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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元初我爸爸,我就跟他睡怎么了?”凌颂半点不汗颜。 温元初默不作声地看他一眼,没说什么。 这事他们昨晚就商量好了。 因为要在这里露营一夜,学校要求他们自带寝具,凌颂这个出土文物哪懂这些,反正他有温元初就行了。 所有的事情温元初都能帮他搞定,不需要他操心。 在凌颂心中,温元初就是无所不能的。 帐篷搭好后,大家围在一起,开始生火野炊。 班长带着一帮力气大的男生背了几十斤牛羊肉过来,还有其他各种菜,一起做烧烤。 炉子是找这里的管理处租的,五六个人共用一个。 凌颂坐在温元初身边,眼巴巴地瞅着火上烤得滋滋响、香味扑鼻的肉,不时吸一下鼻子。 张扬看不惯他这德性:“闺女,你都不动手,就干坐着等吃?” 凌颂讪笑。 好吧,他确实习惯了别人来伺候他。 但这是集体活动,他好意思占温元初便宜,但不好意思占其他人便宜。 不等他开口,温元初淡声说:“他那份活,我帮他干。” 其他人立刻闭了嘴。 确实,刚才穿肉、生炉子、接水、上烤架,温元初都是干活最多的那个。 行吧。 凌颂感动非常:“谢谢爸爸,爸爸你真好,么么哒。” 张扬等人满脸一言难尽。 但见他们一个淡定自若,一个傻不拉几好似什么都不知道,算了…… 一顿烧烤吃到快下午三点。 期间凌颂几乎没动过手,光动嘴吃了,什么东西烤好了,温元初都是头一个送他盘子里,其他人嫉妒都嫉妒不来,毕竟他们烤起东西来不如温元初麻利,也不如他烤得好吃,全都指望着他。 至于凌颂这个拖油瓶,只能忍了。 温元初去帐篷那边拿东西,凌颂捧着吃得滚圆的肚子躺地上晒太阳。 张扬凑过去问他:“闺女,你究竟知道么么哒是什么意思吗?” “虽然爸爸们也经常这么跟你说,但是吧,爸爸们跟你是真正的父女情,你跟温元初他吧,呃,你懂的。” 张扬挤眉弄眼。 凌颂莫名其妙:“不是谢谢的意思吗?” “……谁告诉你的?” “林秋怡啊。” 张扬无言以对:“你自己百度一下吧。” 五分钟后。 温元初回来。 凌颂正在微信上跟林秋怡说绝交。 林秋怡:啊啊啊啊,闺女你听我说,我必须得解释,我跟人说谢谢时确实会说么么哒啊,我跟娜娜就经常发这个啊。 凌颂: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个词真正的意思,你骗我,你太过分了。 林秋怡:老母亲迎风流泪.jpg 林秋怡:我也没想到你会跟温元初说啊。 林秋怡:说了就说了呗,男生之间说这个,有什么关系吗? 林秋怡:除非你心虚。 林秋怡:狗头.jpg 凌颂不再理她。 他一抬眼,对上温元初看向自己的略带探究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 糟糕。 他好像,真的心虚了。 温元初并不知道他在想这些有的没的,把刚拿来的书递给他。 “上课。” 凌颂:“…………” 别的同学要么相约爬山去了,要么打牌打游戏,他竟然要上课? 出来秋游,温元初竟然还惦记着给他带了书来? 不带这样的。 但温元初这里没的商量:“你上周落下的进度太多,这周必须得补回来。” 眼见着凌颂要翻脸,温元初伸出手,在他耳后和颈侧轻轻揉了一下,缓和了声音:“我是为你好,听话。” 凌颂瞬间说不出话了。 他好像心跳得有点快。 心不在焉地把书接了过去。 张扬默默远离他们,找其他人玩去。 晚上那顿,一人发了一盒泡面又或是方便米饭,凌颂没吃,一直在吃零食。 天色暗下后,班长组织全班同学围坐在一起,就着中间的一点点篝火,开始做游戏。 击鼓传花玩了几轮没什么意思,有人提议氛围这么好,当然要说鬼故事。 男生们跃跃欲试,女生们发出低呼声,坐紧了一些,脸上也都是掩不住的兴奋。 凌颂淡定嗑瓜子。 温元初偏头问他:“你怕吗?鬼故事。” 凌颂吐掉瓜子皮:“朕最不怕的就是鬼。” 他自己就是只死鬼,才不怕鬼呢。 依旧是击鼓传花的模式,花传到谁手中,由谁来讲故事。 大家一个个绞尽脑汁、搜肠刮肚,贡献出或恐怖、或血腥、或悲惨、或搞笑的鬼故事。 凌颂听得津津有味。 连最老土的湘西赶尸在他听来都是新鲜事。 直到花传到他自己手中。 凌颂下意识地把花扔给温元初,温元初又扔回给他。 他不情不愿地捡起花。 也是,让温元初这个闷葫芦当众讲鬼故事,是有点为难他。 凌颂想了想,清了清嗓子,开口:“说,故宫里经常闹鬼。” 立刻有人嘘他:“听过几百遍了,换一个。” 凌颂没理,继续说下去:“从前的皇帝寝宫兴庆宫的后院里有一口井,你们去参观过的人应该看到过,现在被用铁丝网封了,上头还压了座假山石,要是冬天的傍晚去,临到快关宫门那会儿去看,偶尔能听到井里传来咚咚咚的响声,但是那下面明明是一口什么都没有的枯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