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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尘定定地看着他,“很怕死?” 想起温庭云,秦筝就怕死怕得要命,实在是很没出息地希望能苟活一日是一日,和他安安稳稳的过几天太平日子,大志向大抱负都烟消云散了,跟亲自下厨为心爱之人做点什么小吃食比起来,秦筝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怕呀,要是什么都不在乎我当然无所谓这条烂命,现在牵挂多了,总想着安安稳稳的。嗯……两个人安安稳稳地在一起做点什么,什么都好。” 秦筝出神地兀自说着,把那些安安稳稳能做的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想着想着就痴笑起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曲尘心里又狠狠地疼了一下,他无奈地笑了笑,却不是笑秦筝这些所谓的小愿望不像个男人该有的抱负,而是笑自己,也曾希望安安稳稳同心上人这么在一起,现实何其残酷,他从南疆追到这个荒郊野坟外,枯坐在心上人身边,听心上人絮絮叨叨的却是和另一个人如何变着花样地厮守。 曲尘心如死灰地默默叹了口气,他再次确认秦筝这个人是真的没有心肝,至少对自己,是半点都没有的! 二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着家常,一直等到墓门前的人吃完了东西,陆陆续续该巡逻巡逻,该休息休息,几人这才悄悄摸摸转移到另一边。 只等帐篷灯熄,即刻动手。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哇我居然能日更六千我终于是个人了我要再接再厉!!!! 第92章 玄月未升至顶空, 山林里已经漆黑一片,除了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墓门口已经再无其他声响。巡山的人已经走了, 帐篷的灯熄了有一盏茶的时间, 秦筝听着里面已经响起了呼噜声,递给曲尘一个眼神, 曲尘会意,抬起手两指一挥, 国师府近卫悄悄地抽出宝剑, 慢慢靠近。 一人负责一个帐篷, 往里吹了迷烟,静等片刻后入内将已经毫无知觉的人手脚全部捆起来,塞上了抹布。原本曲尘是想把人都杀了干净, 秦筝却觉得不妥,这些壮丁被叫来大部分是负责挖墓穴的,拿的银钱也不多,守在墓门口过得清苦,又都是平头百姓, 无端受牵连丢了性命实在冤枉, 秦筝劝曲尘手下留情, 于是只用了迷烟将人迷晕捆好, 临了帐篷里点了一种南疆特有的迷香, 起码可以保证这些人十二个时辰以内是不会有任何反应的。 这些人收拾妥当,便是将巡山和戒守在墓门前的人给解决了。曲尘安排近卫两个一组去负责巡山的, 杀了就地掩埋,墓门口的留给他和秦筝。 秦筝握着手里的剑,和曲尘俩人各守一边,掠到顶高的树枝上观察了片刻,墓门口有六个壮汉,再往里就没人了,他们有的闲来无聊坐在地上喝酒,已经有些微醺,另外的人抱着手看着,划拳吵闹的声音盖过了树林间的风吹草动。 秦筝和曲尘看准机会,抬剑跃下,先将来不及起身的人打了个措手不及,剑挑破后颈,血不住地喷涌,站着的人吓了一跳,抽刀格挡,可哪能打得过秦筝和曲尘,别说来十个,就是二十个壮汉与二人对垒也不会有任何胜算,秦筝之所以小心又小心不过是怕一个不备让他们发出求救信号引来更多的人,那才叫麻烦。 六个壮汉瞬息之间就被抹了脖子,秦筝和曲尘俩人都精通剑术,下手快而准,只消轻巧的划在喉管上,既能一击致命也不会怕他们叫喊出什么声响。 这厢麻利的将人全部斩杀于墓门口,不费吹灰之力,秦筝把剑上的血迹一甩收入鞘中,淡淡道,“我去把尸体埋了,你不好脏手,在这等吧。” 他拍拍手正要弯腰拖尸体,曲尘拉住他,“不用,等他们回来会处理的。”他去篝火那挑拣了下,拿了两个火把,递给秦筝一个,“我们先进去吧,虽然戒守的人都死了,难保他们不会隔几日派人过来巡查,到时候定会发现端倪,时间紧迫。” 秦筝深以为然,接过火把道,“你说的也是,走吧,外面就交给你的弟兄们了。” 墓穴里潮湿非常,两边石壁上都有火把,可是被水打湿了几乎没有几个能点亮的,二人一路走一路探,好不容易点亮了几个,但都距离十分遥远,还是只能凭着记忆认清岔路口。 不知道走了多久,越往里空气越是湿冷,偶尔听得见一两声水滴下来的清脆声响,墓穴的石壁里最多回荡着的还是二人的脚步声。 曲尘跟在秦筝身后默默走了许久,蓦地开口道,“温庭云就这么信得过你,把最后那一片地图交给你了?玉佩我亲眼瞧见掉下了山崖,你们又是怎么拼凑成完整一块的?” 曲尘一直都没有问秦筝他心底的疑惑,自决定跟着他走另外一条路,他就知道秦筝是要来这个地方,二人也默契地都没提,现下周围无人了,曲尘正打算好好问他。 秦筝道,“玉佩是他从小贴身带着的东西,上面的纹路他早就熟稔于心,所以能复刻出来。” 至于另外三块残本哪里得来的,秦筝隐去没提,曲尘也不知没听出来他不想说,也就没问。 曲尘又道,“早先卫冰清应该不知道你们俩还活着,去火烧百花宫只不过是误打误撞碰到你们了。如此说来,百花宫里到底有什么让卫冰清忌惮成这样?只是因为刘棠说过那些话?” 秦筝笑笑,“刘棠既然能说得出那些话,背后的事还能不清楚么,追根溯源到这墓穴主人那一代,牵扯几大门派的历代掌门,都是丑事,卫冰清当然忌惮,他那么在乎广寒声誉,岂会让知道这些丑事的人活在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