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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霈霈’简直恨死了红药这副目中无人特别是无他的模样,不顾‘施南’提醒,他讽刺道:“看来这千年来你在帝陵中过得很不错,这一身刀法居然还没忘。” 这人居然知道他的来历底细?!红药心中闪过万千思绪面上表情不变,嘴上应道:“自然不错,景末帝费心修建的帝陵我一人独享,不知道有多逍遥。” “你!”‘霈霈’被红药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身边的‘施南’却猛然反应过来,惊道:“你……你不记得?!” 不记得什么?红药绷住脸色,心中抓心挠肝,施南却不再继续说了,他大笑几声,扬声道:“已对上两次,还未请教阁下姓名?” 这是欺负他信息不对等?红药眼睛一眯,取下金丝边眼镜,冷声道:“我姓倪,单名一个爹。” 说罢,也不等他们反应便提刀冲去,这回刀锋对准的是‘施南’。 红药这话音一落就直接干的架势不仅惊到了对面两人,也吓住了身后正抢救忍慈的心慈方丈,从没见过这等携雷电带阴风的打斗场景的老和尚颤颤巍巍地高声提醒:“小心!小心些!我的泡菜坛子!” 话音还未落就传来一声‘咣当’脆响,一个陶罐在地上四分五裂,不过并不是被打斗的两人波及,而是被‘霈霈’故意摔碎。 心慈顿时闭目哀叹。 方冲安慰道:“方丈放宽心,一坛泡菜而已。” 裴慈看得更细,他肃了神色,摇头道:“陶罐里装的不是泡菜,是……” 刚缓过神来的忍慈和尚声音虚弱地接话:“是恶鬼啊!” 不消他说,刚刚还阳光明媚的僧寮院已经彻骨冰凉,还好裴慈方冲日常把旺财如意霈霈当空调使,偶尔还能感受鬼王级别的阴风,这种等级的恶鬼阴气对他们基本没影响,方冲甚至还提醒忍慈心慈道:“大师!以后别用陶罐装鬼了,太容易碎!用塑料瓶装!轻便结实五百年才可自然降解!还有!咱们装鬼的罐子能不能专门找块地儿,别随便放墙根啊!” 忍慈和尚虽然气息奄奄,但依然坚持开口为自己正名:“有专门的地方,不是随便放在墙根,今天……今天天气好,贫僧特地把它们搬出来晒晒,聚阳祛煞,谁知、谁知……” 谁知撞上这么两个人面恶鬼!把他打一顿不说,还砸了他辛辛苦苦镇压的恶鬼! 红药自然不会将装鬼的陶罐认作泡菜坛子,是以在陶罐破碎的那一刻他便迅速折身,横刀一挑,将多手多脚的‘霈霈’与其他几个陶罐隔开,‘施南’却不依不饶提剑攻来。 无法,红药只得暂时回身格挡,让刚出罐的恶鬼有了喘息之机,大放阴气。 待红衣鬼影现形之后,‘霈霈’拍着手嘻嘻笑道:“施云,快,杀了他们!” 被放出陶罐的,正是红药他们要找的施云! 成了恶鬼的施云恢复了年轻面貌,一身红装凶煞非常,听了‘霈霈’的话后她幽幽转身,三寸长的森亮利甲对准了院门口一众老弱病残。 忍慈现在站都站不住,旺财如意又刚刚生出血肉没有攻击力,霈霈虽是鬼身但对上如此凶煞的恶鬼连碟菜都算不上……满打满算,那边竟然只有一头獒犬一只小猫勉强算得上是战力!万一,万一没有护住裴慈…… 红药一边与‘施南’对招一边飞快思索对策。果然,让别人保护裴慈他根本不可能安心! ‘施南’像是看出了什么,冷笑一声,大声道:“施云,先杀殷慈!” 红药眼神一凌,手中铜环大刀的刀锋上瞬间溢出一层厚重黑雾,如黑色火焰一般轻轻跳动——‘咔嚓’,‘施南’手中长剑应声断裂! 施南大惊之下反应甚快,直接弃剑换匕,一手甩出十余张黄符纸,雪白匕刃藏在符纸后方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朝红药刺去。 红药冷哼一声,单手挥刀横斩一切逼近之物,同时头也不回地朝逼近裴慈的施云掷去一物。 黑棕大獒将裴慈挡得严严实实,昂首愤怒咆哮间,便是恶鬼施云一时也接近不得,当身后传来破空声,施云立时转身挥爪——‘咔嚓’,一个棕色小玻璃瓶在施云利甲间轻易碎裂,一团黑影狼狈滚落在地。 黑影在地上滚了两圈后一边干呕一边飞快四下查看,待看到面前红影,也顾不得恶心干呕了,连滚带爬地朝施云跳去:“小云!!!” 施云被熊抱住后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光亮,三寸长的锋利指甲动了动,可到底没有抬起。 ‘霈霈’见到赖矮子心中一喜,只以为是红药被他们逼得手忙脚乱,胡乱将装鬼的瓶子当做暗器掷了出去,于是他立刻高声喊道:“赖矮子!快助施云!先杀殷慈,先杀殷慈!” 赖矮子眼珠子在这混乱的僧寮院中转了一圈,对上红药意味深长的眼神和他手中舞得虎虎生风的铜环大刀后,赖矮子便心头一颤,嘴里听话地应着声,手却悄悄拽住了想要动手的施云。 “是!我们两口子保证完成呕……呕呕——” 话还未说完,赖矮子便弯腰干呕得惊天动地,还不忘在干呕的间隙嘶声喊话:“呕……大人!红呕,红药那厮将我装在呕、装在藿香正气液的瓶子里,我如今…如今一闻到这味儿就不受控制地呕吐不止!那个什么慈的,上山时喝了藿香正气液,我…我实在接近他不得啊!呕呕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