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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段干卓喜抢道,“咱们两个日久生情,你便嫁与我了,那如此说来我们果真是一对人人艳羡的夫妻了!” 湛渊心里想笑,这个傻子怎么傻成这样了?比以前还傻!好歹死死憋住了,“才不是,那时我哪里瞧得上你?是你贪图我的美貌,不知何时对我起了淫心,一日在我的药里掺了迷药,趁我昏睡之际将我奸污了。” “啊?!”段干卓大惊失色,“这……这……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好娘子,可不是你记错了?”虽然嘴上如此说,但段干卓深知自己好色的秉性,再看他相貌姣好,知道自己一时犯了淫心做出这番事来也不足怪。又暗暗喜滋滋地想,管他怎么搞上手的呢,反正他这娘子相貌绝佳,言谈举止俱是高贵,对自己又是这样一番情谊,不惜千里迢迢苦寻自己三载,无论怎么算都是自己赚大发了,可万不敢再让他跑了。哼,王寡妇还嫌弃小爷,不肯跟了小爷,现在小爷也是有了娘子的人了,让她后悔去吧!忙紧紧攥住了湛渊的手,怕到手的好娘子再飞走了,装出一脸哀痛道:“都是为夫不好。以后一定好好对娘子,不辜负了娘子的一片心意。那……后来呢?我们为何分开了?” 湛渊笑着摸了摸他的脸颊,“后来你便以这桩事相要挟,夜夜偷偷爬上我的床,我怕这桩丑事被外人知道,只得屈服在你的淫威下,夜夜半推半就地从了你。” 段干卓听得连连叹息,心里却乐得飞上了天,自己那时候该多么有艳福啊! 湛渊也跟着叹了口气,“后来事情还是败露了。也怨你后来愈发放肆,一日竟扯了我大白天的在后花园里做那事。父亲与友人正在不远处饮茶,发现后气得差点昏厥过去,让人绑了你要浸你猪笼。” “啊……那……” “因我们夜夜颠鸾倒凤,我也……也不知不觉中对你有了情谊,便跪着向父亲求情,后来更是以死相逼,才成就了我们后来一段姻缘。” 段干卓听罢满心感动,“好娘子,原来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放心,我日后一定报答你的恩情与深情。” 湛渊笑了一声,“说得好听。我们刚成亲那段日子你也是这样向我保证的,我们那时倒也举案齐眉像对恩爱夫妻。可是,后来你就变了,起初先是日日晚归,后来更是夜不归宿,流连章台柳巷,你可知我夜夜独守空房的滋味?我想规劝你,可刚一张嘴你对我便是非打即骂……” 段干卓听罢急得跳脚,“我……我竟然做出这等事……该打该打!”说着就要扇自己耳光,被湛渊急忙拦下了。 “你打吧,你若敢伤害自己,我便伤害自己百倍来偿!”湛渊低了低头,掩了眼神里的恨意,咬牙道:“记着,你是我的!此生……此生我定不教你受一丝伤害!” 段干卓吓得缩了缩脖,小心觑着他,“娘子莫气,为夫都记下了。” 湛渊回过神来忙收了心中的暴虐,笑了,“你可是好狠的心。我不过是不让你娶小你便赌气离家出走了,这些年都不回去看看我。后来父母病故,因战乱家道中落,我又思念你成疾,便散尽家财出来找你,只盼着死前能再见你一面,好不容易寻到你可不想你竟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 段干卓听罢满是感慨,之前他算卦之余就爱听些情短情长的说书,万不想自己的情事便是如此曲折宕人心肠,不由得感动万千,握住他两手道:“原来我沦落至此都是自己任性妄为害的。只是我不知为何忘记之前的事了,不然肯定早就回去了,好娘子,难为你千里寻夫,还愿意原谅为夫,此后为夫一定唯娘子的话是从,与娘子恩恩爱爱相携一生。” “当真?”湛渊不觉红了眼眶,“阿卓,之前你同我说过成千上万句假话,我傻分辨不清……这句是真是假?若你再骗我,我这命怕是要折在你身上了。” “呸呸呸!说什么胡话?我这就带你回家,医好你,一辈子同你欢欢喜喜的再也不分离了。”段干卓说着弓身就要背他。 “阿卓,不用,我可以……” 段干卓也红了眼眶,不由分说地将他背上了肩。 趴在这个坚实而又熟悉的肩上,湛渊说不出一句话,他愿用万世孤寂飘零来换此生相携相守,一滴泪不由自眼角滚落。 段干卓吸了吸鼻子,“真是苦了我的好娘子了,这就带你回家。” 一路上,不时有引车卖浆者流好奇的打量着他问:“算命的,你又从哪捡了个人回来医?自己都穷得揭不开锅了就别充烂好人了。” 段干卓乐颠颠地往上托托湛渊,朗声显摆道:“这是我娘子!来寻我来了!我就跟你们说我也是有妻室的人吧,你们还不信,还说我吹牛皮。喏,这下都瞧见了吧?我娘子可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他家里的钱多得两间屋子都放不下,他爹可是十里八乡顶有名的大员外!” 湛渊抬了眼去看那些人,那些人都被他的眼神吓得不敢吭气,暗暗嘀咕这算命的怕是想娘子想得疯癫了,怎么捡了个男罗煞当娘子?只有一个胆大的好事者冲豆腐摊丢了个石子,“王麻子,让你不跟算命的,这下好,怕是要悔得睡不好觉了吧?” 一个又肥又满是麻子的女人挥了挥大铁勺,“老娘守一辈子寡也不会跟个傻子!”话是这样说,王麻子还是忍不住地去瞧段干卓背上的人,却被他狰狞的表情吓得浑身一哆嗦。