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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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庸医,通通都是庸医。」沙尔汶赶走皇家御医。 「殿下。」撒蓝眼角馀光看到跪着退出去的老医生忍不住出声阻止。 「前王储妃应该不敢乱动手吧?她到底下了多少药?」沙尔汶看着床上动也不动的白明月。 「请您自制。」撒蓝看看四周的僕佣和随从。 「全部出去。」沙尔汶手一挥,全部的人都迅速消失在各扇门后。 「您想毁掉得来不易的成果?」撒蓝提醒。 「你想说什么?」 「好不容易当上王储,您不会为一个女人放弃吧。」 「撒蓝!」沙尔汶以危险的语气和目光对着犹如亲兄弟的堂弟。 「您向来不是急躁的人,而如今您的性情大变。这个女人对你来说太危险。」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沙尔汶看着沉睡的女人,他绝对不要再度失去她。 「您把前王储从王储位子上拉下来,现在虽然看似大家都臣服在您手下,请您不要忽略不认同的人仍旧存在着。」 撒蓝实在不能理解沙尔汶这几年来机关算尽才拿下王储位置,改变王朝多年来王位传兄弟不传子的习俗,现在还没有稳定下来就为了个微不足道的外国女人大发雷霆。 「我和她的关係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敲门声打断撒蓝想继续说的话,沙尔汶以表情告诉他去开门。 「数国的大使已经到达,正等着王储。」门外的人说。 撒蓝看着床上的女人和坐在床边的沙尔汶一眼走出门没有再嘴碎,因为沙尔汶设下的计画还继续进行中,有许多事要做,相信适当地提醒已经足够。 沙尔汶知道还有许多事要做,最后在撒蓝叁催四请之下依依不捨的离开。 白明月开始觉得不对劲,她每天醒来还是一直在那怪梦之中。 那罗马将军有时候会在外忙一整天,有时候在家里也是关在类似书房或办公室的房间,连午餐也不出来吃,都是由僕人送进去。 她每天醒来只需要把身体洗得香喷喷,再用油和蜂蜜等东西敷在皮肤上类似美容的功效,女僕什么事都答应让她去做,包括出门和购物,说是主人只要她保持心情愉快,夜晚好好侍奉主人。 每天无所事事的她唯二能做的运动就是走路和做爱。 她再度考虑起是不是该撞墙看看会不会回到原来的世界。 女僕收拾完午餐桌,回到室内整理,她突然有个主意。 「我想去市集。」市集里里的妓院,她刻意没有说明,依照上次神神密秘秘走路前往的经验,尤里斯?阿尔琲托是不准许她在白天去哪种地方的。 她想去找那个变成妓院老闆的混血婢女。 上次自称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婢女并没有很清楚告诉她,她和所有被带回来似乎认识她的人到底是如何被尤里斯?阿尔琲托将军俘虏回来的细节,以及他是怎么挑上她的。 由于她被禁止接触庄园里其他来自汉的人士,而且女僕看守她看得很紧,有几次机会,她试着和那些亚洲脸孔的人说话,但没人敢违背将军命令开口和她说话。 搭马车很快就到了市集。 下了车,白明月等马车伕告知女僕会合地点后,看着马车驶远。 「夫人,请往这边走。」女僕带着她往市集里走。 白明月仗着方向感还不错,只要依照命根子图案就可以找到地方,之前她也跟着将军走路前来和回去,要自己回到庄园并不难,很快的就趁前方女僕不注意溜掉。 尤里斯不在家,在女僕和马车伕会合赶回庄园报告并能够找到他之前,她应该已经问完回庄园。 