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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络地翻到想要揪出来的那一把,蹲下来,就听见哗啦啦的响声碰撞着地板,几十个钥匙在地上当扫把一样扫着。 捏着那把捅进小小的锁眼里往左转弯,咔哒一声,老旧的抽屉就磕磕绊绊地拉出了半截,里面厚薄不均匀的纸质书件多如牛毛,但其中一本红紫色封皮的却是在蓝的白的其他账本里异常显眼,被保护得很好,每张边边角没有褶皱摸起来崭新又扎手,字迹突起来似得,嗅着有股淡淡的特别味道,跟香料气味浓度超标的其他账本简直是格格不入。 重新锁了抽屉,沉甸甸的钥匙圈收回去,他从柜台里面走出来,手指捏紧了这本红紫色的账本,放在秦时身边的小桌子上还是悄悄地轻轻的,像是昨天晚上压根就没有背熟三字经的学生,在私塾里把脑袋垂得低低的,生怕拿着标尺的先生会点名到他自己。 拿过小桌子上的账本,直接翻过没有新意的前几页,慢慢查看最近一个月多的支出收入明细记录,秦时低垂着眼帘,睫毛时不时轻轻颤动几下。 本来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画面,钱广瀚却感到肾上腺素飙升,脑子里有一条血管在砰砰砰地响,呼吸被他不自觉地遏制住,脸憋得通红,精神紧绷得达到了史无前例的最高点,若是有谁在背后吓他一跳,他准能在半秒之内跳到秦时的怀里发出少女般的尖叫。 “还不错,看来你是下了心思去经营的。”账本合拢,秦时自然而然地轻笑道。 仿佛在即将被先生抽到名字的那一刻听到爹妈在喊他,终于呼了口长气重新坐在另一把椅子上,结束了刚才对他而言和严刑拷打没有什么区别的等待,给他自己倒了杯茶,仰头一口气喝干,茶杯底碰在小桌子上,顺着边缘流下来的几滴水连成一个圆形的小圈,冰冰凉凉的。 再看向秦时,表情就变得融洽许多了,鱼儿在水里游动似的舒舒服服,聊起有关于经营的具体情况不禁欢喜雀跃地说:“你交给我的秘方简直是神了,我当初还不相信这么昂贵的价格真会有冤大头买下,只肯产量一小袋卖给一些不在乎钱怎么花的,哪想到几天后居然得到了赞不绝口,要跟我进行长期合作,我是真的吃了一大惊喘了,谁能想到有钱人会这么舍得给猫狗的吃食上花钱,比人吃的还好。” 秦时只是笑笑不说话。 但这让钱广瀚的激动心情越发地跌不下去了,回想起两个月前第一次见到秦时还不是现在这副满心崇拜的模样。 那个时候他并没有像此时此刻这样有这么多的钱,只是经营着一家贩卖的物品价格居高不下的香料店,靠着固定的几个买家维持生活,不能说亏了也不能说大赚。 和平常人一样,他也有几个无伤大雅的小爱好,倒不是钓鱼或则养些花花草草,那都太闲暇了实在喂不了急躁胃口,唯有赌马这种既能赚钱又能消磨多余精力的娱乐活动才能勾起他的兴趣。 每次赛马日来临,富豪巨贾、升斗市民、官宦人家还有一些五湖四海的都会纷至沓来,马场上下注的气氛不亚于老赌场里的疯狂,撑着伞的、四五个聚在一起的、嘴里口吐莲花各种专业知识的,就算认为不可能这么幸运,你也会忍不住会被这股轰轰烈烈的气氛影响想要试一试运气。 他只买一张马票从未买第二张,不是心疼死了钱,俗话说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痴迷赌马的疯子不在少数,为此倾家荡产的严重程度令人咋舌,仅仅是个赚点零花钱的小爱好不想把他自己也给搭进去。 那天烈阳高照,火辣辣得让人睁不开眼睛,喘口气就要流半条毛巾的汗水,蔚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丝的白云,木头栏杆横着竖着一根根钉在地上拦成了一大圈,他和其他那些人在木头栏杆上趴着,望向里面慢慢绕场踱步的参赛马匹和它们的马主人。 离比赛开始还有半个时辰,三场比拼才能结束,之间间隔休息半炷香,等到观察好每一匹参赛马匹的竞技状态,他们这些马迷才会陆陆续续地去投注桌那边买马票下注,直到比赛正式开始前几分钟终止。 放眼望去,那些马都非常高大,颈部修长,柔顺的鬃毛和尾巴很是飘逸,棕色、枣红色、黑色、土黄色等等让人眼花缭乱,周围这么吵吵嚷嚷也没有表现出来丝毫的惊慌失措,泰然自若地踱步一圈又一圈,无所谓身上聚集了多少跟太阳一般火辣辣的视线。 他的目光转来转去,在那些漂亮、健硕的马匹身上重复了好几遍,不少人已经从身边离开涌入下注桌买马票,许多人看好其中的一匹黑马,年轻的它活力无限,就算是在踱步也忍不住多跑几步,和其余参加过几次的老选手们产生了鲜明的对此,但他还是迟疑不决,手里的钱找不到收入的口袋。 一个人和他一样手臂搭在木头栏杆没有动弹,他忍不住问身旁的那位,“这位仁兄,你想好买几号的马票了吗?” “唔,你在跟我说话吗?”那位转过头来,嘴里叼着一根绿色的思茅草,半个身子懒懒地趴在木头栏杆上,黑发不贴服地翘起来在微风里一摇一摆,仿佛正在晒太阳的老人。 看见他原来是这副模样,钱广瀚立马就后悔了,一点也不像是来下注的,倒像是闲着没事干来瞎逛逛的,跟这种人交流有关于应该下注哪匹马的技术性问题,还不如拿布条蒙住双眼跳个大神来得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