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现在,我就送你过去。” 刘芳躺在休息室的床上,只感觉眼一黑,再次醒来便换了一个世界。 第2章 第1章 作为大晋朝的四大国公府,刘国公府可以说是京中的一股清流。 倒不是说刘国公本人多么的端方清正。在外人看来,刘国公本人其实是个没什么大本事的庸人—— 喜欢经商,喜欢赚钱,没有什么墨水,文不成武不就,除了会赚钱也就是爱吃,好吃这一项。 之所以说刘国公府是京中的清流,主要还是他娶妻纳妾的本事了得—— 一妻七妾,和睦共处不说,嫡庶儿女一共有四十人,还个个都安稳地生下来,活蹦乱跳地长大成人,这就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了。 最让人不解的就是:嫡庶二十二个儿子,十七个女儿竟然还能不争不斗地相亲相爱,这就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京中的豪门勋贵都是十分羡慕刘国公的,觉得他还真是个奇人! 但是作为刘国公本人而言,他自己是十分烦恼的。 为啥? 因为儿女多啊! 眼看着孩子们都大了,陆续开始嫁娶了,这聘礼,嫁妆什么的,一算账,好么,真要按照京中高门大户的标准来的话,整个家底儿都得掏空咯。 他愁啊! 想起过世的老爹当初看着他儿女满堂,心满意足地含笑而去,他以前还觉得自己挺牛批的。 毕竟他老爹得了个国公爵位之后唯一愁的就是只有他一个独苗,以后偌大的国公府人丁单薄,这才让他娶了妻子又陆续纳了七位妾室。 现在好了,人丁倒是兴旺了。可是想到以后要给儿子们分家,嫁女儿还得给嫁妆,儿子娶媳妇儿也要聘礼,这一笔一笔的账,摆在他面前他才知道人丁兴旺的痛。 痛定思痛,刘国公决定了,反正孩子长大了,他也尽到父亲的责任了,以后他们该怎么过他们自己想去,别想啃老一辈子。 于是,刘国公与夫人商量了一番,定下新的家规:凡是成年儿子,无论嫡庶,一成婚就分家,除了嫡长子继承爵位可以一直留在国公府,其他人都得搬出去。 女儿嘛,嫡出的嫁妆有两万两,庶出的一万两,儿子的聘礼,也是按照这样的规矩来。 另外分家无论嫡庶儿女都是一座三进的宅子,一个五百 亩的田庄,一个商铺,一万两的现银,别的都没有了。 作为正准备成婚的大公子,大姑娘等人,以及后头还小,还得好几年才成婚的公子姑娘们也都没意见。 本来么,府里的吃穿用度就没有说很富贵,国公老爹还整天说没钱啊,穷啊之类的,孩子们其实都相信的。 毕竟家里人口多,主子连带伺候的下人,每个月的月银就是一大笔钱,再加上一年四季的衣服首饰啥的,一些人情往来啊,年节宴会之类的,确实是很费银子的。 所以,家里确实是没钱。 既然没钱,还愿意基本一碗水端平地分家,他们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至于大公子,也就是世子爷以后可以承爵,还能得到一大半的家产什么的,其他人表示:这不是很正常的么? 也就是他们家,嫡母国公夫人为人宽厚大度,换做别家,呵呵,能给你一千两现银算不错了,还想有房有田有商铺?想什么美事儿呢? 于是,刘国公府再一次因子女成年成婚后就分家的家规在京城杨名了。 有人说刘国公傻,自己这么多儿子,以后每个人赚的钱都交到公中才是最孝顺,现在这么早就定下了分家的家规,那以后大儿子不就少分了许多? 更多人其实说国公夫人傻,那些庶子,给个千八百的打发就行了嘛,还又是房子又是田铺的,真是嫌自己家的钱多的烧得慌。 但也有人觉得,刘国公夫妻俩厚道,对待庶出子女都这般仁厚,想必以后对儿媳妇儿也不会太苛责。 