匆忙脚步之间,她心里有点怀疑限制那些远方带来的僕奴不能与这女人说话的目的是否因为将军怕她得到帮助逃回国,可是那实在是太远了,就算逃走也很难到达。 她决定弄清楚这个罗马帝国大将军与那幅春宫画到底和沙尔汶有何关联,虽然沙尔汶重画部分图样,可是她知道笔触雷同度很高,看不太出来是不同人画的。 「你??。」见到打开后门进入的女人,妓院管理人吓了一跳。 「是我。」 「小姐,你怎么会大白天跑来?将军呢?」 「我自己来的。」 「你怎么可以大白天一个女人家没有随从独自跑来妓院?」妓院可是提供男妓的,要是被人看到传到将军那里??。 「我有事想问你。」 「上次我再见到你的时候,你的记忆看似已经完全恢復。」管理人疑惑的双眼仔细查看她露在衣物外的脸、颈和身体,并没有再度跌落受伤的痕跡。 「为什么我们会被俘虏?他为什么把我留在身旁?」两人坐在桌边,白明月坚持要得到答案。 「小姐。」管理人帮她添茶水:「或许你忘记比较好。」 「是你引导他们绑架我?」白明月说出自己的猜想。 「不!当然不是!」管理人站起来走到窗边叹了一口气:「就跟我之前向你大略说过的一样一字不假,夫人病死,老爷被皇上派到外地让我们乔装成男孩跟随。皇上说希望不只从海路与大秦等国做生意,派老爷循着丝绸商队走陆路??。」 「你怎么不说了。」有些事是她上次没听过的。 「我也说过,老爷只好带我们一起上路,否则一去好几年,原本没人知道你和我是少女,我们装成少年和商队途中遇到四处为家的盗贼,帝国军队救我们,但却留下来当成奴隶。」女人走到她面前一口气说完。 白明月知道眼前的女人仍旧还有没说的,因为那些大部分她都听过,但这次女人的脸上充满真正哀伤,一种说不出来的痛苦。 「你替我受苦了,是吗?」白明月站起来拉起女人的手。 女人抱着她哭泣。 「将军把我赏赐给他的左右手。」 为了保护小姐,恐怕婢女先牺牲自己的清白。 「将军又为何会把我归为己有。」 「他开始就知道你是女人。」 「怎么会?其他不是都没人看出来?」 「原本我认为是商队的人说的,可是盗贼没有发现我们是女人,当时也没人跟盗贼举发,更别说是那些人根本不懂帝国语言。后来回想,当将军救了商队然后一开始就把你带开,当时他必定已经知道你是女人。」 不,尤里斯?阿尔琲托不知道女扮男装的事,而是一开始就知道要找的人是谁。 白明月在走路回到庄园的路上告诉自己。 她思考得太入迷,手被抓住拖入一个巷子之中。 「不!不要!」 「是我。」 「将??将军。」 「你自己在这?女僕呢?」· 看来他还不知道她逃掉。 她没来得及说话,他就意识到不对劲 「你自己一个人?」尤里斯不可置信,她到底知不知道这附近都是什么店?「你来这附近做什么?」 「我去找我的婢女。那你呢?你来这附近做什么?」 尤里斯没有说话,只是拉着她离开巷子。 来到一家外观豪华的罗马浴场前,尤里斯拉着她走了进去。 尤里斯领着她从浴场的背面进入,里面有含观眾席的运动场在内的体育场、庭园、散步道与泳池,周围也设有图书室或休息室。 「你想知道什么?她又跟你说了什么?」尤里斯领她到有着大柱子的走廊女宾使用的门前。 白明月没有回答,想知道的他不会说。 「算了,去吧。」尤里斯打开门,让门后女僕接走她。 进入前厅后是一个更衣室,两旁有椅子,女僕告诉她冷水、温水、热水池在各个门后。 「中间的门出去就是大家聊天聚会的地方。」女僕有点神秘的说。 白明月恍然大悟,是尤里斯说过男女混浴的大浴场。 女浴室池很小,旁边的女人们身材一个比一个好,白明月把衣服脱下很快进入温水池好放松穿凉鞋走路走太快有点疲惫的腿部肌肉,然后她会去找将军,她还想知道一些事。 她推开女僕所说的门。 浴场的设施是以用花岗岩覆盖为圆形天花板的大厅为中心,设有冷水浴室、温水浴室、热水浴室;左右对称设有更衣室、蒸气室等。 