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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道:“无路可走了吧,大、师、兄!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要抱着他送死,可以可以,我成全你啊!” 宿涵红着眼正要劈过去,被卫冰清将剑拦了下来,他严厉地瞪过去一眼道:“先取玉佩!” 宿涵愣了一下,以为是卫冰清不舍得杀秦筝,有些愤然,可碍于师命他只能罢手。 温庭云已经脱力地半跪在了崖边,只要稍稍后仰便会彻底栽下去。 秦筝一只手努力保持着俩人平衡,一边悄悄地从温庭云的黑披风上撕下了一片五尺宽的布条,故意用身子挡着视线,将二人的腰带用布条拴在了一起。 宿涵已经走到了面前,用剑指着秦筝,一边蹲下去解温庭云身上的玉佩。 秦筝摆出一副等死的模样,淡淡道:“这是人家祖传玉佩,你缺钱缺成这样了?” “呵,死到临头还耍什么嘴皮子,我也不怕告诉你,这玉佩就是那圣女墓地图所缺的最后一片!”宿涵顺利解下了玉佩,在手里颠了几下,凑近研究起表面的纹路。 “宿涵!少说几句,拿到东西就快些了断了他们!”卫冰清有些不耐烦,目光落在半山腰不断冒着的浓烟上。 秦筝也注意到了那股浓烟,伴着一股硫磺味,想来方才的地动,恐怕有人动了火/药。 只是他现在无暇顾及到底是谁在炸山,见宿涵正要把玉佩丢给卫冰清时,秦筝突然大喊:“子卿!” 温庭云突然睁开了眼睛,朝着宿涵的手便风驰电掣地砍过去一记刚劲凌厉的刀风。 正在得意忘形的宿涵根本没料到温庭云中了‘妃子笑’,还能撑起精气神对他动刀。他“哇哇”大叫着便抱住自己的手臂跪到了地上,由于断得太快,血尽数喷在了他自己的脸上,迷住了双眼。他只顾着喊叫,那只断手还握着玉佩,被刀风一带,掉入了万丈悬崖。 卫冰清大惊,提剑就要杀过来,他三步并作两步朝断崖这边赶,根本没管地上打滚的宿涵,抬脚跨过了他,冲着二人便去。 曲尘这时才顺着打斗的痕迹找了过来,刚见到人影便是如此一幕。 秦筝舒了一口气,突然有一种解脱了的畅快,看着温庭云道:“准备好了吗?” 温庭云“嗯”了一声,又把头靠在了他肩上。眼睛确实看不清东西了,身上仅存的一点力气保留着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还能最后护秦筝一下。没曾想二人心有灵犀地在听见卫冰清要玉佩之后,同时生出一计。 一个假装毒发,一个万念俱灰,必能让卫冰清放松警惕,尤其宿涵,得意忘形就会口无遮拦,要诈他是最容易的。 秦筝是在温庭云把额头抵在他肩上的时候知道他并没有晕过去的,这小子支支吾吾含糊不清地念叨,骗过了宿涵,却在头昏脑涨磕在秦筝肩膀上的时候,张嘴悄悄地咬了他一口。 又坏又机智,简直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 既然玉佩已经掉下了悬崖,卫冰清的算盘彻底打空了,二人也没有再耗在这里的必要。 “这绳子不一定牢靠,抱紧我!”秦筝心虚地朝下面瞟了一眼:“千万要抱紧我!” “哥哥……”温庭云轻轻了喊了他一声。 秦筝“啊”字还没出口,后颈被他揽住,双唇严严实实地被温庭云堵上了。 他笑得温柔决绝,秦筝情不自禁地抱紧了他,二人仿若天地间只此一隅安宁,动情地拥吻在了一起,充耳不闻,闭目无视。 反正已经绑在一起了,是生是死都不会分开。 其他还有什么事,值得在这样的时候去在乎的? 只见卫冰清冲到二人面前,方寸之间的距离,剑尖已经快要点到了秦筝的太阳穴。 “秦筝!!!!!”曲尘边喊边跑过去,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温庭云顶着刀尖朝地面猛地击了下去,顺着这股力道,二人反被一推。 齐齐坠下了万丈深渊。 …… …… …… 黄龙山祭台周围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武场上插着的旗子被烧得只剩了个竹杆子,零零星星冒着火点,而周遭的树林还在酝酿着一片更大的火海。 夜风要起了,日头落下山去,黄龙山却泛着通红而诡异的光。 突如其来的爆炸不仅重挫了魔教,也误伤了许多正道弟子。梅庄早先悄悄布下了大量火/药暗桩,甚至梅庄的府兵早已人手发配了一只火铳,爆炸起时,梅庄和广寒的人都在最安全的位置,无人因此受伤。当这惊天动地的浓烟滚满了整个祭台,抬着火铳的府兵不但克死了魔教,更是克住了那些心有异声手中只剩残兵断剑的同僚。 苏耽见势不妙,温庭云一去不返生死不明,八谷主列当失去了行踪,六谷主周术被炸残了一只腿,如此形状强攻已是不妥,他以九谷前任谷主的身份,联合了还完好无缺的另外两位谷主,召集了魔教剩余力量,匆匆往山下退兵。 临走时,苏耽实在放心不下,悄悄交代了贺迟几句,让他带上几个可靠能干的人,观察着卫冰清之后的动向,最要紧的是,务必找到温庭云的下落。 魔教的人倒是走了,武场一片狼藉,金老庄主气势如虹地指挥着弟子清理战场,口口声声说是遵照盟主口令,惹来一片鄙夷。但鄙夷归鄙夷,谁都知道卫冰清这个盟主之位坐上去就不可能再下来了,梅庄狗腿,少林见风使舵,只有一个武当,已是寡不敌众,人微言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