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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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妙气氛在两边传递,应仰没说话,卫惟也好像猜出了什么。她对一切都了然于心,不知名的电话打过来,人没有说话,她就知道是他。 沉默延续,两边都没有动静。 察觉到她要做什么,应仰下意识说话,“别挂。” 两个字用尽了力气,轻得像怕吓到她又带着哀求。 应仰深呼吸,不可一世的男人红着眼垂着头,对电话里说,“生日快乐。” 那边还是安静的,过了漫长的几十秒,她说,“谢谢。” 冷淡平静,像在读惯例语。 然后她挂了电话。毫不犹豫。 应仰握着手机抬头,不知看了多久,四楼上关了灯。 那一夜下了很大的雪,漫天的雪花和公主说生日快乐,但公主不曾开窗看一眼。雪花落下成泥,顺便埋葬了地上等待的人。 一件大衣挡不住风雪,但应仰站在原地动都不动。他从黑夜等到凌晨,一身的雪冰凉透骨。唯一有温度的,是他手里明灭的烟。 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做,却是第一次,他的公主没怜惜他。 应仰想,是他活该。 应仰在太阳出来时走了,带着满身风雪。没有等到白天给人看他一身狼狈,这样不过是徒增可笑。 当然,那一天卫惟没出门。他注定等不到她。 可能情场失意的人都有更了不起的成就。应仰大权在握,把应家里外换血。旁支亲友都争着来巴结他,应莱作为合作伙伴也不敢和他呛声。 没想到的,应仰划了4%的股份,给了早被除名的家族弃子——应灿。 19岁的女孩父母离异各自再婚,像一叶无可依靠的扁舟。哪家需要她,她便随时能被哪家牺牲。 然而这些年越发可怕的大哥竟然给了她傍身的股份,他有条件,给她看了一个女孩的照片。 他说,“替我去照顾她。” 直到她愿意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总觉得要把当时割裂的那些年写一写,这是应仰的五年,请查收。不查收没关系,他们已经幸福了。婚后番外会写的,我是好人,说到做到。 感谢阅读,有人给我写长评吗?(我不要脸了) 没有也没关系,我爱你们。 第109章 番外:卫惟篇 “did you know he came to you with a bunch of rose, wei” “he said he would like to apologize to you. he hoped you could accept him as a friend.” “wei, do you hear me” “如果你说中文,或许我还可以考虑和你说话。” 卫惟靠着窗台和人打电话, 毫不留情打断对方接下来的夸赞和求情。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来当说客?” 布伦达讪讪闭了嘴,沉默一会儿又叫她, “卫, sorry。” 布伦达说:“虽然他是华人,但也是事实。这种有钱有势的人在哪里都能一手遮天。” “没关系,”卫惟说, “你不用担心。” 和布伦达挂了电话,卫惟又给别人打了一个,她毫不含蓄开门见山,隐隐透着不耐烦。 卫惟这些年不喜交际,非熟人不应邀,更不会去那些怪诞荒唐的嗨趴聚会。 她这样谨慎, 还是差点被人钻了空子。 —— 一周前, 晚上八点,vu俱乐部。 卫惟和同学的项目庆功约在vu。本来该早早回去,没想到去洗手间的一会工夫, 回来就多了人。 卫惟和人的关系都是不好不坏。她和谁都愿意说话,又和谁都不愿意说话。卫惟都无所谓,反正她有自己的朋友。 兴致还好,别人也一直在留她, 卫惟没急着走。 其中有个女孩,前前后后对她很热情,她非要粘着卫惟,恨不得把自己杯里的酒给她尝一口。 然后....没有然后了,卫惟没喝那杯加了料的酒,一直等待的男人没得手。 