地板与墙壁覆以大理石和马赛克砖,呈现出赫克力士或花神等画像。 在古董拍卖公司工作过的白明月好奇地到处看。 「来。」尤里斯很快发现她。 他应该是在等她。 白明月并不习惯赤身裸体走来走去在大庭广眾之下被别人看来看去,不过这是梦中别人的身体,于是她也就大方起来,就当作自己穿了衣服走在街上。 将军敷衍的介绍在场的人士,还不断以身体挡着她,然后把她拉到一旁大理石柱子后面隐密处,让她以柱子遮掩身体。 他站在她身后,双手圈住她的腰。 「那些罗马来的人还没走?」 「嗯。」他只是很简单回答。 「发生什么事。」 「没什么特别的。」 不,绝对有问题,那些人看来其实并不想久留在此。 可是初次看到这些人的奴隶拍卖会已经过一段时间,那些人却还不走。 「他们恐怕会待到罗马帝国皇帝换人。」 看来皇帝活不久了。 本城的执行官可能早看他不顺眼打过小报告,所以罗马各方才会派人来监视他,大家都深怕他支持的是对手。 「我们出城几天。在那之前,我现在想要你。」 「在这里?」 「你看旁边。」 白明月觉得脸部热气上升,躲在角落的男男女女都在做那件事。 「有些是来偷情的,有些是妓女。」他在她耳旁小声的说。 他的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滑动。 「嗯。」 她感觉到胸前挺立起来。 身后的他某个异物也开始不客气地顶着她。 她还没来得及说拒绝的话,他已经把手伸到令人害羞的地方,以掌遮住她私密处,手指滑入温暖柔软小穴,轻轻抽动起来。 「嗯。」她身子热起来,双脚逐渐失去支撑力。 他一隻手横在她胸前支撑她,也遮住她胸前两点,避开旁人眼光。 「你一点都不害羞嘛。」他在她耳际小声说道。 「住嘴。」她虚弱的反击。 不远处数双眼睛朝两人方向正观察着。 「你要我停止?」 「不??。」 他的手指深入她。 她身体瘫软往后依靠着他。 他转身将她压向后方大理石墙。 「嗯。」冰凉的大理石让她瞬间清醒起来。 双腿间的感觉更深刻。 他一手揉捏着她胸前小丘,一手在她温暖通道里穿梭。 她感觉到双腿间私密部位溼滑。 「好湿。」他轻声说,边伸出舌头舔吻她耳朵。 她身体像是有电流通过耳朵穿过身体般的颤抖。 大腿像是自己有意识般更加张开。 他的手指随着动作抚过私密小核。 她无法控制的娇喘连连。 他突然抽出手指,停下来用双臂从后面抱着她。 「不要停。」她喃喃地说。 「你想在这?」他在她耳边轻声调侃。 在眾人面前他还是有些顾忌,担心她激情过后意识清醒后悔在人面前做那样的事。 「你可以忍到回家吗?」她半转过头看他,露出调戏的笑。 他举起她的臀,挺直腰部从她身后深深刺入她当作回答。 他带着她轻轻摇晃臀部,手自后扶着她胸前的饱满。 「啊。」两人同时发出轻叹。 旁边观察两人的人纷纷移开目光。 就像动物会把属于自己的区域做记号,他正在做一样的事。 他这样做,覬覦她这副身躯的人或多或少会有顾忌,从他的态度来看,想必在这个小城甚至整个罗马帝国敢挑战他的人应该不多。 冰冷浴池水让她清醒不少,刚刚在外面男女混浴的区域,他们在大庭广眾之下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她抚着发红的脸颊。 她逐渐分不清楚自己是谁。 也没有趁机开口问那画的事和他怎么得知她是女扮男装还养起她当情妇,只因为被他引诱就顾着享受肉体快感。 旁边的女人窃窃私语想必是看到刚刚那一幕将军刻意引人注目而她是女主角的春宫秀。 逼得她很快的离开池子,更衣离开。 阿尔琲托在大浴池庭院等她盥洗穿衣从女宾出口出来,旁边经过的人还是有人有意无意地注意着他。 她一出现,他立刻抱起她迅速离开大浴场进入马车,把看戏的人拋在后头。 怀中的女人像猫一般缩捲在他胸前逃避他人眼光。 