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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他猛地从地上跳起,涨红了脸,挥舞着拳头向我冲来。 我一脚踢在他的腹部,将这个未满十岁的小破孩踢到一边,疼痛使他的面孔扭曲,但他全然不在乎自己身上的伤口,翻过身来,攥紧拳头,又要向我冲过来。我连半步都没有挪动,又将他踹倒。符克己当然不是我的对手,我是教他武功的老师,是带他入门的师傅。 他与我对打,无疑于班门弄斧。 他面目狰狞,浑身青紫,咬紧的牙关之中满是鲜血,为了打倒我这个魔王,他一次又一次地爬起,一次又一次地被我踢倒。 终于,在将他彻底打倒之前,我感到乏味了,所以我没有再给她爬起的机会,一脚踩在瘦弱的脊背上,将他踩在污血中,永无翻身之地。 符克己挣扎着想要起身,可他不过是一个九岁的孩童,如何能抵过我的力气,只能被我踩在脚下。 “我会杀了你的!李念恩,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他侧过脸,以愤怒至极的眼神看着我,瞳孔中燃烧着不熄的仇恨。我对无力的愤怒毫无感触,踩在他的背上的脚更加用力。我俯视着这个获得了老妈妈所有爱意的孩子,告诉他: “等你打得过我再说吧,”我轻蔑地看着这个什么都做不到孩子,送给他了一个极尽污蔑的称呼—— “小崽子。” 那是我第一次叫他小崽子,将这个满是侮辱的称呼加诛在他的身上。 从那以后,这个满是恶意的称呼一直追随着我们。 在往后的二十余年中,岁月掩盖了我们之间的嫌隙,但未能消弭我们二人之间的仇恨与嫉妒。如今,借着季清霜的事,仇恨连同自己的无力感被唤醒,我所憎恶的孩子对我重燃杀意。 我曾经杀了他的乳娘,现在,我又毁了他看做母亲的人。 他怎么能不恨我,怎能不想杀了我。 “我会杀了你的,李念恩。” 我从果盘中捻起一颗樱桃,懒洋洋地丢在嘴巴里,笑着给他提醒: “再教你最后一点,仇恨不是看你说了什么,而是看你做了什么。” 符克己说了和二十年一摸一样的话语,不过和二十年前不一样的是。他这一次显得无比平静,仇恨如静火在他眸中燃烧,在渊剑被收于鞘中,未露锋芒。 与二十年前只能无能怒吼的孩童符克己不同,青年符克己从不做毫无意义的事,他会将自己的戏语变成箴言。 我等着他,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看他,我亲手教出的孩子,到底能不能赢得了我。 戏台上的武生手按宝剑,对台下的观众唱着戏本中的台词。 【到梁山借得兵来,高俅啊!贼子!定把你奸臣扫!】 “好!唱得好!” 我站起身来,为这位武生大声喝彩。今天这角儿,今天这出戏,可真是太应景了。应景到我这个财迷都忍不出掏出沉甸甸的银元宝,丢到台上充作赏银。 待我打赏完这位武生,回头之时,已经不见了小崽子的身影。 我身边喜欢听戏之人很多,这间戏院来过阴阳怪气的小世子,也会有将我拖回去的小崽子,还有吃醋的九王爷。 戏中人演绎着悲欢离合、国恨家仇,无比热闹;看戏的人上演着勾心斗角、合纵连横。 但总是热闹的,哪像现在,只剩下不得不跟在我身边的幕僚。 看了全程的魏柯辛从屏风后走出。 我扶着包厢的栏杆,头都没回,兴致勃勃地对他说: “老魏啊。” “诶。”魏柯辛的声音有点发抖,他知道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 “不要怕,不要怕,我有好事告诉你,”我安抚他,“你不是常说公文繁重,我压榨你吗?现在,我给你解放的机会——去边塞吧!去我们新建设的土地!去伴随我们唯一的小皇子!与未来的继承人打好关系,用作未来的政治资本!” 我说着我自己都不信的话,忽悠我自己的手下。 “这不就是让我去帮你盯着符克己吗?我不去,死也不去!” 魏柯辛是何种人精,又跟了我多少年,我是什么尿性他最清楚,这家伙才不会相信我的鬼话呢。 “老魏啊,你怎可辜负我的良苦用心。”我回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魏柯辛不为所动。 “谁管你用心良苦不良苦,这件事做好了被符克己杀死,做差了被你干掉,我不干,我死也不干。” 他梗着脖子,抱住旁边的柱子,大有一副你奈我何的架势。 面对如此坚贞不屈的手下,我长叹一口气,跟他交了底: “哎——这可由不得你,调令已经下来了,不去就要掉头的。” “你——行吧,算你狠!”魏柯辛跟我比了很不雅观的手势,从柱子上爬了下来,魏副都御史理了理长衫,又是一个风流倜傥的美男子,他施施然的坐在软榻上,拿起酒壶要给自己倒酒,可酒壶已经被符克己喝空了,他倒了个寂寞。魏副都御史装作无事发生,轻声咳了咳,“不过,老大啊,为了防止我这个毫无底线的人卖了您,您好歹得给我交个底吧。” 我轻笑一声,跟巴巴看着我的魏柯辛透露了我的计划: “皇后娘娘肚子里,不是还有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