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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有点看头嘛。”王焱不惊反喜,拎着战锤就反扑而上,“老和尚,让我看看你现在有多少本事。” “轰!” 气劲震得山谷剧颤。 …… 几乎是与此同时,海拔三千多米的贡嘎寺后院。 几个蒲团看似随意地放在了院子里。 东瀛红衣大僧正圆智盘腿坐在蒲团上,坐他对面三四米远的,是贡嘎寺的太宝堪布。 最令人瞩目的,要数主位上盘腿而坐的一位年轻僧人,他头发寸长,面相平和。一双看似普通的眼眸中,却是深邃如海,智慧无穷。 红衣大僧正右手随意一拈,一朵曼陀罗花在他指间缓缓绽放,它娇艳欲滴,便是连花瓣上的露珠,都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这一招‘如来拈花’秘法,还请活佛指教。”红衣大僧正清癯的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得色。他的目光所指,便是那名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青年僧侣。 很难想象,那名青年僧侣就是这一世的贡嘎活佛。 “大僧正的手段,正叫我叹为观止。”说话的,是贡嘎寺主持太宝堪布,他宣着佛号赞声说,“佛说一花一世界,大僧正这一式如来拈花,已经到了幻术成真,几近造物境了。” 太宝堪布没有说错,用一颗种子催生出曼陀罗花,不算稀奇。然而红衣大僧正却是用自身力量,硬生生地化虚为实,造出了一朵几近以假乱真的曼陀罗花,可见他在佛法密咒上的造诣,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太宝堪布过誉了。”红衣大僧正嘴上说着过誉,但是脸上却掩饰不住微微得意。视线却依旧盯着青年僧侣,“活佛修行了八百余年,定然是佛法高深,以为如何?” 青年僧侣微笑了一下,也不说话。只是伸出了一根手指,随后伸出两根手指,画了一个圈,然后指了指远方和天际。 红衣大僧正脸色一凛,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了一番,点头说道:“活佛是说。一为无量,二生万物。小中现大,大中现小,不动道场,遍十方界无尽虚空?”他沉吟了一番后,脸色端正道,“不愧为活佛,果然是禅意高深,小僧受教,受教。” 青年僧侣却摇头含笑说:“我是说你这个二逼,赶紧团成个圆,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最好滚到天边去。” 这话一出,太宝堪布嘴角微微抽搐,想笑却笑不出来。 红衣大僧正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周身气劲鼓胀,怒声说:“活佛,老衲是诚心前来切磋佛禅,你这是否太无礼了?” 青年僧侣嘴角含笑,指了指自己的心,指了指红衣大僧正,轻轻摇了摇头,露出了个歉然的表情。 红衣大僧正脸色微缓,却依旧十分难看,沉声说:“一句无心得罪,随意道歉,就能扯过此事了吗?” “呃……我是说——纵然我心中佛法万千,很抱歉不与狗论禅。”青年僧侣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嘴角依旧是挂着一抹温煦的笑意。 “你!”红衣大僧正勃然色变,怒火中烧,狂暴的气劲下,就连整座小小的贡嘎寺上空,都变幻了颜色,沉声道,“看来,活佛是诚心要羞辱我真言宗了。纵然活佛有八百年修为,我圆智也要好生领教领教。” “前!” 一声沉喝,那一道浑厚的声音,仿佛震动了宇宙的韵律,法则。 红衣大僧正掐了一个日轮印,嘴里吐出了一连串的大日如来密咒,一时间,空间涌动,能量狂暴。 金木水火土五道元素能量,纷纷显形,或化作宝山,紫金印,菩提树,琉璃火,无垠水。 声威滔天,气势不凡。 “对不起!恕罪恕罪,我刚才说错话了。” 青年僧侣面色庄重,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 红衣大僧正脸色凶悍,声音颤抖着咆哮说:“你一句对不起,就想算了吗?贡嘎,你欺人太甚,完全是在藐视我们东密真言宗。” “佛祖恕罪。”青年僧侣一脸虔诚地说,“我刚才说,纵然我心中佛法万千,很抱歉不与狗论禅。这句话,真的是错了。我郑重的道歉~” “哼!” 红衣大僧正脸色阴晴不定,这一次他的目的,不过是拖住活佛和太宝堪布而已。虽然他自信实力非凡,但是这是在别人地盘上,正面冲突的话,未必能讨得了多大便宜。 活佛刚才的话虽然过份,但是他在自己威压下,终于肯低头,肯虔诚道歉。如此台阶,怕是要借着下一下了。 红衣大僧正虽然怒火中烧,然而为了大计不得不忍。大不了,等迎了大日如来教令轮身回宗后,再行与其计较,算算总账。 他强自按捺住心中业火,收拾了一下心情,收敛了磅礴霸气的气势,脸色依旧难看而沉声说道:“贡嘎,念在你转世时日尚短,宿慧尚未完全觉醒,既然诚心道歉,本座只当你好似一时失言,就不与你计较了。” “狗啊狗啊,我用一颗最虔诚的心向你道歉。”青年僧侣双手合十,表情无比地庄重虔诚,用那仿佛带着某种悠远意境的声调说道,“佛说,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狗啊狗啊,我用最真挚的心向你道歉,我愿与狗论佛说禅三月,以洗此妄念之过。” 如果光看那青年僧侣的表情,言语,还真心像极了是在诚心诚意的道歉。 然而那种道歉,落在红衣大僧正耳朵里,却是如雷灌耳。贡嘎活佛分明是在说,他宁愿与狗论禅三月,也不屑与他说佛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