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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庭云脱了上衣,露着一身健硕紧实的肌肉,坐在小板凳上一口一口喝着鸡汤。 嘁……赤/裸裸的色/诱,幼稚! 苏耽把盘子往桌上重重的一砸:“还请温大谷主挪动尊驾,喝完过来上药!” 第64章 秦筝给他也盛了一碗放在桌上:“你也喝一碗暖暖身子, 这伤可要费些功夫治,又要辛苦苏老谷主了!” “呵……”温庭云白了苏耽一眼,十分不屑, 从鼻子里情不自禁地哼了个冷笑。 苏耽在他面前比较收敛, 也不敢臭小子小崽子地乱喊,坐下喝汤:“老四呢?” “连夜回去了, 他是被自己人给忽悠来的,气着呢。”温庭云仰头喝完一整碗, 捧到面前, 对着秦筝眨眨眼:“还要。” 秦筝笑笑, 转身过去给他盛汤,在锅里挑挑拣拣,鸡腿和鸡头塞了一大碗, 还挑了一个给苏耽。 “什么叫被自己人给忽悠来的?”苏耽啃着鸡腿,有些满足。 “我派贺迟去调查早些时候在广寒附近出没过的魔教之人,他查到些眉目,说那人该是来自七谷。傅严自比武招亲失利后,一直未回断水崖, 贺迟跟了他们一路, 探听到广寒和少林要联手捉拿我, 在梅庄下好了套, 就等我自投罗网。贺迟马不停蹄往回赶想提醒我小心, 到洛阳时却耳闻梅庄大火,以为是我出事了, 结果去了才知道不过是个圈套。” 温庭云咂咂嘴,淡淡道:“老七也想动我,但他肯定不会听着大谷主他们的意思,恐怕自己在琢磨什么事呢。老四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火急火燎往洛阳赶,不过他说,去四谷给他通风报信的是八谷的人,我在比武招亲现身天下皆知,所以老四才会这么容易上当。” 苏耽难得皱了下眉头,半响,叹道:“就老四一个护着你了,另外几位都是各怀鬼胎,往后你这日子举步维艰啊。而且现在你又要掺和秦……算了,当我没说。” 秦筝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冲着他来的,还是冲着温庭云去的,这段日子看下来魔教众人不但心不齐,还拼命给彼此使绊子,一点都没有大战来临要同仇敌该的觉悟。 诡异的是宿涵和卫冰清早就知道他和温庭云藏在苏府,却也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即便是今晚宿涵把他提溜出去,也只是传达个师父的命令,并未伤其性命。 而重头戏却放在了对付温庭云身上。 “十八铜锣阵是少林寺避世高僧练就的特殊阵法,意在困敌并活捉囚禁,他们动了这个阵来针对你,是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东西么?”秦筝百思不得其解,拿了一瓶药抹在手上,搓到热乎了才往温庭云后背抹过去。 还好是十八铜锣阵,僧人的武器是禅杖,打在身上不至于皮开肉绽,可是十八个人一人来一棍子,温庭云的后背虽然没有破口流血,青青紫紫的棍型淤青还是让人触目惊心。 而且少林高僧内力深厚,皮肉伤都是小事,就怕这血肉扛得住棍子击打,内力传到了肺腑,伤了什么重要的脏器那就不好治了。 秦筝边抹药边叹气,终于体味了一把打在别人身上,疼在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要是他武功尚在,何以会让人欺负到温庭云头上,累得他顾虑重重,伤痕累累呢。 温庭云耸了耸肩,故作轻松道:“谁知道他们要干嘛,那阵确实厉害,都打到梅庄一里开外了,秃驴们还穷追不舍。我瞧着老四那琴弦都要给拉断了,好在有惊无险,我和老四是出来了,但是我们的人伤亡惨重,不过梅庄和广寒也没讨到什么便宜。” 秦筝简直可以想象正邪两道深夜火拼,现场如何惨不忍睹,卫冰清不会对魔教的人手软,温庭云又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这一厢遇上简直如天雷勾地火,就算少林高僧牵制着他手脚,恐怕今夜过后,温庭云这小魔头的称号更是摘也摘不掉了。 “哥哥,宿涵找你做什么?”温庭云没有第一时间责怪苏耽,想必也知道他们的行踪在卫冰清掌握之中了。 秦筝从怀里把‘妃子笑’拿出来放在桌上,坦诚道:“让我给你下药呢,不是毒/药,只是会让你产生幻觉,等武林大会你现身的时候,药效发作,他们正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对付你。” 他把自己和宿涵的一番对话说给了二人听,不过省去了金屋藏小倌之类的调笑。 苏耽听完之后把瓶子拿过去打开细看,掐了一颗出来点水划开,点在舌尖尝了尝道:“可谓是个制/毒高手了,不过比起我还差那么一点。秦筝,你说这是你娘做的?” “宿涵是这么说的。”秦筝回忆了一下,刘堇栀确实喜欢研究草药医道,但并未听说她对制/毒也有涉猎。 苏耽突然抱着脑袋自言自语起来:“不会那么巧吧……不会吧……” 温庭云瞧他这样子,有些莫名:“怎么了?什么巧不巧?” 苏耽说:“你记不记得当时我俩给秦筝验毒,我给你说过,这尸王散啊是出自我手,别人调不出来的!但是我以前……我送过给一个人。不对,不是送,是尝试下毒失败了。”苏耽说起来还觉得有点可惜。 “曾经的七谷主夫人?”温庭云想起来他确实说过,当时并没有在意。 “嗯。多少年前了的事了,我也就见过她一面,现在回想起来七谷夫人的容貌跟你还挺像。”苏耽仔仔细细打量起秦筝来,越看越觉得眉眼和七谷主夫人神似:“已故的七谷主名叫顾元赫,听说他曾经是武当山高徒,不知何故杀了自己师父,这才逃到地藏神教寻求庇护之所。后来他摸爬滚打坐上了谷主之位,还娶了妻。我一向不爱打听别人的家务事,对他娶了什么人、姓甚名谁、因为犯了什么事儿甘愿入教一概不清楚。可这么一说,他们夫妇俩离谷遭难至今已有二十六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