「将军。」 「嗯。」 「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女的?」 「是啊。」 「为什么?」 「你当时受伤,是我亲自帮你疗伤的。」他爱怜的摸摸她头发。他不想多谈过去,毕竟一开始他是以强迫手段让她变成他的,她忘掉也好。 她猜错了,当初他应该不知道这女人是谁,只不过是刚巧遇到吧。 「那画呢?」 「我只是想随时可以看到你。」 「贫嘴。」 「是真的。」 他深深地亲吻她。 回到庄园,他猴急抱她进入房间,脱去她身上衣物。 「做什么?」 「我还想要你。」 她隐约察觉不寻常,但情慾立刻淹没她的理智。 去过浴池没几天,尤里斯?阿尔琲托一脸严肃回到庄园。 「我将送你到朋友家住几天。」 「为什么?发生什么事?」这几天常有地震。 前一天城里才举办年度祭典祭过火神,这个时代的人以为这样就会安全,不知道是自然现象。 「你不需要知道。」将军回避她询问眼神。 她不得不怀疑将军即将带兵叛变。 可是她没有问出口。 接下来将军一连好几天晚间都没有回到房间。 她透过窗户偶尔会看到他返回庄园的身影。 不过他再也没跟她见面。 不久她被送走,抵达普林尼家所在的岛屿,可以远眺将军庄园附近的海湾和山。 「欢迎。」普林尼令人意外的像是个学者而不是军人。 普林尼家人都出来在小房子前迎接她。 送她来的人很快就离开,连院子都没进。 她很快被带入房子里安置到房间。 「这个房间窗外可以看见将军庄园所在的海湾。」普林尼的妹妹这样跟她说。 小普林尼跟在母亲后面把将军派人带来的行李放下。 「谢谢。」房子是在一个山坡上。 前来的路上她注意到旁边石造房屋还满密集的。 大部分房屋大门前都种满花草颇为讲究,可见是还不错的区域。 普林尼虽担任过舰队司令但家里不似将军家豪华,还虽然是有雇用僕佣,除普林尼本人只有普林尼和小普林尼以及普林尼的姊妹居住,偶然有一位女子出入据说是普林尼的女友。 小普林尼是年约17岁的少年,阿尔琲托的朋友普林尼并不是他的父亲,而是舅舅,其父过世前希望普林尼也就是太太的兄弟领养。 让她惊讶的是小普林尼学识很丰富,或许与普林尼还写书有关。 白明月慢慢习惯这里的生活,白天她和女眷一起蒔花弄草、到市场、到浴场。 晚上普林尼家有时会有读书会或其他聚会。 不过她仍旧觉得苦恼,她所处的状况太不真实。 当梳洗照镜子时她知道那并不是她,不过她没有再试图辩解自己身份。 普林尼家的人和僕佣以及来往的人们都很低调朴实,没有对她一个将军送来的亚洲面孔多加询问。只告诉她本来将军要一起来,但是有事会晚点到。 几天后连岛屿都可以开始感受到地面震动。 「不好了!」少年小普林尼匆匆忙忙跑到庭院。 白明月正与他的母亲在花园里整理。 白明月看着小普林尼衝进来拉着她要往外走。 他不是个会大惊小怪的人,在罗马帝国17岁男子也不能算小孩。 「快来。」小普林尼见她不动,着急的催促她。 来到房子外面只见对岸的山顶升起灰色的云。 不,那不是普通的云,白明月知道那是火山灰,她之前才看过。 普林尼从朋友处赶回家。 「舅舅。」小普林尼迎上前去。 「我要过去看看。」普林尼手放在小普林尼肩上,眼光扫过所有人宣布。 白明月本想阻止他,不过旁边老弱妇孺不解和害怕的表情让她停滞,因为这个时代的人不懂,要是德高望重的普林尼不去,这边的人将持续惊慌。 她和小普林尼在小港口目送普林尼的船离开港口往港湾方向前进。 「回去吧。」远处盘据在山头的黑色云朵不断往上升让小普林尼不安的催促她。 回程的路上,小普林尼在市场买了几样母亲交代的物品。 他递给白明月一种不知名的乾果。 「好吃。」白明月对他笑笑,用她的方法感谢少年试图安抚她。 两人爬上回普林尼家,白明月突然觉得混身无力。 「夫人、夫人。」