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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先去野一会儿吧, 刚刚你说到,你们陆家原本是在洛川定居?”秦弦继续问道。 “是呀, 我很小的时候住过那里, 还记得那地方不错, 只不过家里长辈当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决定搬迁了,这才转移到了现在地方, 怎么, 秦师兄可是去过那里?”陆柯笑着回应道。 “我曾在那小住过一段时间,确实不错。” 秦弦其实对这人没什么兴趣, 只不过他在听到陆柯这个名字的时候,难免总会想到自己的小柯,东面陆家不是什么大的修真家族, 然而却是富甲一方小有名气, 就连他也听说过一些。 当初小柯生活在黑柳林之中, 位置就在洛川边界, 而那逆天的纯灵体质,百年难遇,绝对不会是普通人家能生出来的孩子。 秦弦可以断言,陆柯的亲生父母至少有一人资质绝佳,或者说那两个人都是极好的资质。 习武要看根骨,修仙则看灵脉和资质,血脉的继承就是得天独厚的优势,虽然看起来有些不公平,然而天道之下,万物皆为刍狗,不公才是正常的。 秦弦早前不是没有怀疑过小柯的出身,只不过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变故让他顾不上思考这件小事,昨日碰见了这个陆柯才重新想起了这个问题。 那日这个陆柯跌落在他身上,他便发现这个孩子资质也是极好,根骨上佳,吸纳灵气的速度竟然要比寻常人快了一倍,体内灵力运转上也与当年的小柯有异曲同工之处,这才耐着性子与他多聊了几句。 虽然可能性很小,但是秦弦不得不怀疑小柯到底是不是陆家的后人?他并不是想让他的小柯认祖归宗什么的,更不想让他再去认识一些无谓的人,只不过有些事情他还是得提前有个准备。 陆柯性子简单,没什么城府,秦弦几乎是轻轻松松地就就问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了解到当年陆家的三小姐与北方白家订了婚,然而订婚之前竟然已暗结珠胎,没人知道那孩子的父亲是谁,最后陆家没办法就将那孩子扔在了野地里,从那之后陆家二小姐就疯了,白家的少爷更不愿意再娶她,扔了聘礼,一场婚事不了了之。 如今陆柯的二姑还被陆家纪庄主锁在后园之内,近二十年没有人再见过她了,就连陆柯都不曾见过。 秦弦拿起杯子,缓缓地抿了口水,心里又有些烦躁了,什么陆家白家的,小柯是他的,看来以后还是尽量不与那两人扯上关系比较好。 就在秦弦在猜测陆剑离的身世时,陆剑离正烦躁地在酒楼外面走来走去,他一张脸都黑了,忍不住腹诽:那两个人怎么聊了这么久?秦弦怎么还不出来? 陆剑离在门口转了两圈,越来越不开心,就在他想要上去找人的时候,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他回过头,顿时瞪大了眼睛,声音中满是惊讶。 “夫人?你怎么出来了?” 钟千雁脸上身上仍然缠着纱布,却笑眯眯地看向了陆剑离。 “我又没被软禁,怎么就不能出来了?” 陆剑离眨了下眼,勉强露出一个笑:“瞧我也是晕了头了,开始胡说八道起来,夫人莫怪。” 钟千雁看了他一眼,目光幽深地朝酒楼瞥了瞥,勾着唇问道:“怎么,你不开心?是因为你那个朋友在里面?” 陆剑离撅了撅嘴,哼了一声,嘀嘀咕咕地说道:“不知道从哪蹦出来一个小子,缠上了我家那个,烦啊。天天防着女人不算,我还得防着男人。” 钟千雁失笑,摇了摇头:“我看你是杞人忧天,你家那个不像是个薄情的,反倒是你,天天贴在人家身边还嫌不够,我看你才是色胆包天的那个!” 陆剑离裂了咧嘴,他是有色胆,可他家那个没有啊,他倒是想一夜春宵,可一想到秦弦说的后果,陆剑离也着实感觉有些蛋疼。 “一个两个的都惦记我的人,连夫人你都看出来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了,他们就像傻子一样看不出来。哎。” 陆剑离从来没想隐瞒他和秦弦的关系,在行为上也不曾注意过,所以一点都不奇怪钟千雁能看出来,只不过那个陆柯也不知道是傻还是憨,竟然还当着他的面勾搭秦弦,陆剑离对于这种心里缺点啥的人最没办法,只得自己暗暗叹气。 钟千雁又笑了笑,陆剑离发现她永远都是笑着的,可每次笑容似乎都不到眼底,仿佛只有之前在湖边失神的那一晚才是她最真实的模样。 “行了,你也别吃醋了,山庄里面到处都是你的酸味,如今我躲到外面来竟然还是酸溜溜的,你看,他这不是出来找你了么?” 钟千雁朝着酒楼门口示意了一下,路建立一回头果然看见秦弦皱着眉正在找自己,于是立刻忘了之前的纠结,屁颠屁颠地就跑了过去,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钟千雁看着秦弦朝着身边的少年点了点头,拉着陆剑离就走,一边走一边似乎还板着脸说些什么,陆剑离在一旁耷拉着耳朵听着,回头朝着钟千雁扮了个鬼脸,钟千雁又笑了,看见秦弦死死地攥住了陆剑离的爪子,十指相扣,根本不给这人任何逃离的可能。 这傻小子,自己被套牢了都不知道,根本就是在杞人忧天。 钟千雁麻木的眸子里难得的闪过一点柔和的光亮,一直等到等他们二人都在视线中远离了,这才走向了不远处看着秦弦背影怔怔发呆的陆柯,眸色深深,朱唇微挑,面若桃花,衬着那雪白的伤布带出了一股妖异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