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文学网 - 科幻悬疑 - 穿到虫星去考研在线阅读 - 第6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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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账户虽然是匿名,却与其他用户颜色不同,这是“S级雄虫专区”管理员的专用马甲,专门用来删除本论坛中各种有可能损伤当事虫名誉的恶意讨论。

    叶泽眼疾手快地将雌虫们制作的动图保存在本地,随后立刻翻脸无情地将原帖删除,启用权限增加了一条十分严厉的版规,手动置顶在论坛首页:“禁止传播和观看S级雄虫的美好肉体”。

    他的耳朵尖有点泛红,十分纠结地打开秘密文件夹,再度欣赏了一遍雄主脱衬衫的慢放动图,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雌君除外”。

    严于律他、宽以待己的雌虫少校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非常双标,他的耳机里循环播放着由陆忱声源剪辑而成的黑科技念白,视线全神贯注地看向霸占整个屏幕的俊美雄虫,像其他崇拜者一样,对朝夕相处的陆忱沉迷不已。

    一双手就在这时轻轻蒙住了他的眼睛。

    军雌眨了眨眼,两排柔软睫毛扫在身后雄虫的掌心里扫了扫:“雄主,是你吗?”

    陆忱笑了下,并不放开手,而是微微俯身在他耳边明知故问道:“你在偷看什么?”

    叶泽的眼睛被雄虫温暖的手蒙住,一颗心似乎也攥在对方掌心里,十分喜悦安逸,听到这句话却立刻记起屏幕上还在循环播放陆忱的脱衣动图,当即手忙脚乱地挣扎几下,试图在目不能视的状态中关闭悬浮屏、掩盖“罪证”。

    他眼下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平日作为军部少校的半点冷淡与持重,倒像一只咬坏主人心爱拖鞋后惴惴不安的小金毛。

    陆忱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他的指尖下滑,在雌君鼻尖捏了捏,十分体贴地假装没有发现光屏上衣着暴露的自己,坐到叶泽身旁正色说道:“刚刚景郁上将发来视讯,直行军已经接到了研究院的致歉函,他们会另外更换一位负责虫洽谈新武器的事宜,也会赔偿由于机甲故障造成的各项损失。”

    雄虫顿了下,继续转述着长辈的叮嘱:“上将还询问了你的身体情况,他说如果有需要,可以提前批准你的——呃,孕期假。”

    陆忱从未像此刻一样清晰地认识到,眼前的“救命恩虫”早已成为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角色之一,并且即将带来其他同样重要的小角色,使他增添更多的幸福与期待。

    他的视线在雌君平坦的腹部转了一圈,目光十分柔和:“你有这方面的需要吗?”

    叶泽已经在雄主陪同下进行过身体检测,对目前的状况不算十分担忧,当即摇头婉拒了长辈的好意:“虫蛋还小,只要不是特别剧烈,我完全可以进行正常的公务活动。”

    说到此处,他手速飞快地从加密文件夹里调出一份报告,献宝一般将光屏扭转到雄主适宜观看的角度,唇边泄露出一丝笑意:“您瞧,我们的崽真是越看越可爱。”

    虫族的孕育周期比人类短,虫蛋从初次能量波动到真正出生,前后大概需要六个月,进入第二个月就可以通过技术手段确认未来幼崽的性别。

    叶泽正是那些心急如焚的新手雌父中的一员,尽管医生已经明确表示“第一个月还无法辨认性别”,军雌依然坚持着接受了射线探测,争取到腹中虫蛋的第一张“照片”。

    这份报告陆忱已经反复读过几十遍了,却依然十分配合地转头看向那片圆圆的浅淡阴影,颔首认同军雌的观点:“确实,不愧是我们的蛋,连形状都如此圆润可爱。”

    他温和耐心地安抚着孕期情绪敏感的雌君,毫无异色的神情完美掩盖了一颗正在偷偷腹诽的心:

    ——虽然他也很爱未出世的崽,但这枚现在还无法分清前后左右的小虫蛋,未免也长得太像咸鸭蛋了。

    而且是那种咬一口就流黄的。

    叶泽对他突然跑偏的思路一无所知,有些惊喜地“呀”了一声,平日冷淡沉稳的脸上显出一丝不知所措,伸出虫爪抓着陆忱的手按上自己平坦的腹部:“您感觉到了吗?蛋刚才动了一下。”

    新手雄父的目光有些复杂,他的掌心紧贴叶泽温暖柔韧的腹肌,清晰地感到雌君腹中的小家伙似乎在积极参与双亲的谈话,还试探着回应起了自己用来暗中安抚叶泽的精神丝线,十分努力地传递出“!!被雄父关注了!!”的喜悦之情。

    陆忱自我反省了一番,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尖,打定主意在虫蛋破壳后,对幼崽永久隐瞒“第一次与双亲互动”过程中产生的美丽误会。

    就在S级雄虫的声望在星网上达到高峰时,陆忱和陆怀联合提出诉讼的“催化药剂伤害案”终于在万众瞩目中正式开庭。

    鉴于原被告双方身份和关系的特殊性、以及联邦民众对此案的特别关注,最高法庭决定在司法专区开通同步转播,以便最大程度地实现公开透明。

    陆忱此刻的相貌与气势都与曾经那只憔悴不堪的小雄虫大不相同了,蒙希坐在被告席,遥望着前任雌君所生的雄子,再看看身旁越发冷淡的雄主,心中情绪五味杂陈。

    一只负责摄录的悬浮球在他身侧运转,光屏上飞快弹出一行行观众发来的实时评论。

    亚雌垂下眼睛,拒绝目睹那些粗鄙不堪的平民言论,也拒绝承认自己苦心经营数年的美好形象已经一朝坍塌。

    他将陆忱作为“必须要彻底拔除”的对象针对了整整十年,此刻终于有一丝淡淡的悔意:这份后悔不是对受害虫本身,而是对被自己连累的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