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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越溪深深地看了这女人一眼,声音冷淡。 “处罚是陛下的圣旨,谈不上要本王留什么情面,至于赔罪,怀章如今还病着,见不得外人,既然太子妃顾念女儿家的清誉,那让外子见令妹就更加不妥了。 名声这东西要是能藏住,那就不叫名声了,太子妃与其将此事瞒着掖着,倒不如好好教导一下令妹的规矩,以免日后惹下更大的祸端。” 太子妃咬了咬牙,偷偷地在背后拽了拽太子的袖子,太子深深地叹了口气,最终摇了摇头。 早就听闻他这个小皇叔性格乖张任性,谁的面子都不给,没想到说起话来也是这般刁毒,把他们二人噎的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他亲自带着人过来赔罪,本是想缓和一下之前的矛盾,但若再这样纠缠下去,恐怕就要适得其反了。 如今他也不能真的和楚越溪对上,毕竟他想要太太平平地继承皇位,也少不得宗亲的支持。 “小皇叔,既然秦将军病着不方便见人,那本宫和梓芯也就不打扰了,凌萱这事确实是她做的不对,有什么后果也要她自己承担,只是还请小皇叔莫要再因此事动气,伤了咱们叔侄之间的情分。” 太子妃震惊地看着太子说出这番话来,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太子这是为了不得罪楚越溪放弃柳凌萱了? 妹妹之前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安宁城,又被禁止入宫,民间传得沸沸扬扬,只道她是娇蛮霸道的无礼女子,这以后要如何嫁人? 楚越溪笑了,朝着太子深深行了一礼。 “若是殿下以后不再带着她出现在臣的面前,臣自然不会主动给自己心头上添堵。” 太子微微苦笑着摆了摆手,带着神情难看的太子妃和面无血色的柳凌萱离开了秦府,从始至终秦元化都没露过头,也称自己身体不舒服,竟也不曾出来。 等送走了这二人之后,楚越溪长长地出了口气,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朝着主院走去,回到房中果然看见秦嶂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等着他。 “人走了?”秦嶂皱着眉问道。 楚越溪点了点头:“那两人是带着柳凌萱过来道歉的,想要看你,我没答应,于是便走了。” 秦嶂眉头缓缓锁紧,以他对太子的了解,这人胸中有些城府,这个时候来看自己,恐怕也是察觉到了什么想过来试探一下,不过他连人都没见到,就这么轻易地走了? “他没有多说什么?” “没有,我说你病了,染了风寒,不方便见人,他倒是走的痛快,什么都没多问。” 秦嶂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总感觉这事过去的太简单了一些,若太子真是这般好对付,那三皇子之前也不会如此艰难。 到了晚间,秦嶂坐在床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楚越溪一脸纠结地站在床前,犹犹豫豫地不肯上来,歪了歪头,颇为无害地拽住了楚越溪的手朝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怎么还不上来?” 楚越溪缓缓攥紧了拳头,他能猜到,自己一上去肯定又会被这人抱着睡一晚上,若之前也就算了,可如今他整天心猿意马的,这人也跟自己坦白了心意,万一自己晚上没绷住…… “你现在身体比之前好了不少,我要不然还是去外屋睡吧。”楚越溪轻轻说道,结果一抬头就看见秦嶂脸上没了笑容,定定地看着自己。 许久之后,秦嶂苦涩一笑:“这病果然还不如不治了。” 楚越溪看见他这模样,心里一颤,暗骂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跳了上去,却见秦嶂神情黯然,默默地将身子转向了里面。 “我不碰你,你别到外面睡。” 楚越溪心里一疼,说不上来的难受,他知道秦嶂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就当秦嶂郁闷地看着墙壁赌气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一双手从后面拽了拽他腰上的衣服。 “我不是那个意思……” 楚越溪犹豫了一下,还是后面抱住了人,触手一片温暖柔韧,感觉好的惊人,可越是这样,他越是苦涩。 “怀章,因为一些事情我现在没法给你一个承诺,你给我一些时间做做准备。” 秦嶂心里渐渐软了下来,转过身看着楚越溪黝黑明亮的眼睛,伸出手在他脸颊上轻轻蹭了一下。 “那能不能别让我等太久?” 他能感觉到,楚越溪并不讨厌自己,甚至也是喜欢自己的,却不知道为何一直不肯答应下来。 秦嶂想起了上次楚越溪掉的泪,简直快要了他的命,宁肯自己一直等着,也不愿意将这人再给逼哭了。 “……好。” 楚越溪点了点头,心里对于某事已经开始盘算起来,然后就被人圈在了怀里,一个吻如同蜻蜓点水落在了他的额头上,让他心头一阵悸动。 秦嶂喉咙动了动,见他没有反对,心里咬了咬牙,又飞快地在楚越溪脸上亲了一下。 楚越溪全身一震,还没等抬头就被人按在怀里,秦嶂亲完了之后心跳也有些加快,声音低沉。 “睡吧。” 楚越溪怔了一笑,简直要被他给气笑了,睡?这人亲完了之后让他睡?他还睡得着吗?! 事实证明,他还真睡着了,也许是秦嶂的回应让他安了心,也许是那个轻轻的吻实在美好,楚越溪被人搂着,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