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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嶂失笑,脱了衣服和鞋袜也躺了下来,楚越溪犹豫了一下,将被子掀开一角让他进来,两个人裹着同一条被子,紧紧地贴在一起,彼此都能清楚地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之后,楚越溪拽了拽秦嶂的衣服,小声道:“怀章,你真不介意我是个妖?” 秦嶂闭着眼睛把人圈在自己怀里,沉声答道:“不介意,你当初跟我成婚的时候不也没介意我是个废人么?” 楚越溪吭吭哧哧地答道:“那不是不一样么……” 秦嶂笑了一下,伸手在他后面的尾巴上摸了两把,楚越溪全身僵硬,片刻后才缓缓放松下来。 “没什么不一样的,不就是多了条尾巴么,没事,摸着挺舒服的。” 楚越溪没吭声,心里还是有些迈不过这道坎,没过多久,他突然听见枕边人又低低地笑了起来,不由地诧异地抬起了头。 “怎么了?” 秦嶂又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最终睁开眼睛使劲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越溪,你现在这副战战兢兢的模样,跟你养的小母鸡在你怀里的时候一模一样,你的鸡是怕你吃了它,那你在怕什么?怕我吃了你?” 楚越溪脸一黑,伸出爪子忿忿地推了推打趣自己的人。 “胡说,要吃也是我吃了你,到时候连骨头带皮都给你啃干净了!” 秦嶂笑声停了下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楚越溪一眼,轻轻地勾了勾唇。 “你真不怕?” 楚越溪怔了一下,呆呆地看着秦嶂,突然唇上一暖,耳边清晰地听见了对方低沉微哑的声音。 “那为夫可就等着和你圆房了。” 第54章 楚越溪脸上蓦地红的透透的,只不过他今日再次伤了元气, 又折腾了这么一圈, 身体早已经撑到了极限,没过多久就趴在秦嶂怀里睡了过去。 等他睡着之后, 秦嶂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眸色暗沉冰冷,他把人小心地用被子裹严实了,悄悄地坐起身来,期间楚越溪因为他的动作有些不安地发出了两声呓语,又被秦嶂给安抚下来。 秦嶂见楚越溪睡得沉了这才悄悄地下了床,随即小心地开了门走到了外面,只见廖凡早已经等在院子中。 “将军, 夫人他怎么样了?” 今天上午的异变惊动了不少人,只不过如今的秦府都被秦嶂的人严密把控着, 倒也没有外人知道主院里的动静, 然而这番动静却瞒不过廖凡等人。 “他没事, 已经睡下了,廖凡, 你找几个信得住的兄弟去打探一下太子的病是不是好了?” 秦嶂眉宇间划过一丝阴鸷, 上一次楚越溪伤了元气就是因为有人破了他的法术,这此楚越溪再次元气大伤化为原形, 这让他不得不猜测是不是又是之前的那个高人对他出了手。 楚越溪若是害人,只会是因为自己,只不过如今秦府已经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 他怀疑楚越溪是对太子下了手,而以太子那样的身份倒也不难请到连宋氏都能找到的高人。 他缓缓地攥紧了拳头,眼底缓缓弥漫出浓郁的杀机,凡事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那人能两次破坏楚越溪的法术,应该已经猜到了些什么,绝对不能再继续留着。 果然不出秦嶂的预料,第二日他的手下便传来消息,太子之前得病是因为招惹了邪祟,于是命人去青阳山请了一名百里道长为他驱邪。 那道长果然有些本事,不过一天的功夫太子身上的病症就已经消弭了一大半,如今已经被太子府恭为上宾,就住在东宫之内。 秦嶂冷冷地坐在屋内听着属下说完这些事情,手中的杯子突然发出了一声细小的声响,竟然被他直接捏出了一道细细的裂纹。 自从昨日之后楚越溪又开始发起了烧,虽然还有些意识,只不过一直都在昏昏沉沉地睡着,不仅耳朵尾巴都冒了出来,就连原本的人形都已经维系不住。 今天下午他给楚越溪喂药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彻底变回了黄鼠狼的模样,瑟缩在被子里团成一团,烧的身上滚烫滚烫的。 秦嶂已经猜出了这背后的缘故,也知道此事就算去找诸葛景宛也没有什么用,想要把现在的困境解决,只能从太子那边下手。 青阳山,呵,他以前倒是不知道那群天天修炼的道士居然还真的有些能耐。 “去太子府传信,就说府中的宋姨娘病了,症状与太子相似,请那位道长来府中一看,若太子不肯放人,就告诉我那个弟弟,想必他会劝服太子的。”秦嶂沉声说道。 下面的魏蒙和廖凡对视了一眼,虽然心中有些不解,却还是遵从他的命令将话带了过去。 一开始太子果然不同意让那百里道长去秦府给宋氏看病,然而秦卓担忧宋氏安危,几次跪下求他。 秦卓跟随太子多年,一直为他出谋划策,忠心耿耿,太子也不能在此时自断臂膀,于是一时心软,只好让秦府的人带走了那位道长。 然而他却没想到,从此之后,他便再也没见过这位百里道长,仿佛而这人一走便仿佛泥牛入海,音信全无。 太子更不会想到,自己就是这一时的心软,将唯一一个能救自己的人给放走了。 说起来也是巧合,之前宋氏托人去青阳山找的高人便正是这位百里道长,此人不到三十岁,身形挺拔瘦削,目藏精光,一直在山中修行,并未接触过凡尘之事,更不晓得人间的尔虞我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