小普林尼着急声音回盪在她耳边。 沙尔汶上任不久就代表国王在国外出席国际会议。 他穿着西服外披着传统金色饰条装饰的白袍,满脸严肃从下褟旅馆大厅走出门。 「有事情困扰您?您的王后?」吉普赛女子拦住要搭车的沙尔汶去路。 「不,让她上前。」沙尔汶阻止要驱赶女子的维安人员,他现在什么都愿意尝试,只要白明月能醒过来。 「封印解开了。」女子看了看沙尔汶后说。 沙尔汶没有说话。 「您的王后??。」 「说!」 「您释放了她的记忆。」吉普赛女人说完立刻离开。 沙尔汶怔住。 医生说白明月生命跡象稳定,她就是不醒来。 那拦路的吉普赛女人说的旁人大概听不懂,觉得是乱说的,他并没有结婚怎可能有皇后,但是他完全知道她的意思。 和神秘别墅相关的大幅报导令他十分不安,他为取得过去物品挖的隧道被当成小偷挖的,他只好捐钱让学术机构开始挖掘神秘别墅,以免别人去发掘。 出钱的金主可以控制哪里要深入研究哪里要先跳过,而考古也不是一天两天可迅速挖一个洞又去挖下一个,不过他不知道何时会找出他不愿意被发现的事。 他时时都在小心不要有任何洩露出别墅主人身份的物品出现。 但是,他无法控制其它的事,包括白明月想起前世。 白明月头痛欲裂着醒来,梦中发生的事令她感到害怕不已。 两千年前的罗马帝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空前的天灾浩劫震撼全国。 歷史记载西元79年8月24日,大约5千个居民随着一个城市在24小时之内消失。 歷史上记载小普林尼写信告知友人,普林尼前往庞贝吸入过多毒气死亡的事。 女僕很快服侍她沐浴和用餐,据说她已经昏睡一週。 她看着眼前精心製作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却不如以往有食慾。 「您还需要什么?」女僕边把汤匙放到发呆的她手里边问。 「皇宫里所有最新的英文报纸和我的手机。」 白明月直觉沙尔汶串篡位行动将引来灾难。 她要来皇宫内图书室里的各国英文报纸,发现沙尔汶夺权的事已经在国际间发酵。 「白明月。」沙尔汶听说她醒来,在一天之内匆忙回国到皇宫里他的寝宫。 正在中庭晒太阳的她站起身来。 「我可以私下和你谈话吗?」她不再对他冠以皇室称呼。 「全都出去。」沙尔汶挥手要所有人离开。 白明月发现撒蓝不在随王储前来和现在离开的人群之间。 「我??不适合待在这里,请让我离开。」 可惜少了个赶走她会很开心的撒蓝跟着一起来顺便帮忙她,她要说服沙尔汶会很不容易。 沙尔汶表情就像瞬间冰冻。 「为什么?」他以为她会对王储妃的位置有兴趣。 「我想起来了??全部。」从初识时他的举动白明月毫不怀疑他记得所有的一切,后来更确定她的身份。 沙尔汶冷静的问:「从哪个时代开始。」 「从一开始。大概是罗马帝国时代的悲惨下场太过刺激让我全部想起来。」她咬牙说,忍住对他大喊的衝动。 他的野心总是招致不好的下场,但是他从来就没有改变,野心还越来越大。 「那我就更不能让你离开。」 公元79年10月24日,她要是真的被唤醒过去的记忆,她会记得这个日期,庞贝火山爆发比现代考古学家以为的日期晚两个月。他会想办法跟她确认。 「拜託你,我没有办法理解现在我周遭发生的一切和那些记忆。」 白明月知道自己濒临精神错乱的边缘。 「我可以给你时间,但是休想就此远离我。」 沙尔汶断然拒绝。 她立刻被软禁起来。 不过他没有限制她与外面世界的联系,她试着与熟识的记者和报社联络,原本她就帮忙调查,现在她不但有很多时间,在沙尔汶身旁还有很多机会。 父亲因为母国政府工作的时候受到不公平对待,主管还把错误推到他身上,所以带着全家移居中东国家讨生活,脱去高阶公务人员的光环从高级旅馆门房直到担任柜檯主管,后来因为急病过世,死前坚持不回国。 