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文学网 - 浪漫浓情 - 韩警官在线阅读 - 第9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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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务室民警全撤回来,让巡警队、联防队和部分工商执法人员及丝绸系统干部职工,按原来的计划去五座桥梁及河道设卡堵截。

    折腾一夜,凌晨五点多休息,睡到上午10点半。

    下楼一看,二楼也被“占领”了,良庄警务室整个成为思岗县工商局良庄分局。

    会议室变成“办案指挥部”,副局长来了好几位,正捧着材料研究案情。空着的十几间办公室,全成了讯问室。涉案人员不断被带上来送下去,穿工商制服的干部在走道里穿梭不停。

    “王主任,午饭准备怎么样。”

    从来没接待过这么多领导,王治纲忙得一身劲,跟进办公室眉笑道:“正在准备,准备差不多了。韩特派,工商局领导很体恤我们警务室,早上一来就给了3000伙食费,让我看着弄。这两天吃他们的,不用我们自己掏钱。”

    “罚款经济”,我给他们创造那么大效益,给点伙食费算不上什么。

    这边的人在警务室食堂吃,卡点执勤民警和丝绸公司干部在附近村民家吃。

    跟乡干部下村一样,村里没饭店,给村民点钱让人家买菜帮着做。人家也不赚钱,只是全家人一起跟着吃顿好的,改善下生活。

    自己睡了一觉,人家到现在没睡,韩博叮嘱道:“别光顾着伺候他们,巡警队是来帮忙的,已经熬了一夜很辛苦,跟那几户村民说清楚,饭钱不是问题,伙食一定要搞好。”

    “韩特派放心,不是村干部就是党员,他们知道该怎么弄,我打过招呼。”

    “行,你忙去吧。”

    王治纲走出办公室,王燕喜笑颜开的进来问:“韩特派,你猜猜总案值加起来已经有多少?”

    “50万。”

    “太保守,按指定收购价算,已达到127万4千多。我开始没去问,是局里打电话来核实的。吉主任让你准备准备,下午张局要陪同杨县长、政法委郭书记和石副县长来慰问。”

    “慰问?”

    “良庄计划收购8万公斤,现在几个收购点加起来已收到9万多公斤,还有许多人家茧太软太潮没摘,宋副经理估计到明天晚上,至少能收12万公斤,超额完成任务,相当于去年春茧、夏茧和秋茧收购的总和。况且我们不仅保证良庄秋茧没外流,也遏制住了丁湖几个乡镇的外流势头。吉主任说我们的堵住的秋茧,总价值可能在800万至1000万人民币之间,县领导很高兴。吉主任让我转告你,机会难得,到时候汇报完成绩别忘了汇报困难。杨县长一高兴,说不定能给局里多批点经费,至少能给局里解决几个编制。”

    局领导没夸大其词,涉案金额不算特别多,但这个账要一反一正算。

    如果没严厉打击,没震慑住那帮无孔不入的贩子,秋茧又会跟春茧一样大量外流,直接影响县里的财政收入。

    公安露了脸,立了功,当然要趁机争取点经费,趁机解决几个编制。

    关键局里插一脚,跟工商局达成的协议就会产生变数。要是杨县长来一句罚款返还给一半公安局,岂不是白忙活了。

    如果能趁这个机会帮手下们解决编制,那一半给局里也值。

    问题局里办事不是不地道,是非常不地道,县里真能给几编制,局里百分之两百会挪占。

    你跟他们说这不对,这不公平。

    领导会说这很公平,局里那么多老同志,兢兢业业干那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他们没什么文化,要是再不解决以后就没机会解决了。你们年轻,你们有文化,以后有的是机会……

    局里这些年就是这么干的,论资排辈,编制紧着资历老的来。

    高长兴就是这么一次又一次被忽悠,整整排了七年队。如果没牛副政委帮忙,去丝织总厂过渡的机会都轮不着他。

    患得患失,午饭都没吃好。

    下午3点20,县领导车队到了,没来警务室,直奔蚕茧收购站。

    把茧卖给贩子没拿到钱的老百姓忧心忡忡,全在老党校院子里接受批评教育。杨县长接过话筒,发表重要讲话,代表县委县政府郑重承诺保证蚕农利益,讲了一番国家对茧丝管理的政策。

    老百姓对政策不感兴趣,只关心自己的钱能不能拿到。

    县长承诺了,应该不会有问题,悬在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一时间欢声雷动,争先恐后感谢政府,许多人真是喜极而泣。

    县电视台记者全程采访,晚上肯定上思岗新闻。

    杨县长安慰完几个老百姓,直接去乡政府会议室听汇报,行动总指挥是乡党委崔副书记,副总指挥是工商局曹副局长和丝绸公司宋副经理。

    公安特派员算什么,就是一跑腿的,没资格汇报,只能坐在最后一排。

    杨县长肯定专项行动所取得的成绩,指示工商部门严厉查处那些新庵贩子,要求公安机关全力配合,希望参战干警和所有参与堵截的干部职工坚持到底,确保全县秋茧收购工作圆满完成。

    乡领导、局领导和丝绸公司领导挨个表完态,杨县长马不停蹄赶往柳下河大桥卡点,慰问高长兴等执勤干警和丝绸公司干部职工,过警务室门而不入,就这么打道回府了。

    要陪县领导,张局连听自己部下汇报的时间都没有。

    走的时候笑了笑,什么没说。

    本以为特派员能跟县长诉诉苦,借这个机会把编制解决了。结果杨县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根本没亲切接见顶头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