许昌源等人听到消息赶来找她,看见的就是卫惟发脾气的场景。 打碟的停了,不少人都摘下耳机来看热闹。这种事其实挺常见,当场发作的倒是没有几个。 卫惟手里拿着那杯酒,不打商量泼了女孩一脸。她靠着柜台把玩酒杯,“自己尝过了吗?就拿给别人喝。” 卫惟放下酒杯看她,“你要不要和我说一说为什么?是谁?” 女孩被人按着动弹不得,卫惟竟然又拿个纸巾给她擦脸,她看似温柔实则冷冽,“honey,i don't do lace.” 她豪爽痛快,惹得满座哄笑那女孩。 这还没完,卫惟随手又拿起桌上的酒都给那女孩灌下去,还笑着道:“我也请你喝酒。” 别人都以为她是睚眦必报,许昌源和其他几个人知道,并不是。卫惟的心理情绪时好时坏,她这是又受了刺激。 他们几个把人拦下来,女孩直接酒精中毒被送了医院。 女孩叫莉莉安,游走于所谓留学二代圈子里,靠卖自己和卖别人为生。 卫惟不是第一个被她请喝酒的人,但卫惟是第一个让她好看的人。 莉莉安背后的金主是马少晔,新加坡华人阔少,爱玩的人都知道他。群体运动,荤素不忌。花名在外,臭名远扬。 马少晔认得大方,却也曲解说只是想请她赏脸聊聊天。都是他的错,任凭卫惟怪罪。还特意强调,他对卫惟一见钟情,真心实意要追她为她从良。 这事传得沸沸扬扬,事实是卫惟根本没听他把话说完。马少晔还在赔罪,卫惟眼神都不给一个转身就走。 那女孩她也没管,留下烂摊子扬长而去。 许昌源给她处理完忙到凌晨一点,非要敲她的门来兴师问罪。 卫惟穿着家居服靠着门看他,面无表情仍不高兴。 许昌源无奈,“姐姐,您好歹让我进去。” “孤男寡女,不合适。” “您在这儿给我摆上谱儿了?”许昌源撑着门看她,“我他妈是个弯的,我有老公,你不知道?” “你有事没事?”卫惟不想听他唠叨,冷着脸下逐客令。 “啧,”许昌源一张俊脸都扭曲,“你把人灌酒灌进医院了?!马少晔盯上你了!” “你连这个都搞不定,是不是没用。” “.......” 许昌源真想给自己两巴掌,管什么不好,非要上赶着管这个祖宗。 眼看卫惟要关门,许昌源拿手挡住,“等等,等会儿,那女的怎么办?留不留?” 卫惟眼皮都不抬,“看着办。” 看着办是怎么办?我想放她一马,你保证以后不和我算账? 许昌源让她气得没了脾气,“你能不能有点精神?我和你说正事呢!” “还有你这甩手就走,说翻脸就翻脸的脾气都和谁学的?好的不学.....” “许昌源。”卫惟突然抬头叫他。 许昌源住嘴看她。 “太吵了。”卫惟说,“你吵得我心烦头疼。” “我找你是......” “闭嘴吧,”卫惟卸了妆的脸苍白没精神,“再不让我睡觉,明天叫着911来给我收|尸。” 门直接关上,隔绝了琐事和唠叨。 但是那天晚上卫惟没睡着。许昌源的话像是咒语在她脑子里转来转去。 你这甩手就走,说翻脸就翻脸的脾气都和谁学的?你这甩手就走,说翻脸就翻脸的脾气都和谁学的?你这甩手就走...... 一句话浓缩再浓缩,卫惟脑子里只剩两个字:应仰。 她甩手就走,说翻脸就翻脸,喜怒无常,易躁易怒,冷淡无情,以及其他各种,都是和应仰学的。 应仰是谁? 卫惟自己都笑了。鬼他妈知道应仰是谁。 是一个疯子,一个叛徒,一个不久前给她打了骚扰电话的神经病。 —— 卫惟的手指不自觉按紧窗台的大理石边缘。大理石光可鉴人,她垂头能看见一张娇艳冷傲的脸。 是她自己的脸,满脸冷淡无神,美则美矣,毫无灵魂。 突然间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她站正身子低头,像在照镜子,对着大理石笑了笑。 有颜色,不照人。还是没有光和灵魂。像一朵外表妍丽内在腐败的花,从心里往外烂。 她静了静心,想想一些开心的事,颇正经努力地又笑了一下。这次好了一点。 卫惟又笑了两次,第三次笑不出来了。没力气笑了,也实在没什么意思。像个自娱自乐的神经病。 卫惟双手撑着窗台抬起头,漫无目的看窗外。 这里住着很多人,有人刚刚回来,有人结伴出去,有人在楼下拥抱热吻。 电话又响了,看看屏幕是许昌源。 “喂,”卫惟接起来,等着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