所以她一直对揭发世界上的不公平有兴趣,在美国唸书的时候在报社打工,开始她以平民身份帮忙记者调查的生涯。 他的阴暗面是她现在有兴趣的。 就算她想起些前世的什么,她现在是白明月,那是不会改变的。 白明月拿到自己的行李,但护照等物品被收走,被关在沙尔汶寝宫内的房间。 『啪!』一本书丢到她面前咖啡桌上。 是沙尔汶。 她看向桌面的册子,是第一期杂志,也是最末一期。 「还好我已经阻止这东西继续发行。」沙尔汶不悦的说。 她好大的胆子,胆敢在这不入流的刊物里放置宣扬女权的文章。 「那是总编的意思,不是我。」白明月冷冷地回。 刚当上王储的沙尔汶为获得外国政府支持时常出访,她并不常看见他。 不过沙尔汶的人倒是把她服侍的很好,她几乎要享受起这样的生活。 除了她实际上是囚犯没有自由这件事。 「让我走的话,我会永远消失在你面前。」白明月试着交换条件。 「不。」沙尔汶完全不会考虑让宣称找回前几世记忆的她离开。 她必须在他身旁,就算他不愿意承认,他不想再失去她一次。 「但是??。」撒蓝神情为难还想说些什么。 沙尔汶这几天抓起不少皇亲国戚,而且还没完。 「你如果再为他们辩解,我就让你一起去。」 撒蓝点点头,也知道不给那些人一些警告,沙尔汶希望改变的前景不会在这个国家实现,咸令转身离去。 沙尔汶坐在接见外宾的殿堂,但是他心不在焉。 刚刚他才宣布把反对他的皇亲国戚甚至友人软禁在本国最豪华的旅馆。 虽然他花不少时间和精神说服父亲把王位传给他,但是国内还是有不少反对声音。 他首先抓了贪污和欺凌穷人的,再抓了有把柄的,又抓了与国外有关係的。 不管他用什么理由关这些人,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点——都反对他当国王。 前王储在他看来太老、太守旧,只有他瞭解现任国王也就是他父亲的想法。 父亲看同文同种的邻国追求现代化发展得不错能维持传统,就认同他希望走同样路线的计画。 守旧派认为他不应该打破王储都由国王兄弟担任的传统。 认为他太年轻。 打开的门和守卫的宣布让他从思绪中醒来。 沙尔汶站起来等待所有人就定位,朝迎面而来的外国大使伸出双手露出热情的微笑和好客的神情。 「欢迎。」沙尔汶知道自己必须取得国外政权的友好和支持以巩固自己在国内的地位。 美国和欧洲各国都是他必须积极争取支持的,国内希望他推动现代化与男女平等的年轻人将会由于这些国家有本国所没有因此关注这些议题。 而欧洲皇室都是亲戚,只要他可以搞定几个国家就会获得全面支持。 拥有奥地利、比利时、义大利、法国、瑞典、丹麦、英国、荷兰、葡萄牙、西班牙与德国等11国皇室血统的比利时王子和他本是朋友。 美国总统的儿子也是他的好朋友。 阿拉伯国家的王子他都认识,比较现代化的几国都支持他。 他要获得国内外全面支持指日可待,不过首先他要把国内这些老狐狸的钱搾出来,然后要他们封口,不再提他不适合担任王储的事。 白明月刚打开沙尔汶房门口就被挡下。 「您不可以离开皇宫。」 「我只是想透透气。」忙着巩固权力的男人并没有空理她。 「您可以在花园走走。」 白明月不情愿的点点头。 守卫带领她到花园入口,着实让她愣住,这不是花园,而是公园。走没几步,发现里面已经有人,原本想转身离开的白明月被叫住。 「等等。」 白明月知道自己在皇宫里并不言正名顺,而她不想被当成沙尔汶的情妇。 「抱歉,我打扰您。」白明月道歉但没有转身。 「别怕。」女人的声音很温柔,英文腔调带点异国风情。 「您??您好。」白明月不得已转身面对来人。 「我是沙尔汶的母后。」 「殿下。」大王妃也就是皇后鲜少有照片流传,所以白明月对面不相识。 「不必拘谨。」 白明月对她大王妃所知不多,只知道她平日行事低调。 