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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黑暗里静静地拥抱了许久,温庭云才开口道:“我总觉得自己半梦半醒,看得见很久前的事,好像也听得见现在的声音。” 他缓缓抬起一只手,抚摸着秦筝的后背,像是安慰又似无意识的亲昵举动,让秦筝情绪也稍微安定了下来。 “会如哥哥所愿,平安顺遂,再无波澜。” 秦筝直起身,捧着他的脸看了又看,“我去叫二姨过来看看,你等我。” 说完他转身就要去请,温庭云扯着衣角不给他走,“别,额……” 温庭云挣扎着起身,却不知碰到哪居然痛苦地哼了一声,秦筝心一急,往他身上探过去,“怎么回事?哪不舒服吗?” “唔……靠近点……” 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秦筝凑近到处摸,按理说伤口是他亲手换的药,早就愈合了不会复发的。 “额,这里,哥哥靠过来些。” “啊?哪儿啊?” “再近些,这儿。” “这怎么了?我看……唔————” 一个猝不及防的吻,堵住了秦筝还在因为惊讶微微张开的薄唇,温庭云反手将他压到了床上,根本没用什么大力气就把秦筝制地服服帖帖。 “嘴疼,给我亲会儿。”温庭云仗着自己刚醒,不要脸地说道。 “???”秦筝被他好一顿骗,既无力也不想反抗,便顺势抱着他,沉浸在温柔乡里了。 温庭云实在太想这个人了,闭上眼前,是生是死是未知数,他只记得极速下落的两个人,紧紧绑在一起的绳子,和秦筝有些决绝又义无反顾的眼神。 二人砸到了河水里,巨大的落水声伴随着他最后的一点神智,把眼前的景象和意识都带走了。 自此便在如梦似幻的迷烟里寻不到出路,他回到了那个埋葬着他母亲的山洞,可洞穴里哭声来回震荡,却没有一个叫秦筝的人守着他。画面一转,他自己跳下了断水崖,澄澈的水面却在一瞬间染成了红色,他挣扎着游到岸边,却发现自己沉在苏耽为他准备的那个毒缸里,周身扎满了毒针,毒虫蛇蚁从他身上爬过,没有谁敢下嘴咬他一口,只是吐着信子,“嘶嘶”地叫嚣威胁。他记得自己放肆的大喊,挥手乱打,试图抓住这些毒蛇毒蝎的要害,砸个稀碎,从毒缸里出去,等回过神来,手上却是一个又一个的人头,被人用绳子串成了一串,长到他看不到尽头。这些人头都是这些年他为了坐上九谷主之位,葬送在刀下的亡魂,他们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温庭云想丢开,却怎么都丢不掉。而这些人头居然异口同声地喊着:你见不得光,魔教蝼蚁,你肮脏得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你不得好死! 直到秦筝在他额上那淡淡一吻,说着:“子卿,生辰快乐。”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突然打入了一道光,让他追着那束叫秦筝的光,得以再见天日。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丧,可自己的鹅子,自己是最爱的,再丧我也爱他们,也要有一个完美的结尾。 我要加油啊! 第78章 黑暗会把时间拉得很长, 温庭云抱着怀里人,只是在唇齿间片刻流连,他咬了下对方, 品尝着久违的柔软触感, 却并没有咬得很重,好像只是想确认这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人, 并非是他无穷无尽的噩梦里突然因为欲/念而生出来的旖旎幻梦。 秦筝发现他跟个小动物似的,左边啃一下, 换到右边又啃一下, 不敢真的下重口, 好像自己是个很胖的肉包子,温庭云想吃,又不想立即咬破皮, 就在表面试探哪里肉最多,可以一口咬下去滋点肉汁儿出来。 被这么啃得苏痒苏痒的,秦筝忍无可忍,抬手揉进了他的头发,柔声道:“别闹, 你刚醒就……” 温庭云扭了扭脖子, 把他的手蹭到自己后颈那扶着, 瓮声瓮气地:“就怎么?” 他明知故问地“嗯”了一声, 向上拉着尾音, 故意咬了下秦筝的喉结。 这一举动让秦筝仿佛被什么扎了似的全身一个激灵,一股火从小腹蹿到脑门, 他不安地扭了下身子,哼道:“出去一天了,还没来得及洗澡呢……” 温庭云停下动作,不解地看着他,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哥哥想哪儿去了,我现在没力气,不能怎么你,别急。” 这话说的,倒真像是秦筝急着跟他怎么着似的,他脸噌地就红了,无语地推开温庭云,把灯给点上。 “我急什么,就你这身子骨,经得起我折腾?”他不好意思转过身来,红透了的脖颈和耳根却遮也遮不住,“我去叫二姨来看看你。”说罢,恼羞成怒地走了。 空了的屋子里还留着秦筝的气味,温庭云斜靠在枕头上安享着片刻宁静,这段昏睡的时日他也并不是彻底没有知觉。 那个人偶尔的低唤传到耳间直入肺腑,他听见了。 额头和嘴唇的浅尝辄止,带着秦筝的羞涩和情不自禁,每次他都一触即分匆匆离开,却未见到温庭云抖动的睫毛。 其实他都知道。 这种有人守在身边的安心,有七年没有尝到过了,温庭云餍足似的伸了个懒腰望着天花板,舔舔嘴唇,永远尝不够似的,想着想着就笑了,直到秦筝把刘虞和赤伯都请了来,他还自个儿对着天花板痴笑。 赤伯一进屋见到他这样子,顿时皱眉,问秦筝:“你不是说他醒了吗?怎么跟个傻子似的,这药不会还烧脑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