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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复斌哑口无言,算是见识到了这位闻名遐迩的OMEGA的真面目,语气也不收着了:“凌衍之,你还有没有顾虑一点夫妻情分?” “当然没有,不然我为什么要离婚?” 他绕过李复斌,推门要出去,突然吴山猛地抱住他的腿。几乎拖曳着横在地上,被他拖着一点点往前挪,“别,凌先生,……你不能走,我……我错了,我替澍哥求你,你别走,”他哭起来,“他昏迷前在叫你的名字,……他对我说他要回去见你的,……求你别走,都是我的错,凌先生,澍哥是好人,你别这样,你别和他离婚……” “我跟他睡了三年,”凌衍之平静地说,“我当然知道他是个无可救药的好人。” 门口乌泱泱地拦了一群人,都是樊澍的同僚,像个铜墙铁壁,非暴力不合作的那种,他们堵在那儿不让路,各个情真意切地替他做决定,“你不能走,”“至少要等樊澍醒了再……”“嫂子,我们知道,都是吴山惹你不高兴了。不行我们替你打他一顿出气!!”“夫妻之间哪里有隔夜的仇,就看在我们的面子上……” 人群后面突然传来一阵笑声。他们转头看去,发现一个穿着一身白色风衣、戴着墨镜的男人,倚在走道上,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幕。 “我听说有医院竟敢不打招呼就扣住我的病人。”那人耸了耸肩,把墨镜捺下一隙,一双金色的瞳仁穿透人群,望着凌衍之的方向。“你们院长在吗?我想和他谈谈。” 第15章 悬空走索 后头起了一点骚乱,只见军区总院的魏院长带着一群人跌跌撞撞挤过来,将士兵们的包围圈挤出一个缺口。“哎哎,金院士……您突然不打招呼就来了,我们这边什么都没有准备……” 他们刚要靠近,周围突然腾地冒出几个彪形大汉,呼啦啦地拦成一排,像橄榄球运动员一样用身体顶住位置,将一行人拦在外面。“抱歉,未经许可不能接近国家特级智库人才。” 院长一时尴尬,又朝着金鳞子露出不失礼仪的假笑,“呃,我们也不是……那个,金院士,这儿病人多,乱糟糟的,去我办公室坐坐?” 金鳞子:“停,你就站那儿就好,我不喜欢人都拥在一起,带了人我就走了。”他朝人群中招了招手,“凌衍之,你过来。” 凌衍之真想冲那个永远自我中心的家伙翻个白眼,你当是叫小狗呢?招一招手我就跟你走?这时候突然一左一右出现两名和金鳞子身边同款彪形大汉,将他一把架起来,托着就往外走。 军区的ALPHA们集体地炸了,轰地拦在前头:“你们干什么?!要带人到哪里去?”“你凭什么抢人?!这是我们这儿病人的家属!”“他的ALPHA还在里面躺着,你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他是我的病人。”金鳞子淡淡地说,“就因为他丈夫在这儿要死了,他自己的病就轮不上治了?” 魏院长头上的冷汗往下滴,他知道眼前这个人看似只是一个普通的科研学者,实际却是最惹不起的那头。他摊平双手,两臂下压,试图平息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这个,这个,家属的心情,以及战友的心情都是要考虑的嘛……我看过了,凌先生不过是一些外伤,我们这里也完全可以一起治疗的,他们在一起也可以互相照顾,大家都很满意,这不是很好吗?……” “我不满意。”金鳞子说,那些特工立刻齐刷刷转头看他,像一群要和豺狼划分领地的瞪羚。“你是谁啊?别人的OMEGA的事,关你毛事?!他要不要转院,要去哪里,只有他丈夫说了才算!” “好啊,”金鳞子反而微笑起来,墨镜底下看不清眼神的细节,他招了招手,示意他的保镖团队往前拓开一条路,“那我们去问问他ALPHA的意见,就是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给出意见?” 那群战友刷地都变了脸色,一个个要打架似的往前怼着拦住去路。 “你干什么?!我管你是谁,有你什么事?” 标配版橄榄球壮汉往前挤,樊澍的战友也不甘示弱地推搡起来;一边是黑黢黢的特警队服,一边是齐刷刷的黑色西装,两边几乎一触即发,魏院长和一众医生们的白大褂夹在中间,像是夹心饼干当中逐渐被挤压变形的奶油,挣扎着伸出一只手。“别冲动,别冲动,病人的情况现在不能打扰,再说这里还有其他病人,你们别……”但荷尔蒙上线的ALPHA一旦抵上,就像是撞在一处的燃烧瓶,为了争夺OMEGA的战斗毫无道理可言,瞬间倒退回几万年前最原始的部落种群。只是为了争夺繁衍的资源,理智就让位于雄性最原始的争斗天性。 “都停手。”有个声音从一团混乱当中如同一块笔直的钢板那样伸出来、敲在当中,如同板上钉钉。李复斌走出来,那些特工们急忙让出一条道路,都望着他,等他做决定。 “金院士,这样吧,”他整了整衣冠,望了一眼凌衍之,却在对金鳞子说话,“现在的确,因为特殊原因,他的ALPHA不能替他做决定。但于情于理,丈夫还挣扎在生死线上,作为配偶怎么都不应该在这时候一走了之。既然如此,我们就问问当事人的意见吧,凌先生,你是要留下来陪你丈夫度过危险期,还是要跟这位……”他好像想不到词那样,松着双肩,有些戏谑地看着金鳞子,“……抱歉,金院士,他跟你走算什么?实验小白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