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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疼。”听他关心自己,白言梨面上的笑容顿时真实起来,他摇了摇头。 “……”苍伐再吸口气,来时的怒火压下去不少,他大步上前停在白言梨对面,隔着中间的桌子,烦躁道:“你委屈什么?” 说不疼,可那眼睛水汪汪的声音也那般湿润,轻易勾起自己的负罪感。 “不是委屈,”白言梨仰着头,“是高兴,高兴夫君还在意我。” “你别说太早!”苍伐伸出根手指,一眼看到人手中握着的长剑。 “夫君,”白言梨软声道:“我能站起来吗?” 苍伐干脆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绥服的妖虽然走了,但这事情不算完。” “夫君的意思是?” “他们还是要你,”苍伐依旧背对着,一手放在前握紧成拳,“用你聪明的脑瓜子想想,落到他们手上会有什么下场。” “生不如死。”一字一字坚定清晰,白言梨忽而笑道:“夫君告诉过我,妖,有的是办法让人生不如死。” “你就不问问,”苍伐沉声道:“他们为什么指名要你。” “为什么呢?”白言梨再笑,带着些癫狂,“他们应该已经告诉你了吧。” “我现在跟你开玩笑?”苍伐转过身,袖子带起的风掀翻了一旁的花草架子,“你现在还跟我嬉皮笑脸不认真?” 白言梨扭头看着那些砸碎在地的小花盆,脚步动了动,像是不清楚房中的紧张气氛,过去后蹲下身,亲手捡起歪倒的花,又用双手捧起了那些散落的泥土。 苍伐皱着眉,看他背对着自己一点点收拾无足轻重的花草。 “你现在是在挑战我的耐心?” 白言梨蹲着往旁挪动了步,衣摆沾染上泥也没顾,像是没听到苍伐的话,全神贯注的一片片捡起花盆碎片。 苍伐抬手碰了下自己额头,觉着额角跳动的厉害,他伸手,本想凌空掐着人提起,可最终还是浮空将茶壶扔了过去。 白言梨刚将地面收拾干净一些,那茶壶直接砸碎在他脚旁,溅出的茶水还有擦过他手指的碎片马上让他停了手上动作。 像是失了魂魄,他就那样维持着上一秒的动作僵在当场。 “我现在问,你答。” 有血滴落到茶壶碎片上,苍伐这次没再问人疼不疼。 “这长剑,你认不认识。”苍伐动了动手指,被白言梨随手放在地上的长剑飞回他手中。 白言梨没有动也未出声。 苍伐在人开口前,径直道:“你要想清楚了该怎么回答我,我自认对你还算包容放纵,你是人,所以相处中我让着你,”若是个妖,苍伐确信自己这会已经动了手,“但这一切不是没有底线的,我给你次机会,你若再敢欺瞒我,不用绥服的妖,我自己就能动手剥了你的皮。” “……”白言梨还维持着沉默,不过因为他的话,僵在半空中的手腕慢慢动了。 “听清楚没有?”闭关出来后,苍伐还想着找人好好亲热亲热,毕竟二个月没见面说话,哪里想到变化如此之快。 “我认识。” “……” “我认识。”第一声我认识近乎于喊出来的,白言梨站起转过身,这第二声我认识就轻多了。 “是什么?”苍伐盯着他。 “符器。”没有停顿,白言梨微动唇,伴随着那二字的出口,他似用尽所有的力气,虚弱的摇晃了下身体。 苍伐面沉如水,猛的将手中长剑插入地面,因为过大的力道,剑柄颤动了好一会儿才停下。 “你再说一次。” “是符器,”白言梨抬眼,隔着四五步的距离强作镇定,“能杀妖。” “从哪里来?”苍伐一字一顿。 “墓。”唇再动,白言梨说完后马上咬住自己的下唇。 “你跟皓月,”不能冷静的是苍伐,气的脑袋发胀忍耐着不动粗,他咬牙道:“究竟是什么关系?” “……”对这个问题,白言梨很明显的有了迟疑。 苍伐见他这反应,吐出口长气,在房中来回走了几步后猛踹翻张椅子,喝道:“说!” 白言梨因为他的怒火,吓的愣了愣。 “不说也行,”苍伐面庞扭曲,平静了好一会忽然泄气般,“不说就永远都别说了,滚,现在……” “是他们找到的我!”白言梨打断他,不管不顾冲向前。 苍伐闪身到另一侧,看他扑了个空后茫然站在原地。 以前能让人抱着大多还是由着,苍伐这会完全不愿意让人碰到自己。 “在荒服的时候,他们有人找到我,希望我能帮他们打开墓。” “你没问他们墓是什么?” “我问了,他们说墓里有能够杀妖的武器,得到墓,能够让人类拥有反抗妖的力量。” “所以你就帮他们?” “有什么不对吗?”白言梨这会装不下去了,看出苍伐眼中的反感和厌恶,他急的红了眼睛,压抑道:“有什么不对吗?得到那些符器,皓月他们就能杀死吃人的妖,我做错什么了吗?我只是希望自己的同胞能够不再任妖宰割。” “墓在哪里?”苍伐皱着眉,在今天之前,若白言梨用这样的哭腔对自己说话,自己指不定会心软放过,可这会不行。 “……” “我问你,墓在哪里?”冷声,苍伐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