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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子里有些衣裳,看得出这里男男女女住了不少人, 一人一间, 应该是在这久住了一段时日。” “属下去灶房看过, 锅碗瓢盆一应俱全,案板上应该堆放过许多蔬菜瓜果,经年日久只有一滩黑色的水渍了, 米缸里同样什么都不剩,有些虫子的尸体。” “竹园后面有一块很小的空地,竖着几个木头假人,应该是平时练武的地方,还有个散落的刀架, 惯用的兵器没有见到, 就只有一把戟和叉。” “圣女当年曾与武林里名声震天响的几位大人物相交甚笃, 时常煮酒论剑, 烹茶论道, 才会有了一起破解各派功法撰写秘籍的事,想来……当初他们就是久居在这里了。”曲尘摆摆手让人退下, 有些焦躁地看了温庭云一眼,“温谷主在这站了有半柱香的时间了,到底怎么打开这门还没想透么?” 温庭云摸索着下巴,突然拍手:“好棋!” 曲尘:“……” “国师稍安勿躁,”他咧嘴一笑,“里面锁着的又不是什么寻常俗物,这样的宝贝哪那么容易让人拿到手,他们附庸风雅整这么一出,作为晚辈该尊敬的时候就得尊敬,你别催我,我本来就不善下棋,你咋咋呼呼的搅得我脑壳疼,无法思考了。” 曲尘青筋暴跳,极力忍着脾气,沉声道,“你最好别想玩什么花招。” 温庭云没看他,对着他伸出一只手勾了勾,“棋差一招否则满盘皆输啊,小虫子给我,我就给你下一盘怎么样?” 曲尘危险地眯起眼来,已经快要忍无可忍了。 温庭云一脸轻松:“本谷主开的赌坊遍天下,偶试身手也是逢赌必赢,这棋局……”他“啧”了一声,两手一摊,“我不会,但是我可以赌一赌。” “赌?本座自己不会赌么?”这么不靠谱的“钥匙”,曲尘理都懒得理他,朝着一边的下属使了个眼色,一人拿着剑上前,检查了一下棋盘上可以自由活动的棋子,地上一左一右还放置着两个棋盒。 “大人?” 曲尘看了半晌,指了一下,“下。” 下属的剑戳进旗盒里,那棋子是特质的,会吸附在金属上,于是就这么贴在了剑尖,下属把棋子小心翼翼地扣在了曲尘所指的格子里。 温庭云冷笑一声,往后退了一步,曲尘正奇怪着,棋盘突然“轰隆”一声巨响,黑子齐刷刷地全部掉到了地上,从每一个交叉的十字格里飞出了数不尽的银针,去放棋子的人躲避不及,已经被扎成了刺猬,眼睛也不能幸免,他趴在地上捂着头凄惨地嚎叫,其他站的远的虽然没有这么大范围的受到攻击,可银针速度极快,不知道受到了多大的冲击,有的针劲儿大得能把肉身穿过去,温庭云猜到如此,三两下就用寒牙把针都挡了下来,还捻了一颗意犹未尽在鼻尖闻着。那些严阵以待的丘池人就有得受了,穿过了眼睛喉咙和心脉的当场倒地气绝,没有受到致命一击的,被针划过的伤口瞬间就红肿瘙痒起来。 “这棋盘古怪得很,你们都让开。”曲尘抽出剑,剑柄绕着他的手指转了个圈,把他面前密集飞来的细针都给打散了。 他自是提着十二倍的精神不会被暗器打中,可那些武学造诣不高的普通兵士就遭了罪了。 “有毒,有毒啊大人……啊!!!” “我眼睛看不见了!我眼睛……” “救命……救命……” 不论是被扎了还是划破了些皮,伤口从红肿变成了溃烂,极短的时间里,毒素攻心,让人顿时失去五感,而后黑血从七窍流出,死状凄惨还不如被戳成窟窿来得痛快。 温庭云杵着寒牙,转过身同情地看了眼倒地的人,指尖还捻着一根针,针尖泛着绿光,百毒不侵的小魔头把细针从食指提溜到小指,又调皮地滑回来,半点没有担心这瞬间致命的剧毒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他戏谑地笑着,调侃曲尘:“看吧,你们自作主张瞎动别人的东西,可不是捅娄子了?” 曲尘眼皮直跳,他以为温庭云是想从自己手里拿到灵虫才乖乖跟到这儿来,原本,身后精兵良将不少,他根本不担心温庭云会发难,这人刀法即便是天下无敌,也不会想不开到自己一个人去打五百个人。 然而没等曲尘稍微放松下神经,棋盘上的暗器就瞬间放到了几十人,温庭云明显对棋局有些研究,可他故意不提醒,事后还说尽风凉话,曲尘不想遂了他的愿。 国师一身素白,背挺得笔直,下属识趣地退到了身后,他缓缓靠近棋盘研究了起来。原本黑白相间的旗子星罗棋布,如今所有黑子掉落后碎成了齑粉,棋盘上只有白子,组成了单调的残局,没有对手的棋局,几乎和死局无疑。 曲尘蹙眉,努力回忆着方才黑子的分布,去棋盒里挑了个白子,举棋不定后,正挑了个格子打算放下,温庭云突然打断他:“国师大人要是下错了,白子跟着黑子一起灰飞烟灭,大概只能在这试到地老天荒了吧。” 曲尘手顿了顿,没有正眼看他:“黑子石质松散极易粉碎,白子坚如磐石,断不会重蹈覆辙。” 温庭云:“哦,那你下吧,我看着。” 白子“咔嗒”一声,离棋盘还有一段距离就被什么东西吸了上去,十字格从针尖大的细孔里伸出了一个钩扣住了棋子,远观的丘池人默默把武器举起来,担心又突然生变措手不及,然而等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发生,只见白子被什么牵引着,行动的非常缓慢,所有白子都离开了原先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