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好手段
“不用刨了!” 白羽的声音带着惊人的穿透力。 她转过头来,手里握着一张染血的纸:“北冥的判断没错,这儿是第一案发现场。” 就在这棵银杏树下,使臣被乱剑砍死。 粗糙的银杏树干上全都是利刃批过的痕迹,凌乱不堪。 白羽将染血的纸给展开,脸上的笑却是一点点地冷下去。 存安心中忐忑不安:“可有什么问题吗?” “应该是和镇抚司有关。”萧澈的话,足以让存安透心凉。 “爷,什么意思?”存安不懂。 明明他们火急火燎地来这儿,就是要找到使臣的死和赫北皇朝无关的证据,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扯上镇抚司? 萧澈走上前,将那张染血的纸从白羽的手里抽出来:“云楠做事如此细心,为何会任由这棵利刃划过如此明显的银杏树存在?” “可被利刃划过也更改不了呀,万一就是在打斗的时候划过呢?” “这一点,云楠是有法子处理的,他之所以不去处理,是想要引人来找到这封血书。” 萧澈将血书展开,嘴角的笑容很自信,他猜测的不错:“使臣在死前,见到的人是镇抚司的,那理所应当地会留下关于镇抚司的线索。” 存安惊骇地看着萧澈:“可我们从未来过这儿!” 萧澈将血书递给存安,上面只有三个字。 血染红了的“镇抚司”。 “如此明显的纸张之所以还在这儿没有被云楠给拿走,目的其实很简单。”萧澈摸着树干之上的凌乱剑锋:“若是云帝国的人先找到这血书,我们跳进黄河都洗不干净,若是被赫北皇朝先找到此血书,到时候,还会有下一步。云楠应该有后招,目的就是扣我们一个包庇之罪。” 白羽站起身来,十分担心地看着萧澈:“那我们怎么办?” 难道就要由着云楠牵着他们的鼻子走? “请君入瓮。”萧澈高深莫测地说道,“既然云楠想要我成为千古罪人,我索性就由了他,去云帝国请罪。” 存安更是不解了:“爷,去了云帝国,去了帝都若是认罪,那不是坐实了咱们的罪名吗?” 萧澈看向白羽:“那就看你了。” 白羽皱起眉来:“倘若云楠一早就打算将罪名推给你们镇抚司,而使臣在临死之前也认为谋害他的就是你们镇抚司,就算我能够让北冥复活使臣片刻,他口中的话,难保不是嚷着你们镇抚司谋财害命云云。届时,你更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兵行险着,才有获胜的把握。” 萧澈冷冷地勾起笑意:“云楠被北冥重创之后,现在还不知道躲在哪儿疗伤呢,可倘若我认罪伏法的事情传开了,他一定会来。” 就算是冒险,他也要将云楠给揪出来。 这个人,城府颇深,藏在背后还不知道搞什么小动作,不如将其暴露在人前,让大伙儿都准备准备。 白羽还是很担心,万一云帝国的帝君要将萧澈斩立决,她怎么办? 萧澈看出了她的担心,宽慰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应该相信我。” “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云楠。” 那完全是个恶魔! 能够安排胡氏在陆御医身边这么多年,心机颇深,还不知道他有多少爪牙,会不会在云帝国也有? 白羽深吸了一口气,她就是很担心。 萧澈抚上她的脸庞;“我知道如何照顾自己。” 这盆水,很明显就是朝他泼过来的,如果不让水溅到身上来,怎么能够在幕后推手得意的时候一举歼灭? “我不会让你和宁儿陷入危险之中的。” 萧澈柔声说道,他眼底的深情款款好似要将白羽溺毙那般。 存安和北冥相互对视一眼,这样虐待小动物么? 他们两个还单着呢! 存安轻轻地咳嗽了下,表示了下自己的不满。 萧澈眉梢一挑:“怎么,想阿天了?” 存安的脸色绯红:“爷,您在说什么呢!” 什么跟什么呀! 萧澈淡然一笑,将白羽搂在怀里,却是对存安道:“你和葛天最近走的颇为紧密,说你们没事,我也不大相信。你、葛天和齐北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到我府上也是差不多的时间,你们三人我都看在眼里,你年纪也不小了,长期单着,脾气火爆也不是个事儿,得学学女儿家的温柔了。” 他话音刚刚一落,白羽秀眉微蹙,忍不住伸手在他腰身拧了一把。 力度之大,萧澈忍不住闷哼一声。 “你这是在旁敲侧击地说我吗?”白羽表示不满。 萧澈嘴角抽了抽,厉眼扫过存安和北冥,两人双双识趣地仰起头来。 “啊——我觉得今儿个天还不错,哦,北冥?” 北冥呆呆地看着天,半晌才蹦出一句话来:“好像有乌鸦飞过。” 存安脸皮子都抖了抖,然后拽着北冥就往回走。 白羽苦闷着,本以为找到了线索,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她情绪稍显低落。 萧澈死劲儿地将她抱在怀中:“你放心吧,我真的不会轻易地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的,在九州大陆,我有个最大的靠山。” 白羽仰起头来,脸上还是没有半分起色:“你别骗我了,你生在宁与大陆,就算曾经去过九州大陆修行,也不至于能够和云帝国的帝君有过好的交情,算了,到时候我还是安排北冥去劫狱吧。” 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萧澈却是付之一笑。 “我真的有靠山。”萧澈道,“九州大陆最尊贵的人还差我一个人情,到时候若是帝君一意孤行,只要他一出马,天大的事情都可以摆平。” 不过这个人情,不能够随随便便地用,否则就真的太得不偿失了。 当年的无心之举,却让他无意之间得到了那个人的亲口允诺。 那是何等的殊荣! 此事,他不曾对第三个人说过,原本这一层交情就该烂在肚子里面的,要不是白羽一直都失魂落魄的,他也不愿意说出来。 “这一次我们能够化解掉这等危机,可云楠,不应该是云宗一日不除,总归是会有第二次危机的。” 白羽觉得还是有些不大妥当:“到底那云宗是什么来头,为何好似所有人都忌惮?” “谁说所有人都忌惮,至少你夫君我,从不忌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