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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风眠跪在地上心里那个恨啊,早知道这个宋王是个高调的草包,他就不该答应他的邀约,现在不仅被太师现场抓包,且估计明日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在和公主结婚的前些还和青楼女子有牵扯。 梁风眠毕竟是柔嘉帝姬的人,且马上就要大婚,因此谢殒并未惩罚他,只是奚落了他一番:“今日倒是孤扰了驸马的兴致,在这里给驸马陪个不是。”他站起来道,“既然宋王殿下已经为他姐夫包了场地,那驸马爷便好好去玩吧,毕竟……良辰美景不可辜负呀!” 他将祁褚喝的茶水钱放在桌子上,对掌柜道:“茶钱。” 说完,带着祁褚出去了。 二人出了和丰楼,谢殒完全不提方才的事,只是道,“臣瞧着陛下今日没有上次在太平楼吃得好,下次有空臣带陛下去太平楼吃吧。” 祁褚点点头,心里对太师的怨气彻底散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平心而论,谢殒对他够好了,方才那宋王不过耍威风时提了他一句,就被他禁足了半年,梁风眠更惨,什么都没做就被殃及池鱼,大婚在即风流好色之名便传满京城。 相比之下,太师惹了他生气,还知道带他出来吃饭,还给他钱花,对他可以说如春天般温暖啊! 想到此处,祁褚都有些感动了。 眼下正要回宫,他突然发现闻霖不见了,正欲找人,便看到闻霖从东边小跑回来了。 太师冷眼瞧了闻霖一眼。 祁褚还未说话,黛秋便不满道:“真是不懂规矩,怎么好叫主子等。” 闻霖低下头,动了动嘴唇,终究什么也没说。 祁褚一贯待人宽和,道:“算了,他也没去多久,闻霖自小在宫里,这次出来想必是给相好的朋友买些东西,也不必过于苛责于他。” 闻霖眼圈都红了,他将怀中的纸包掏出来,递给祁褚道:“小的见陛下今日没吃好,特特去买了点吃食备着。” 祁褚接过来一看,是两个酱肘子!!! 他心下感动,之前他二人一起蹴鞠时候,他曾经对闻霖说起过爱吃肘子的事,没想到闻霖竟然记在了心里。 祁褚觉得心下妥帖,刚要道谢,斜方里突然伸出一只修长的手将他手里的酱肘子抓去了。 祁褚转头去看,太师铁面无私道:“陛下,身为天子不可随意食用宫外来历不明之物。” 祁褚:“……”他不满道,“和丰楼里的吃食也是宫外来历不明之物,朕方才不是也吃了。” 谢殒点点头,一脸理所当然道:“那是和臣在一起。” 祁褚:“……”去死的意思是,和他一起吃的就不算来历不明的食物了? 去死这个双标狗! 祁褚还要争辩两句,谢殒突然云淡风轻道:“臣突然想起来,我大禹礼制规定,公主大婚时告祭宗庙的祭文是要陛下亲自来写的。” 祁褚:“……”怎么一言不合就要写作文。 酱肘子当然没有作文重要,祁褚当机立断道:“朕突然觉得太师说得极是对朕身为天子不能随意吃宫外之物,朕断断不能为了两个酱肘子破了祖宗规矩。” 谢殒欣然点头,道:“陛下所言极是。”他的语气带着老父亲看到吾儿长大般老怀甚慰的调调。 表了决心之后,祁褚试探道:“那这告祭宗庙的祭文……” 谢殒温声细语道:“陛下要好好写。” 祁褚:“……”卧槽,无情。 他收回之前的感动,去死对他和对其他人没有太大区别,拿捏起他的痛处来可谓得心应手。 说话间,太师府的马车到了,谢殒道:“同尘,你送陛下回乾元殿。”说完,他对祁褚作揖道,“臣还有事,先行一步。”说完便离开了,只是将马车留给了祁褚。 同尘将祁褚送到了乾元殿,陛下这一路都兴致不高,如丧考妣。 许是当陛下的钱袋子当出了感情,同尘见状,也有些不落忍,出言提醒道:“陛下,公主大婚告祭宗庙的祭文都是一样的,陛下抄写的时候只需要换了公主的名字即可。” 祁褚:“……” 这么简单就完事了?自从遇上了太师,他的情绪就一直起起落落落落落起,真是太特么心累了。 公主出嫁前三日,朝中又进行了一次大朝会,此次朝会主要是为了讨论公主大婚时送亲人选。 公主婚礼一应事宜原本都是谢殒一手办的,因此这送亲的差事落到他头上也是情理之中,只求驸马爷看到他不要有心里阴影。 公主大婚之事商定之后,兵部尚书又在朝会上提出东江三郡守备空缺一事,原来上次南朝入侵时,战况惨烈,除了董辰之外,东江守备殉职了,现下东江三郡水师无人统领,东江毗邻南朝,若是长期守备空缺恐给南朝可趁之机。 东江三郡水师乃是大禹水师精锐所在,这块肥肉自然是董家和谢家争夺的对象。 谢家属意老将白楼山,他也是正四品明威将军,比董辰资历还要老一些。 董家岂能让到手的东江兵权旁落,极力推荐自家子弟董煜。 两派在朝堂上攻讦不休,针对此事太师竟意外地没出来站队,只是垂手一旁冷眼旁观。 董家将董辰的军功拿出来说事,谢家派系的兵部侍郎韩成道:“朝野上下谁人不知,前次南朝二次入侵我朝,皆因董辰刚愎自用,朝廷能为董辰封侯,已经是尽了情面,怎么如今你董家人心不足蛇吞象,竟还想将要东江兵权?!”末了,又愤愤道,“这大禹如今还姓祁不姓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