总之吧,刘国公府因为分家的家规,引得勋贵豪门议论纷纷,原本有意向想结亲的人家,大多数都想着再看看。 可是刘国公夫妻俩却速度很快地给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四公子,大姑娘,二姑娘等陆续可以成亲的儿女们都定下了亲事—— 定亲的人家基本上都是清贵书香门第,家风清正,家人和睦的。就算是勋贵之家,也是性情爽利,人口简单,家风很好的人家。 反正,他们夫妻俩不求什么高贵门第,只求人品好,家风正,这就足够了。 再者,他们夫妻俩给子女们定下的嫁妆聘礼的数目,虽然比不上顶级豪门一流世家,但也是比一般 勋贵之家要好。尤其是庶出的,无论男女都有一万两嫁妆聘礼,这已经不少了。 所以,等刘国公府世子成婚的这一天,整个刘国公府是非常热闹的,京中勋贵世家都纷纷过来庆贺,可以说十分给面子了。 要知道,刘国公本人其实在朝廷之中也就是空有一个国公的爵位名头,并无半点官职,要不是他为人不错,人缘好,这些勋贵世家可不见得会搭理他。 而与此同时,府里的七姨娘诞下了府里最小的第三代:十八姑娘,也就是刘芳。 …… 七院,就是七姨娘居住的院子了。 刘国公府毕竟是开国元勋,当初太祖赐下的府邸是真的很大,所以这会前头正热闹着呢,后院之中却十分安静,尤其是妾室们所居住的这一排院子更是如此。 这会七姨娘正累得睡了。 院子里其他的人大多数都去前头看热闹去了,留下伺候的人也都轮流着吃饭,国公夫人还赐下了宴席,让满府的人都一起热闹热闹。 因此,刘芳屋里现在只有一个奶嬷嬷,一个小丫头守着她。 刘芳现如今就是个刚出生的软娃娃,啥啥干不了,只能接收这个世界的背景资料。 大晋朝,一个架空朝代,她穿越的身份是刘国公府最小的庶女,排行十八。然后现在在位的是第二任皇帝,晋文帝,现今的时间是晋文五年。 她老爹是刘国公,第二任国公爷,她大哥今儿成亲,这是刚才听丫头说的,另外就是这里的风俗大概是乱入? 正式贵族宴会流行跪坐,分桌,宫廷宴会又会有桌椅分桌,衣服也是,正经礼服还是汉服为主,曲裾深衣一类,但又有马面裙,百褶裙这种…… 好吧,总之,架空就对了,至于乱入与否,这也跟刘芳没有关系。 最后就是,刘芳穿越归穿越,除了脑袋里有这个世界的背景资料可以随时调取使用,就是一个智能地图一样的东西,外加她带着一个成人的脑子。 没有所谓的金手指。 奶娃娃能干什么呢?吃喝拉撒睡呗。 除此之外,刘芳就是整天闭着眼睛听丫鬟婆子们聊天进而了解国公府里的一切,以及京中其他府邸的八卦。 头三天,她还不能睁眼,洗三之后才睁 开了眼睛,但也是看得模模糊糊的,像个重度近视,随着时间过去,慢慢长大了才好的。 说起来,这样带着记忆再次经历一番童年,还真是挺有趣的。 国公府里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也就是便宜爹今儿赚了多少钱,嫡出的大哥今儿又如何如何变着花样讨自己媳妇儿的欢心之类的。 总之,刘国公府里是一派祥和安乐。 刘芳有一个同母的姐姐,三个同母的哥哥,姐姐排行第八,哥哥分别排十一,十八以及二十二。 国公府里公子姑娘多,排行都是分开的,而且因为孩子太多了,字辈什么的,只有中间一个字一样,最后一个字就随便了,只要不犯忌讳,都可以用。 刘芳这一辈的字辈是“安”,其实族谱啊,字辈啊,以及家规,都是她爷爷当上国公爷之后才弄出来的,以前是没有这东西的。 刘芳按照字辈取的名字是刘安芳,她的姐姐是安芬,三个哥哥分别是安庭,安康,安庆。至于其他的哥哥姐姐们,人实在太多,刘芳对不上号。 也就是自己同母的哥哥姐姐几乎天天来看她,她才记住了。