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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嶂心里清楚, 楚越溪既然答应自己会给出一个回复, 就不会食言, 可这样日复一日地守着爱人却得不到明确地回应,也让他渐渐烦躁起来,不过不论他心里如何烦躁,却是再也不敢逼楚越溪了。 一想到这小子哭的样子,秦嶂至今心有余悸。 他暗暗叹了口气, 站在鸡窝前面看着已经长大的小公鸡趴在了小母鸡的背上,翅膀微微颤抖着,尾巴紧紧地贴在一起,他怔了一下,突然抚了抚额,感觉备受打击。 如今黄鼠狼养的鸡都要下蛋了,可自己还是没把媳妇吃到嘴…… “将军,城里的暗哨都已清理干净,宫里传来消息,那位又病了。” 一道黑影的人影单膝跪在秦嶂身后,正是当初找到这里的下属之一,也是当初秦嶂的副将廖凡。 秦嶂淡淡地嗯了一声,看着眼前从小母鸡后背上爬下来的小公鸡,皱了皱眉。 “起来吧,此次行动虽然隐秘,可动作这么大,难免会引起那位和太子的警惕,前阵子三皇子回来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他那里也不安全,你带着兄弟们先暂时去别的地方躲几日,等我把府中处理干净,再把人安置在这里。” 廖凡低着头站起身来,沉声回答了一个是字。 接下来秦嶂又将下面的计划跟他安排下来,因为后续要注意的事情很多,一不小心就没注意时间,等他们二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天色都渐渐暗了下来。 “你先回去吧,告诉兄弟们,千万小心。以后就由你与我联系。” 廖凡回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外面走,没想到刚要离开主院的时候正好看见楚越溪蹲在外面抱着两个盒子呆呆地看着天空出神。 他犹豫了一下,朝着楚越溪微微行了一礼便准备抽身离开,没想到却被人叫住。 “我在郊外有个别院,空了许久,也没有人打理,周围也没什么人,你们若是没地方去可以先去那里安身,总比整日躲在破庙里要好得多。” 廖凡怔了一下,心里微惊,他们这群人都是几经沙场滚过来的,行事极为小心谨慎,就连三皇子也不知道他们的藏身之处,楚越溪又是如何知道的? 楚越溪站起身来,刚刚见秦嶂和廖凡在里面说话,就没有进去,等了许久都不见他们说完,便索性趁着周围没人便化为原形在草丛里扑腾了一会儿,到现在身上还沾着一些草叶。 他将手里一个红木漆花的盒子递给了廖凡,转身就朝着里面走去。 “这东西我做多了,他一个人也吃不完,你带回去分了吧,好不容易要熬出头了,不能在这个时候把身体累坏。” 廖凡怔怔地抱着手里沉甸甸的东西,打开了盒盖之后发现里面装着满满的糕点,不仅如此,在夹层中还藏了几张面额不菲的银票。 他眼睛一红,闻着那香甜的味道,恍若隔世,仿佛终于从那无尽的血腥和追杀中走了出来,重新回到了正常人的生活。 “多谢熙王殿下。” 楚越溪没说什么,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等廖凡抬起头的时候,明朗的少年已经消失在视线当中,他摸了摸胸口,只觉得冰冷了许久的胸腔多了一丝熟悉又陌生的暖意。 “你在外面站了这么久,也不知道给自己加件衣服,腿还疼吗?” 楚越溪走到秦嶂身前,解下了身上的披风罩在了他的身上,然后摸了摸他的手,确认不凉之后才缓缓松开了拧紧的眉头。 秦嶂嘴角弯了弯,对着他轻轻摇了下头,摘掉了他头发上的草叶。 “不疼。” “如今天渐渐凉了,以后若是谈事情还是到屋里面说吧。” “好。” 到了晚上,楚越溪如惯例打了热水让秦嶂泡脚,秦嶂垂着眸子看着他搬了个小凳坐在下面,将袖子挽了起来,手臂没入水中轻轻地为自己擦洗着,年轻的面容在烛光下安静又美好,让他心里一阵滚烫。 突然秦嶂弯下腰,轻轻地亲在了楚越溪的唇上。 “越溪,我们都已经成婚了……” 楚越溪怔了一下,面色隐隐发红。 “嗯,怎么了?” 秦嶂犹豫了一下,张了张口,莫名地想起了那只骑在小母鸡背上的小公鸡,可那种话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半晌之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郁结地坐在那里不吭声了。 楚越溪心里微动,也没多说什么,替他擦干了水,又转身洗了手,走到外屋给黄二大爷的牌位上了三炷香,这才慢腾腾地走回来。 秦嶂抱着腿坐在床上,朝那边瞥了一眼,低声说道:“旁人家里供的都是菩萨,你这拜的是什么?天天早上上香也就算了,如今怎么每天夜里也都上香?供的还尽是些荤菜……” 楚越溪垂眸站在灵牌面前,盯着那袅袅升起的青烟,轻声道:“我供的是保家仙,与旁人求的不同,自然上香的时辰也不一样。” 说来也奇怪,他点的香就是普通的香,可以清晰地看见烟雾在房中凝聚,却无一丝呛人的味道,只是闻起来隐隐地有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保家仙? 秦嶂怔了一下,猛地想起来之前确实听人说过,在北方的一些地区确实是把黄鼠狼当成保家仙来供奉的,贡品也不尽是瓜果之类的,大多数都是肉食。 保家仙,他都成家一年了,却还没圆房呢,他是不是也应该拜拜,让媳妇早点同意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