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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国非局同事孙树的头七。 王焱和乌雅安歌,当然要前来吊唁。王焱从商务车后面,取出了两个花圈。 秋雨淅沥沥中,两排黑色西装的男子护卫着灵堂,个个表情肃穆,形容悲切,却又不失警惕地戒备着现场。显然,这些护卫是华中分局的特勤大队成员。他们都是军中精锐,专门配合超能者执行种种行动。 孙树是华中分局的老成员了,和这些特勤大队成员很熟。 两人一路进了灵堂,在华中分局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安置好了花圈,胳膊别上黑纱,便向灵堂走去。 灵堂的正中央,安放着孙树的黑白照片。照片中,孙树浓眉大眼,面相敦厚。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华夏国中年男子。 灵堂一旁,还跪着两位白衣素裹,披麻戴孝的女子。她们低着头,哽咽着小声啜泣。显然,这是孙树的遗孀遗孤了。这时,华中分局的工作人员跑过来向她们低声说明了王焱和乌雅安歌的身份。 即便是王焱第一次见到孙树尊容,也不由心生出一抹哀戚叹息。那名男子,在世时默默无闻,却一直在兢兢业业的守护着国家和人民的安全。而这一次死在大魔枭手中,却连完整的尸骨都没有。 和孙树有过深度合作的乌雅安歌,更是压抑不住心悲恸,香肩耸动着低声啜泣起来。 王焱轻轻拉了一下她,一起给孙树上了香,两人朝着灵堂跪了下来,双双深深地磕了个头。王焱心中有些哀痛,却只能默默地说了一句,魔枭已除,孙树兄!一路走好。 与此同时,两位披麻戴孝的家属放声痛哭了起来,深深跪拜着还礼。 一连三拜,对方家属回了三个礼。 王焱这才拉着乌雅安歌起身,又快走两步,和乌雅安歌去把两位痛哭流涕的家属搀扶了起来。王焱声音低沉着安慰说:“大嫂,侄女。节哀顺变,保重身体。孙大哥是为国牺牲的英雄好汉,他立下的功勋,不知挽救了多少老百姓的生命。” 同时,他们各自塞上了牛皮信封装的钱。虽然不多,但这是传统风俗和一点点心意。 乌雅安歌也是强忍着悲恸,低声细细地劝慰着。 “王兄弟,安歌小姐,谢谢你们能来送他。” 孙大嫂哽咽着还礼。她年约四十余岁,相貌端庄,显然是个温润贤惠的好妻子。 “王叔叔,安歌小姐,谢谢你们来送爸爸。”孙树的女儿一身孝,也是抽搐不已地回了个礼。 只是这王叔叔三个字,让王焱心头微微一抽。活了二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少女叫叔叔。王焱看她大概十六七岁,模样干净清纯,哭得梨花带雨双眼通红,让人禁不住生出一丝怜惜感。 不过自己和孙树算得上是同一系统中的同事,按规矩她叫一声王叔叔也是得体。 王焱心下叹了一口气,孙树这一去,对国家对国非局固然损失巨大。可是对这小小的家庭来说,无疑是天塌了一般,可以想象她们母女此时心中的悲恸和绝望。 他掏出了一张纸,写上了电话号码给了孙大嫂,声音低沉说:“大嫂,我知道局里领导肯定会妥善安排你们。不过如果碰到一些不愿意麻烦局里的小事,可以打这个电话,我随时可以尽一些绵薄之力。” 王焱心里想的,只是能多尽一些力,多做一些事,希望能多给她们一丝温暖。 一番由衷的宽慰后,王焱和乌雅安歌退到了一旁来宾休息处。两人落座后,就有国非局的工作人员前来沏上了茶。不过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均是笼罩在一股淡淡的悲痛之中。 吊唁仍旧在继续,宾客们陆陆续续到了现场。 突然,一阵戒备森严。一群护卫簇拥着两位气势不凡的大人物走了进来。王焱抬头一看,见到来的两人分别是华东分局局长冯元德和华中分局局长李繁铭。年龄和资历上的差距,李繁铭故意落后了半步。 两位局长按照礼数,鞠躬吊唁了孙树,随后宽慰了一番家属。最后他们来到宾客区时,落座在了王焱和乌雅安歌边上。 “冯局长,李局长,你们好。”王焱客气地打着招呼。 至于乌雅安歌,情绪消沉,没有搭理两位局长。 “小焱,安歌。我已经收到了你们的任务简报,这一次辛苦你们了。”冯元德脸色肃然而震怒地说,“我没想到,犯罪分子竟然如此无视法律,丧心病狂。幸好你们机警果决,最后将犯罪分子绳之于法,避免了更大的危机。” “冯局长过誉了。”王焱脸色平静地谦虚说,“这本来就是我和安歌姐的职责。只是孙树兄的牺牲,真是叫人很痛惜。” “不错,这次任务的变数之多,是我们原先没有估料到的。小焱,安歌,真的很感谢你们替孙树报了仇。”李繁铭脸色也颇为阴沉地说,“不过,罪魁祸首虽已经伏法。但真正推动造成此番悲剧的,还是臭名昭著的FBG公司。这件事情,我李繁铭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会打报告给总部申请,针对FBG公司进行全方位打击。” “小李,申请报告里加上我的名字。”冯元德眼神中也是露出了一丝凌厉的杀机,“FBG公司手伸得越来越长了,也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如果我们不来一些狠手,怕是会让人以为咱们国非局是泥捏的。” 两位老总的凶猛气势,让王焱胸腔中的热血也一阵沸腾起来,这才是我们国非局应有的霸气和风范气度,眼睛大亮、呼吸微微急促地说:“冯局长,反击计划算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