其他人,对不起,她还是个小娃娃,脑容量不够,记不住。╮(︶﹏︶)╭ 不过,据说,为了起名字,便宜老爹是把能用的字都用上了,幸好刘芳出生之后,包括嫡母在内,其他人都不打算再生了,不然,大概便宜老爹只能是换一个字旁的字来起名字了。 至于孙子辈,刘国公表示:自己生的孩子,名字自己起去,他才不想管呢。→_→。 世子大哥成婚之后就是二哥娶媳妇儿了。而这时候,刘芳已经能够爬了,开始咿咿呀呀地学说话,世子妃大嫂也怀孕了。 等二嫂进门,三哥也快成婚了。 等大嫂生了长子没多久,刘芳就一岁,抓周了,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抓了针线包,以后做个贤妻良母就好了呀。 三哥成亲的时候,二嫂怀孕,二嫂生完没多久,大姐出嫁,然后是四哥成亲,二姐出嫁,三姐出嫁…… 等刘芳十四岁快定亲的时候,整个国公府也就只有大哥一家,十六姐安茜,十七姐安荷以及刘芳跟她的生母七姨娘在。 其他的哥哥都已经搬出国公府,姐姐们也 都出嫁了,大姨娘她们则因自己的孙子们出生了,陆续搬到自己儿子们的家里住着,含饴弄孙去了。 只有七姨娘,还不太放心刘芳,想等着她出嫁之后再搬到十一哥那去。 十六姐安茜,十七姐安荷都已经定亲,十六姐八月就得出嫁,十七姐最晚也就是明年,最后就是刘芳自己了。 所以,从晋文十九年过完年开始,刘芳都跟着嫡母一起出门,四处参加宴会,美其名曰赏花,实际上就是去相亲。 只是可惜,从初春开始到仲夏,整整半年过去了,刘国公夫人并没有给刘芳定下亲事。刘芳自己倒是不急,反正过了年她才十五呢,还小好吗。 这一日,刘芳正待在自己屋里练字,书画就气冲冲地跑了进来,正在屋里伺候的书墨皱着眉头说道:“你怎么总是这样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 书画正生气呢,她又是个直肠子的性子,听闻书墨的话,简直忍不了,回了一句:“我都快气死了,还管得了什么体统不体统的?” 刘芳倒是神态淡定地一直在写字,手都没有抖一下,淡淡说道:“这又是谁惹着咱们的书画姑娘了?” 书画委屈地说道:“姑娘,奴婢不是替自己生气,是替您委屈。” 书墨摇摇头,没好气地说:“我看啊,姑娘倒是一点也没委屈,倒是你,脾气大得很。” 刘芳笑了笑,写完字,放下笔,一边净了手,从书墨手里拿过棉帕擦手,一边说:“说说吧,外头又传什么小话让咱们的书画姑娘气着了?” 书墨看刘芳走到一旁的软榻上坐了,给她倒了杯茶,站在一旁看着书画。 书画对着刘芳说道,“姑娘,您是不知道,外面的人说的可难听了。明明是国公夫人看不上那些个纨绔子弟,疼爱您,不舍得您委屈这才拒绝了好几个上门求亲的人家。可他们却说您貌若无盐,身无才德,这才嫁不出去的。还说什么,您……” 兴许是后面的话太过难听了,书画踌躇着没有说出来。 不过刘芳大概也能猜出来就是了,无非就是什么,性子如母夜叉啊,凶猛如虎啥的。 她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流言蜚语了。 说起来,这些话绝不是家里人传出去的, 而是她逐渐长大,旁人胡编乱造的。 大概是她是他们家之中长得最不好看的,所以才有了这些流言蜚语传出来。又或者是,她平日里参加宴会并没有太过热情,与京中贵女们相交,所以才造成现今这般局面。 不过,不管如何吧,她都不在意就是了。 就相貌而言,家里所有人都长得好,男的俊,女的美,而她呢,大概就是清秀有余,但绝不是什么丑女,见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