肚子,半天没有从地上爬起来。 戚白映震惊地睁大双眼,想要过去查看他的伤势,可是碍于脚上的伤,只能担忧地看着地上男人。 “沈逸……” 祁宴礼面无表情,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闷着声音道:“说了别下沙发。” 他走过去,拦腰将她抱起,就要送她回客厅。 戚白映挣扎着,“你放我下来,祁宴礼,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 祁宴礼那双手却越扣越紧,“我很清楚。” 地上疼得咬牙切齿的沈逸,慌乱地爬了起来,吃力道:“祁宴礼你个王八蛋,你放开她。” 祁宴礼本不想和他多纠缠,没想到总有人喜欢挑战他的底线,他侧过头,冷冷地与沈逸对视,“怎么,你对别人老婆很感兴趣?” 沈逸猩红着眼眶,眼底是克制不住的怒火。 当他知道戚白映搬家的消息,就察觉到了不对,让人暗中调查一番,发现了戚白映和祁宴礼竟然住在了一起。 所以他才没有控制住自己的理智,开车冲了过来,他快气疯了。 戚白映见情况越来越不对,“沈逸你先走,我明天会过来找你。” 腰上的那只手越扣越紧,她抬头对上了祁宴礼警告的目光。 她狠狠地瞪了回去,完全不把他这警告放在眼底。 “别让我说第三次,你放我下来。”戚白映咬唇。 祁宴礼并没有顺着她话的意识,固执地将人放到了沙发上,脱下了她的鞋,“我没说不放你下来。” 沈逸三步做两步冲了过去,就要冲过去和祁宴礼动手。 “你跟我一起走。” 他这人任性,戚白映知道,没想到他在这时候还这样。 还有那个眼神,跟祁宴礼不知有多大的仇恨似的,知道他想保护她,可这样实在很没必要。 “沈逸……”她冷冷道,压低的声音含着让人心惊地狠意。 沈逸猛然顿住脚步。 “要我走可以,你跟我一起走。”他哑着声音。 戚白映蹙眉,从沙发上翻坐起来,“行,我陪你去医院。” 祁宴礼刚才那一脚,估计踹得不轻。 戚白映想从沙发上翻身二下,被祁宴礼给扣住肩膀,按了下来,“你哪也不能去。” 她甩开男人的手,对视上他沉沉的视线,“祁宴礼,你没有权利阻止我想做的事情。” 沈逸本打算去推开他,余光一扫,落在了祁宴礼手指上的戒指上,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他顿住脚步。 他眼底泛着迷茫,“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 戚白映觉得他这话莫名其妙,“你胡说什么?” “我说戒指。”沈逸冷冷地盯着她,“你闹着玩带着的,居然是和祁宴礼的婚戒。” 戚白映取出手中的戒指,放在沙发上,“现在高兴了?” 空气中的气氛愈发凝滞。 三个人各怀心思,都没有说话。 “带上。”祁宴礼抬起那双幽深的眼,下颌微敛,面容不着情绪。 戚白映却习惯性地捕捉到他的怒意,只是垂眸道:“反正是为了参加婚宴带的,后天再带上也是一样。” 她朝沈逸伸出手,“扶我起来,我陪你去医院。” 沈逸下意识去接她的手,戚白映吃力地站了起来,绕过祁宴礼,两人一同朝门外走去。 祁宴礼眸光凝视两人的背影,脸色倏然冷下三分,沉声道:“你是我的妻子。” 戚白映顿了顿,稍稍侧过头,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只是名义上的。”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戚白映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了祁宴礼眼中。 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手掌心也被抠出了血痕。 他自认为隐忍能力很好,这一刻,却恨不得毁了她。 那种霸道到极致的占/有欲,如果得不到就毁掉的想法,第一时间在他脑子里迸了出来。 他想控制,才发现,在戚白映这件事上,他永远缺乏判断力。 ** 戚白映上了沈逸的车,而沈逸却没有要去医院的打算。 看着窗外,越来越偏离目的地的路,戚白映皱了眉头。 沈逸的车速越来越快,开到一条无人的马路,又猛地踩来一脚刹车,车子猝不及防地停了下来。 戚白映下了一条,捂着胸口剧烈地喘着气。 车间里静了几秒,没有人说话。 沈逸拿出烟盒和火机,点燃了一支白烟,狠狠地抽了一口,这才想起来将车窗降下。 “我需要解释。” 外边没有下雨,风吹得却很多,冷风从窗口灌了进来,吹乱了戚白映的发丝。 她将头发拨到耳后,直视前方静默的夜。 浓烈的烟草味涌入鼻息,她蹙了蹙眉头,“我和祁宴礼签了合同,他助我拿下城东那块地,我帮祁家成为宁城房地产新贵。” 沈逸咬着烟头,那个神态,恨不得咬上的是眼前的女人。 他搞不懂戚白映在想什么,明明说不爱,明明说忘了,却又一个劲地往人家身上贴,犯贱吗这是? 他咬着牙,“你要那块地,为什么不来找我?” 戚白映眯着眼,淡声道:“沈逸,你知道你现在很不对劲吗?我找祁宴礼和找你,不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 沈逸冷笑着重复了一遍,“我看你就是想和他旧情复燃!” 戚白映攥了攥发凉的手指,抬手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沈逸,你别太过分。” 沈逸被她这巴掌打懵了,他缓缓移过头,眉眼冷冽的看着她,“为了一个祁宴礼,你打我?” 戚白映觉得自己是有一百张嘴,也跟沈逸说不清楚,她也搞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偏执地认为,她和祁宴礼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 “我只是想让你清醒清醒。”戚白映冷着眉眼,“沈逸,在你眼里我那么下贱?” 作者有话要说: 祁宴礼:是我下贱 —— 明天的夹子,所以下一章会在明天晚上十一点更新,双更爆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