「陪我走一走吧。」大王妃看眼远处的公主们没有注意到这边,打算把白明月带离。 公主们对自己哥哥当然会是保护态度,对可能会影响自己哥哥在国内形象的白明月不会太友善。 「沙尔汶必定很爱你才带你来这。他没让其他女人来过。」 继续往前走的两人之间沉默蔓延。 大王妃有些惊讶白明月没有回话的意思。 「我不清楚他是怎么认识你的,他从来没提过你这个人,白明月。」 「我为蒂娜王妃工作的时候认识他的。」白明月觉得这有必要说清楚,免得人家以为是她贪图他的金钱、势力和地位。 「原来如此。」大王妃点点头。 白明月不知道她是信还是不信。 大王妃脚步转个弯,到达一处玻璃温室前,动手推门进入。 她停在花台前,从底下拿出水壶和花艺剪刀。 「沙尔汶小时候就和其他人不同。」大王妃戴上手套开始修剪花叶。 白明月默默的站在一旁听,这是她获得更多资讯的机会。 「他似乎什么都很行,让其他兄弟望尘莫及。国王还是王储的时候就决定要他当未来的接班人。」 「那沙尔汶的野心???为什么??。」白明月脱口而出,她不懂,国王既然喜欢沙尔汶,那为何他必须剷除敌人好登上王位? 「为什么他要争权夺利?这是你想问的吧。」 「是。」沙尔汶无法忘情于前几世的权力她是知道的。 「他大概是看多邻国王子们年纪轻轻就掌握实权、进行国家现代化,所以无法等待权力在数十年后降临。」 『不』白明月告诉自己,沙尔汶的野心不仅仅止于这个国家。 白明月知道大王妃实际上并不是沙尔汶的生母,他的生母是叁老婆榭赫德王妃。大王妃大概以为她不知道吧。 大王妃跟她说这些也有可能想引导她的想法往某些方向。 『传说有条黄泉路通往忘川河和奈何桥,盛开见花不见叶的彼岸花,过桥有个望乡台,旁边有个老妇人名叫孟婆在煮汤,河边有块叁生石头记载前世今生。不愿意喝孟婆汤的人要跳入河中受水淹火炙等待千年后轮回,带着前世记忆寻找前世恋人。』 白明月闔上她在皇宫图书馆找到的华语书本,把书本放在桌上,旁边还有本红楼梦。 她走到窗前看着皇宫墙外城市景观。 她以前对这种事虽不到嗤之以鼻,也没有半信半疑,而是完全不认为有这种事的,可是偏偏让她遇上。 大王妃后来只跟她介绍温室的花朵,没有再说任何关于沙尔汶的事。 然后指点她图书馆的方向,说那边几乎不会有人去,就离开回去公主们身旁。 大王妃的出现让她意识到,不管她愿不愿意,各方的善意和恶意都会席捲而来,就算她是来卧底找资料。 转身要回到桌前拿走书回房,一旁英文报纸吸引她目光。 接到白明月想见沙尔汶的消息,撒蓝领着白明月到沙尔汶所在的王储办公室。 「请您在这等。」撒蓝和守卫打招呼,往一道门走去。 「让开。」白明月不想等,对站在王储办公室前让撒蓝过去但挡下她的守卫冷冷命令。 「您踰越了皇宫的规矩。」撒蓝才微微打开门就放下双手转身看着白明月。 「和沙尔汶所作所为比起来算什么。」白明月不管撒蓝眼中的不认同。 「让她进来。」沙尔汶的声音从门缝传出。 白明月直直走到他面前,把报纸丢在他的办公桌前质问。 「你派人到国外杀掉一个公然反对你的记者?」 他让她记者朋友失业就算了,现在竟然把另一位记者骗到位在国外的大使馆杀掉,还是他自己国家的人。 「媒体写的你就相信?」沙尔汶瞄过报纸一眼冷冷的说。 「几世纪以来你不是都一直这样剷除异己?」 「你!」沙尔汶站起来。 「我说错了吗?」 「你别以为我不会处罚你。」他警告。 他已经太过分,只因为那位本国记者和他站在不同立场,质疑他的作法,他就找人把早就逃到国外的本国记者以办理离婚和新的结婚证件理由骗进大使馆杀了。 他早就被权力和慾望冲昏头。 就算他过去有多爱她,无论他记得过去几世的人生和她共度,现在不过只是个利慾薰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